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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的故事
刘锦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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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季
爷爷从紫荆关城外沙岭沟出发
三头骡子驮着三笼垛红鲜梨去蔚县
换回食盐和粮食
这时候就是奶奶回娘家的时候
沙岭到塔崖驿
爷爷奶奶一路沿着拒马河顺脚搭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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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轿子是一头黑毛驴
笼垛上搭上一条厚褥子
坐在上面身晃腰板直
爸爸永远是那个扒着驴屁股的跟屁虫
爷爷肩搭褡裢
鞭子插在驮子上
双手抄在宽大的夹袄里
跟在牲口后面
是我和奶奶忠实的保镖
一路上爸爸听着讲不完的故事
拒马河的巧媳妇和恶婆婆
杨家将 六郎石
孟姜女哭长城
犀牛望月月儿残
万仞山上白骨堆
紫荆岭上葬英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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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听奶奶当年做新媳妇时
逛庙会的故事
四月十八紫荆关庙会
奶奶杏子油润发
头插银簪面敷胭脂粉
绦子边的缎子面大襟褂子缀银扣
三寸小脚蹬一双绣花鞋
真武庙烧完香
逛庙会看大戏
每次都是奶奶收起小脚
让爷爷背着往返拒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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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每年贩两次梨往返一个月
奶奶住娘家就一个月
渴了鞠一捧清凉的河水
顺便饮饮骡子和毛驴
爷爷奶奶给爸爸讲的故事
又会从爸爸姥姥家开始
2015年9月14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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