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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 - 2015/10/10 6:40:26

              赞现在  不忘过去文/韩永山

    

    我是易县人,1937年出生,现在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但身体还很好,耳不聋,眼不花,头脑意识清楚,要说易县从我记事起,到现在这些年的变化,我就是历史的见证人。

    

    一、上学

    我七岁开始上学,一至四年级都在本村小学。学校在东街,我家住西街,距学校一公里,但不管风天还是雨日,我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都是自己去自己回,不像现在的孩子,不是当爷当奶奶的就是当爸爸妈的弄着自行车或三轮电动车送,还不到放学时间就又早早站在校门口去接。

    

    我读五六年级是在离我村五华里的镇上,仍是走着去走着回,就连许多距学校十里和十几里的同学们,无论炎热或雨日的夏天,还是冰冷雪天的冬季,也都是带着干粮冒着风雨去,披着冰霜回。

    

    读初中是在距我家六十里地的县城。第一次去,我爸用棍子为我背着被窝卷,只送出我七里地就回去干活了。那年我十五岁,从没出过远门,更知不道县城在甚么地方。那当儿,没有正儿八经的路,都是从这村到捏(那)村,从捏(那)村又到捏(那)村。我一边走一边打听,天黑才找到学校。后来每隔一两个星期回家取伙食费也都是走着。

    

    如今到县城上学的外孙女,不是坐班车就是坐专车,就争着还没坐飞机,根本就没有走着的这么一说。


    二、上庙

    1953年阴历的225日,这天是距我村25里的向阳庙会,我爸叫我牵着牛跟他去上庙。到了庙场跟前,把牛栓在了一块空地的一棵树上,让我看着,他就朝庙会去了,至到太阳偏西才回来。去了一大天甚么东西都没买,只扛回来一条檩。这条檩,足有七八寸粗、长有四米,很重,爸爸累了个满头大汗。“啪嚓”把它扔在地上,歇了下,找人帮忙将檩条的一头搭在牛鞍上,另一头他就用自己的肩膀扛上,让我牵着牛往回赶。路上爸爸高兴地说:“回去盖两间小房,就给你娶媳妇。”路,沟沟坎坎,石头瓦块,磕磕绊绊,很是难走。一大天都没吃上口草喝上口水的可怜的牛,流着泪走得很慢;爸爸换了无数次的肩,到家已经是月顶星全,他老人家出了通身的汗,却没喊一声累叫一声苦。

    

    三、拉土运粪

    那个时候,我家拉土,往地里运粪,爸爸都是叫我赶牛驮子,他用扁担“嘎吱嘎吱”地挑着两筐。我家的成分虽然给定的是富裕中农,但我们却养不起车。我们一个整个大村虽然有一家有辆车也是铁瓦木头轱辘,胶皮轱辘的车只是供销社独有一辆,种地的老百姓根本就不趁。七几年我家制上的一个小推车,八几年一辆小拉车。如今这两辆在生产战线上都曾为我家立过汗马功劳的小车早已经离职退休,代替他们继续为我家效劳的竞是行动军事化的三轮车。

    

    四、耕地、耩地、管理

    那个当儿,我家养着一头黄雌牛,与邻居家的一头黑尖子合局。我爸扶着木犁杖,让我赶鞭。起五更乱大黑,一天下来,爸爸累个臭死,我嗓子喊干,牛屁股被打爆,冒出血津,也耕不了二亩地。耩地时,我爸扶楼,妈驾辕,姐和我拉长套……现在再也看不到此种植方式,让你见到的是一个电话,旋耕机说话就到,“哇哇哇”地一叫唤,几亩地眨眼就完。再分别连续打两个电话,三农站马上就把籽种和化肥给送到田间地头,这时“嘭嘭嘭”地播种机也就赶到。主家甭动手儿,叉着腰一待,地就耩上。

    

    过去耩上地,苗出土还要下铙子定苗,定了苗还要锄草,一遍锄完,过不了几天,草又长出,就还要锄二遍、三遍,直至苗大草无为止。如今,播种机进地头就把籽种下单苗的尺寸和化肥需量定好了,头苗出土打上除草剂就大功告成,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去耪地除草。

    

    过去遇上天旱不雨,只靠辘辘拧,人抬肩挑,现在把闸一合,潜水泵“嘭嘭”的家伙就即可流向田间。放上它一两遍水,就可轻松等待秋收。

    

    五、秋收

    那个时候麦收,天还不亮爸爸就把我们娘儿几个吆霍起来,拿上头儿黑价就磨好了的镰刀,到麦地去一镰一镰的割,割几把还要捆成捆儿(麦头)。割完就叫我赶着牛朝家驮,他用自己的脖子当碾管芯扁担压着肩朝家挑。到家还要一个麦头一个麦头的用铡刀铡,俗称:铡麦牛。(需3个人,1人接麦牛,1人接麦根,1人摁刀)铡了还得在场里把它散开,用杈翻腾着晒晾。晒干后,就叫我在场中间拽着牛缰绳叫牛拉着牛砫(牛砫:用大石头做成直径四五十公分一米左右长的轱辘)在场里转着圈的轧。一边轧,爸爸就一边用杈一遍又一遍地翻腾,直至把麦穗上的麦粒全部轧掉才停下。把花秸挑到一边,脱下来的麦粒堆起,然后爸爸就拿起簸簱,叫我用铁锨朝他簸簱里放,他就冲着风向一簸簱一簸簱的攘。经过攘场才将麦粒和麦糠分开。

    

    如今,再也找不到当年我们收割麦子和打麦子时辛苦的影子,收割机只要走进熟透了的麦地,麦子就会连身带头被收割机大老虎擒羊似的吞进嘴内,咽进肚迅速地经过消化麦粒和麦糠就各自分开,麦粒进入机舱,麦糠从机屁股上“突突”地排除体外,散落于地。

    

    过去大秋收玉米, 爸爸是用小镐一棵一棵的刨,前头被他一铺一铺的撂倒,后头就叫妈和我们姐弟几个一铺一铺的披。运到家才剥,剥完不装在用秫秸捏成帘子的圈里就弄上房,等到冬天没事干的时候才一个棒子一个棒子的去剋。如今,已经很少再看到人们用以上方法,让人看到的是玉米收割机“哇哇”地从地里走,就把玉米从秸秆上剥下来,一边走就一边将秸秆粉碎攘在地茬上。棒子上房再不叫人用绳子很费力气的一筲一筲的朝上拎,而是用梯子式的提升机,把棒子装进家伙一合闸,就被钢丝绳顺着梯子拽上房。晒干从不再人用手尅,打棒子机一突突,就粒是粒,胡是胡。

    

    六、吃、穿、住

    过去我的祖辈父辈辛辛苦苦一辈子,却没享过一天福。    

    我小时侯,我们喝的粥稀得照镜子;吃榆叶拌山药面疙瘩黑球亮光,一个疙瘩跟着一个疙瘩的跑;吃花生皮和糠面窝头叫人拉不下屎来。逢年过节吃顿饺子,也是一半白面的一半黑面的。老人吃黑的,叫我们当孩子的吃白的。穿的衣裳也是祖母和母亲自己纺线织成的布自做的衣裳,脏了洗洗,破了缝缝,一身衣裳打着补丁摞补丁,不穿它几年我妈说就不是会过日子的人。住房全是石头和土坯磊墙石板和山草盖的顶。下小雨不显,大雨外头不下了里头还下,爸爸无法,只好把大小瓦盆全拿出来用上。

    

    我们的祖辈父辈已经故去多年,假如他们确有灵魂,从阴间回到阳间,见到我们现在顿顿吃的都是大米白面、各种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穿的衣裳都是蓝蓝绿绿的好衣裳,不等穿破就又买上新的;住的是瓦房、砖墙、绿院,有人还从城里买房,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有人把旧房拆掉,盖上了小洋楼,客厅里摆着电脑、电视机、电灯、电话、春秋椅、沙发……祖宗羡慕不已,又感到疑惑:下天界,回到他们曾经生活过一辈子的村庄,怎就找不到他们自己原来的家?在村图书馆正在看书的人群里,在扑克牌和麻将桌旁,在锣鼓喧天秧歌队前徘徊多时,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后代子孙?

祝福 - 2015/10/10 8:38:18
社会经济大发展,主要还是科学技术的进步。韩老师讲的这些历史情节,70后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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