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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 - 2019/4/13 21:00:18

插队生活录(六)老孙


记于2006年7月31日


       在我许多的朋友中,可能老孙和我的关系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他既不是我的同学,也不是我的同事、邻居,更不是所谓“同志”。 我叫他师兄。直到现在,他教我的功夫还让我受用不尽,而且我至今仍然认为:只有具有一定的功夫,才有资格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上初中时候的一天,我路过北京宣武花园的树林,看到几个老者围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摆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老者们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那年轻人比我大3、4岁,个头比我矮一点,但是身体非常壮实,宽宽的脸盘,不大的眼睛;他满头直挺挺的短发,显得他的头特别大、眼神非常犀利。
       我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就是老孙,使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与他的下次见面,竟然是在五年后的山西!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在山西插队两年以后,我不甘寂寞的本性又发了。我不再干活,一个人悄悄离开了生产队,悠哉游哉地开始到处“周游列国”,主要是找有北京插队生的地方玩。
      那个时候挺有意思,别看山西那么大,只要碰到北京的插队生,人家看你是北京来的,不管是不是一个学校的,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他们都会招待你住下和吃饭,一起聊天、一起诉苦、一起喝酒。当然,作为客人,你不能在吃饭和住宿上要求太高,只能“同甘共苦”了。
       一次,我“周游”到我们村十多里外的一个村落,发现这里有北京66中的插队生,他们学校离我们学校只隔两条街,两个学校的篮球队经常在一起比赛,两个学校同学关系相当不错,虽然我一个都不认识,径直进了村子。
      我一去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使我非常震惊的是,这些高中的学长们没有像我们这些初中生那样傻乎乎地在地里干活,他们有的在练习拳击、有的在复习化学和物理。
      我茫然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门什么列夫的元素周期表,问:现在还学这些有什么用?小孟坚定地说:“别看现在这么乱,我就不相信国家会不用人才,这在将来一定可以用得上的!”他这句话让我多年后都感触良久。        
      在和那里的同学聊天的过程中,大家都说有个老孙功夫了得,还介绍让我认。
      那是一间山西农村非常普通的窑洞,外间是放工具和做饭的,里间靠窗口是一个大土炕,里面是落了油漆、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破桌椅。
      我一看到老孙,突然就想起来宣武花园里看到过的年轻人。老孙没有怎么变,就是额头上似乎多了几道沧桑。我们谈到了公园里的各种武术派别,一下子就亲近起来。可能是好久没有谈功夫的机会吧,我和老孙都非常激动,越聊越亲近,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晚饭时,老孙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唱着什么歌,笨手笨脚地给我做玉米面饼子吃,那顿饭我吃得特别香。接着,我们碗也不刷,点上小油灯一直聊到了半夜。
      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了老孙的窑洞里。昏黄的灯光下,老孙真的动情了。他谈到他的家庭、他的武术师傅和八卦掌的许多传奇故事。
      我这才知道,老孙从小拜名师学习八卦掌多年了,在他们的群体里,他是大师兄。
      我发现,他在武术理论和实战方面的知识量大得惊人,他对中国各种拳法都有一定的了解,尤其是他对“外家拳”与“内家拳”之间的区别和优缺点有着独到的见解,而且他对力在技击中的理解和描述,更是我闻所未闻,让我大开眼界。
      我不禁对老孙肃然起敬起来,站起来想拜他为师。老孙惊惶地从土炕上跳到地上:不敢、不敢,我还不够资格收徒呢!还是叫师哥吧。
      就这样,我就成了没有师傅的师弟。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到老孙那里去。

      下次我再去的时候,已经不是空着手去的了。我带去了老孙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喝的酒,当然还有几条他喜欢抽的海河牌香烟,那家伙烟瘾太大了。
       这天晚上,我已经不满足老孙给我讲武术的道理了,吵着一定要让老孙让我领教一下他发人的力。老孙说:“你不怕我打伤你?”我说:“你不是说发力打不伤人吗?我不怕!”老孙不吭气,自己脱鞋上了炕,把所有的被子、褥子都集中成一堆,放到窗口,默默下了炕。
       老孙让我站到炕沿旁边,说:“你看好了啊?”
       老孙退回一步,把掌搭在我的胸前,说:“开始了啊!”话音刚落,老孙身形一矮,已伸出一腿踏入我的腿下,膀子一抖,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我就觉得胸口一闷,身体已经高高地飞起来,仰面朝天地躺倒在窗口的被子堆里了。
       我一下子惊呆了:“你好像没有怎么用劲儿呀?怎么有这么大的力?”老孙不去扶我,走回到油灯下,自己默默地点燃一枝烟,然后舒服地吐出一口烟。在烟雾里,他眯缝着眼悄悄地朝我笑着:
       “这算什么呀?要是在外头,你可能就要飞出5米以外了!”
       我知道,这就是他常说的“发力”。
       在我的反复要求下,老孙那天晚上手把手教我如何发力,怎么变化,平时怎么练习。经过很多次的练习,我基本上掌握了简单的发力方法。
       第二天,老孙又开始教我其它拳法,共八八六十四式。
       我非常感激老孙,因为我知道:这些拳法,在过去都是秘不传人的啊!

       又过了两个礼拜,我把老孙的拳术表演给他看的时候。我拳还没有打几下,老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本来不大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连连叫停。老孙笑罢,站起身来说:“你怎么这么笨哪?来,我打给你看!”
       老孙站在院子当中,动作由缓到快,一招一式清晰、有力,每到发力时,气息必有声响,连衣服都跟着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我看呆了。
       到了晚上,我被窗外的“咚咚”的闷声惊醒,我一摸旁边,老孙的铺位是空的。我从窑洞的格窗向外看去,只见在土坯制作的院墙旁有一个黑影。在昏暗的夜色里,只见他行走如飞,一会走圆形,一会又蛇行拗步;他上半身有如风摆荷叶,随着脚步的不断变换,两只强有力的手臂上下翻飞,飞快地舞动着,不时猛打出一掌,一会又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圆弧掌法将假想敌的攻势化解。当他行走到土坯墙的时候,往往猛地击出一掌,“咚”的一声,诺大的土坯墙被手掌击得颤颤发抖... ...。
       我知道,那黑影是老孙。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在练“子午功”。
       据说练子午功是最长功力的。等我以后开始练子午功后,才真正尝到了甜头:一个练功很多年的朋友,竟然被我打出三步,我和他同样惊讶,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力。
       老孙教我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我几乎快接受不了了。

       有一次,老孙给我讲:武术家应该有13个硬拳头。
       我想,人怎么可能有13个拳头呢?数来数去,我怎么数也数不到13个。老孙告诉我,其实就是人的肩、肘、腕、胯、膝、头啊!
       我已经领教过他的肩功了,真不得了,可以把人一撞老远的!可是人的胯骨那么不灵活,怎么可以打人?
       我向他请教。老孙说:明天早上再说吧!
       第二天清晨,我们早早起来,来到他们村外庙里的戏台上。
       我记得那是冬天,但是一点不冷。庙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清扫得干干净净的砖砌戏台上。那戏台不大,大概有6米宽、4米的进深,高出地面不到两米。戏台上的梁柱上的彩绘已经斑驳不清,只有高高翘起的飞檐还能告诉我们:这可能是民国时候的建筑。
       我跟老孙对面站着,我们从侧面各出右掌,与肩部等高,两掌仅仅用手腕接触着,两个人以掌为圆心开始转起来圆圈来。这是八卦掌常用的技击练习模式。
       老孙让我在转动中随便出招打他,按规定,我们都是闭着眼睛的哟!
       我哪里知道怎么打他呀?只能在转圈的时候用手腕皮肤上的摩擦感觉来估计他的重心。
        转着转着,我一直没有出手,我估计老孙差不多该麻痹大意的时候,我突然一换掌,掌从心口突然击向他的右肋。
        奇怪的是:当我打到他的衣服的时候,却觉得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的手掌躲开了,那么快的掌力打在他的衣服上然后竟然一滑就落空了?!我加快了速度,连连打出几掌,都是只能打到衣服打不到人!
        我急了,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老孙一边闭着眼睛转着,一边微微向我侧着脸,好像在专心听什么美妙的音乐!我想起来了,这叫做“听力”!人的重心和动作是可以“听”出来的,但是只有高手才能做到。
        这时候,老孙提醒我说:“我可要用胯打你了啊?”
        我刚闭上眼睛,只觉得好像突然有辆卡车撞到自己身上一样,“扑通”一声重重地扑倒在地,强烈的巨痛让我在冬天的清晨里大汗淋漓,右腿疼得根本不能动。我心里明白:可能胯骨脱臼了。
        这下我可知道用胯打人的厉害了。可人家老孙却笑着说:“刚才我不过是用胯轻轻撞了你一下嘛!”我一听气得要死。
       老孙笑着走过来(当然,我们都已经睁开眼睛了)。那老兄真狠,根本不管我疼得大声喊叫,把我的伤腿一下子搬起来,端倒他的胸口上慢慢地摇啊、摇啊,我直疼得汗流如雨,只听他突然他大喝一声,把我的腿用力向前一推,只听到“咯噔”一声,疼痛顿时烟消云散,好怪啊!
       “起来吧!”老孙像扔根烂木头似的,把我的腿往地上一扔,扬起一堆尘土。
       我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什么事也没有了!我真的从内心佩服老孙,他可真神了。
       后来,老孙还夸我呢!说我是他遇到的出手最快的人之一。
       我惭愧极了:就算我出手快,却只能打得到他的衣服而打不到人,这叫什么快啊?他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全凭身体的感知躲闪攻击,那速度该有多快?!
       我这才知道,老孙是不可多得的高人!

       有一次,我和老孙吃了晚饭外出散步。我们走在绿色的田野上,周围是一片片郁郁葱葱的庄稼,潺潺的渠水哗啦啦地小声唱着流进旁边的田地,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
       我问老孙: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将来有什么打算?
       老孙站住了,他望着被夕阳染成一片金黄的远山,深情地说:“我就想能亲手把祖宗传下来的这点玩艺儿交给下一代......。”
       从老孙的嘴里,我知道了他父亲原来是旧军队里的军医(难怪他能轻易治好我的脱臼,原来是祖传的)。在**中最惨烈的时候,父亲被迫害致死;母亲也因此患病不起,不久去世了。本来,作为独子他可以不下乡的,但是受到父亲的牵连,他不得不也来插队接受改造了。
       说到这里,老孙的口气特别沉重。我知道,在他的生活中,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已经没有了其它的指望,武术是唯一的伴侣、唯一的生存支柱。
       可是,在那个政治上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年代,有谁来关心祖国的文化事业发展?有谁关心几千年来祖宗传承下来的这些武术瑰宝?又有谁来关心像老孙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我突然明白了老孙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教我武功的原因。


       半年以后,我开始了考学的准备工作,成天闷在窑洞里学习,几乎不到老孙那里去了,功夫也渐渐荒废了。

       秋天,我拿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我要离开插队的山山水水了。临行前,我最后一次去看老孙。
       老孙他们原来热热闹闹的插队生院子已经冷冷清清,大家都找到工作走了,有的还调回北京了。只有老孙无家可归,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更显破旧的窑洞里。
      老孙看上去似乎老了,腰也不那么直了,枯草般的头发乱哄哄地盖在头上。老孙的眼睛里是混浊的,看到我,连笑也是勉强的。 一年以后我才知道,他暗恋的一个女同学已经远走它乡,去城里当了工人,再没有了音信... ...。
      我不能忘记老孙临别时那困惑和呆滞的眼神,他破旧学生装里的身体已经瘦弱了。他站在村口高高地向我挥着手,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身影......。

       后来,我上了学、又在工厂工作、后来换了很多次工作,但我始终没有忘记老孙。每当早上起床舒展筋骨的时候,老孙教我的拳术一下又回到了身上,老孙好像就在身旁....。
       多少年以后,一个认识老孙的朋友突然跑来告诉我:老孙自杀了!我一下惊呆了,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说,我们都走了以后,老孙的情绪越来越坏,几乎疯狂起来。有一天,他大白天把房门反锁了,用菜刀剖开了自己的腹部。邻居听到了动静,拼命砸他的门。
       门开了,老孙两手捧着他的肠子... ...。
       我相信只有我了解老孙的心情——他绝望了!
       我自责、我内疚、我自恨。
       我后悔为什么当时要离开老孙。也许,我不离开老孙,他就不至于自杀......。
       我愤慨:作为一个武术家,一个凄惨的无家可归者,他对吃什么苦、受多少委屈都从来没有在乎过,但是,延续祖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武术文明——这么唯一的、最低的期盼都无法实现,这该是他一生中多大的遗憾?!
       悲剧式的年代,总是产生无数悲剧式的人物。...

       又过了很多年,我忽然听到一个老孙的消息:他没有死,而且也回到了北京,还在郊区办了一个武术学校。
       我欣喜万分,我希望这是真的。
       我打了很多电话,到处询问老孙的下落,最后我却一无所获。          
       但是在我心里总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在大街上碰到的!
       我相信缘。

后记:
       我发现我真的笔拙,我的本意并不在于写武术,而在于人。有老孙那样的功夫的人,在那个年代是悲惨的,按照现在我们常常说的,他似乎不是一个思想健全的人。但是我怀念他,不是怀念他的武功,是这样一个对自己一生、对自己钟爱东西真诚的人。
       我已经没有武功了,这并不可悲。可悲的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老孙那样真诚。
       从73年算起,已经40多年没有见到老孙了。我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有人说他回到北京了;还有人说他自杀了… …。
       2016年5月3日,我参加了同学儿子的婚礼,非常偶然的机会,在席间碰到了跟老孙熟悉的朋友,这才确定了老孙的死讯,这让我更加内疚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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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风客 - 2019/4/13 22:14:24
赞一个
卢国章 - 2019/4/14 8:32:05
有人经验写作,也有人探秘写作,不管什么写作,内容必须是独有的。
知青题材的作品不少了,但我认为,作为历史性的政治尝试,作为一代人的锥心记忆,以往对知青生活的描述或记录还不够,可以说永远都不多。更因为那是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更因为直接参与者都是有梦想的人生阶段,更因为一代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响应了祖国号召,履行了理想和承诺!
用大散文的方式写作即畅快淋漓,又让人感觉距离历史真实很近。
快乐 - 2019/4/14 10:20:10
卢老师已经把对文章的体验和感受写尽了,我真得不知道应该再补充什么样的留言更能表达我读完文章后悲愤交加的心情。我只知道贵族老师的摄影技术了得,没想到在这高超的技艺背后,贵族老师的心里隐藏着这么深刻的人生体验。今天,贵族老师能用真挚的文笔写出来,是对于我们这些晚辈最珍贵的馈赠,我们将于其中再次感悟生命的纯粹,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谢谢贵族老师。
卢国章 - 2019/4/14 11:07:57
卢老师已经把对文章的体验和感受写尽了,我真得不知道应该再补充什么样的留言更能表达我读完文章后悲愤交加的心情。我只知道贵族老师的摄影技术了得,没想到在这高超的技艺背后,贵族老师的心里隐藏着这么深刻的人生体验。今天,贵族老师能用真挚的文笔写出来,是对于我们这些晚辈最珍贵的馈赠,我们将于其中再次感悟生命的纯粹,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谢谢贵族老师。
快乐 发表于 2019-4-14 10:20:10
周老师思考深刻。
汤建元 - 2019/4/14 11:49:57
《知青生活录》是一篇好文章,读后感触很深,再加上卢大师的精彩点评,就更让人受益匪浅了!
贵族 - 2019/4/14 20:56:17
赞一个
异风客 发表于 2019-4-13 22:14:24
:share::share:
贵族 - 2019/4/14 21:02:03
有人经验写作,也有人探秘写作,不管什么写作,内容必须是独有的。
知青题材的作品不少了,但我认为,作为历史性的政治尝试,作为一代人的锥心记忆,以往对知青生活的描述或记录还不够,可以说永远都不多。更因为那是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更因为直接参与者都是有梦想的人生阶段,更因为一代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响应了祖国号召,履行了理想和承诺!
用大散文的方式写作即畅快淋漓,又让人感觉距离历史真实很近。
卢国章 发表于 2019-4-14 8:32:05
     谢谢国章的中肯评价。

      可能大家注意到了:这是篇十多年前写的东西,那时候我在葫芦岛论坛上重新拿起了笔,来写自己、来写自己经历的故事,而《老孙》这篇文字是我写的第三个人物。我的突出感觉是:笔非常重,非常干涩,因为我自从离开学校再没有写过作文。所以请大家理解和原谅,希望大家多批评。

      如果说着文字还能看,完全归功于自己那段经历。可惜的是,在我一生中值得书写的人还很多,甚至有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写不了,素材太少了,这也是我一生的遗憾。
贵族 - 2019/4/14 21:05:30
卢老师已经把对文章的体验和感受写尽了,我真得不知道应该再补充什么样的留言更能表达我读完文章后悲愤交加的心情。我只知道贵族老师的摄影技术了得,没想到在这高超的技艺背后,贵族老师的心里隐藏着这么深刻的人生体验。今天,贵族老师能用真挚的文笔写出来,是对于我们这些晚辈最珍贵的馈赠,我们将于其中再次感悟生命的纯粹,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谢谢贵族老师。
快乐 发表于 2019-4-14 10:20:10
     您过奖了!我不知道认识不认识您,但是易县的朋友们给我的帮助和启迪不是可以用文字可以描述的。能跟大家一起交流,无论是摄影还是文字上,都是非常开心的事情,希望有机会再去易县的时候,能跟大家学更多的东西!
贵族 - 2019/4/14 21:06:59
《知青生活录》是一篇好文章,读后感触很深,再加上卢大师的精彩点评,就更让人受益匪浅了!
汤建元 发表于 2019-4-14 11:49:57

        汤老师过奖,这些文字不过是当年有感而发,之后再没有怎么写了,实在惭愧!
勾仲田 - 2019/4/15 3:40:23
老孙,好人,就是命苦了些,可惜了的。
卢国章 - 2019/4/15 4:58:25
《知青生活录》是一篇好文章,读后感触很深,再加上卢大师的精彩点评,就更让人受益匪浅了!
汤建元 发表于 2019-4-14 11:49:57
汤老师谬赞,我永远是学生,不是什么“师”,距离“大师”更远。
卢国章 - 2019/4/15 5:26:03
[quote]有人经验写作,也有人探秘写作,不管什么写作,内容必须是独有的。
知青题材的作品不少了,但我认为,作为历史性的政治尝试,作为一代人的锥心记忆,以往对知青生活的描述或记录还不够,可以说永远都不多。更因为那是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更因为直接参与者都是有梦想的人生阶段,更因为一代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响应了祖国号召,履行了理想和承诺!
用大散文的方式写作即畅快淋漓,又让人感觉距离历史真实很近。

贵族 发表于 2019-4-14 21:02:03

年前看了两篇文章,一个是中篇小说,一个是三四万字的大散文,作者都有独特的生活体验,读起来的感觉和贵族兄的文章相似。另外,这篇散文是写人物的,人物形象自然天成,趣味性强,可以当小说读。只是贵族兄主要攻摄影,个别文字还不是十分严谨。却原来,文章中不够严谨的文字,让我们感觉写作者不是在杜撰,是用心灵驱使稍显生涩的笔记录自己的过往----真实感,是现实主义创作的生命。
贵族 - 2019/4/15 21:41:57
[quote][quote]有人经验写作,也有人探秘写作,不管什么写作,内容必须是独有的。
知青题材的作品不少了,但我认为,作为历史性的政治尝试,作为一代人的锥心记忆,以往对知青生活的描述或记录还不够,可以说永远都不多。更因为那是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更因为直接参与者都是有梦想的人生阶段,更因为一代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响应了祖国号召,履行了理想和承诺!
用大散文的方式写作即畅快淋漓,又让人感觉距离历
卢国章 发表于 2019-4-15 5:26:03

       我是没有一点文学功底的人,过去在学校写过作文以后,再没有动笔(除了写商务合同)。国章对于“大散文”的论点我还没有听说过,自己写东西不过是放马由缰,任性而已。如果说我写的东西还有点内容,完全是因为我经历了那个时代、遇到了那些人,是这一切让我的生活充实起来,才可能奉献给大家。谢谢国章的执教,也谢谢您的真诚!
贵族 - 2019/4/15 21:50:00
老孙,好人,就是命苦了些,可惜了的。
勾仲田 发表于 2019-4-15 3:40:23

         您说他可惜,其实岂止可惜!
          前些天,我们插队的县里举办了一个知青插队50周年的聚会,县里宣传部印了一些由知青写的文章、当年的留影照片组成的书。
          在这书里,有一个全县当年各个公社、各大队插队知识青年的名单,在这个名单里,老孙被排在他们队知青的最后一名。而书里最光鲜的则是那些曾经当过领导干部的、有过贡献或者“事迹”的人们。
          在此书(共上、下两册)向知青们征集文章的时候,我没有将自己上述“插队生活录”提供给人家,更没有将老孙的故事给他们。
          道理很简单,我不“入流”,老孙早就被人家遗忘,当然更不入他们的“流”,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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