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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行走在易水岸边
梁学兵
行走在易水岸边,思绪随着清风愈飘愈远,从北福地到荆轲塔,从蚕姑到张元素,所有的所有,都让我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而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先生张元素,八岁试童经,二十七经登科,犯章庙讳,出落,于是怠仕进,遂潜心于医学。读他的《医学起源》、《珍珠囊》、《脏腑标本药式》、《药注难经》、《医方》,被他渊博的知识所倾倒,那种渊博,让人爱到无语,让人一直仰慕。
他悄悄走来,清瘦、淡雅安然的眼神像盛开的莲花。药箱里淡淡的药香探出头来,注视着清冽的世界。此时,心中便有一种感念,感谢有这样一个男人,在易水河畔普度众生。
人世间,有如此多的病痛,元素先生所倾心的,是驱走众生的疼,祛邪扶正,洒下一片阳光。用自己对医学书籍博闻强记二十余年,以至于有天夜晚“梦人柯斧长錾,錾心开窍,纳书数卷于其中,见其题为《内经主治备要》。骇然惊悟,觉心疼,以为凶事,不敢语人,自是心目洞彻,便为传道轩岐指秦越也。”形成自己的医学观点和施治主张,来治疗素淡光阴里的锐疼和钝疼。
先生是禅境中人,度自己,也度众生,绵绵的时光里,先生认为“运气不齐,古今异轨,古方今病,不相能也”,提出了根据气候变化,患者的体质壮弱,贫富环境而临症灵活用药,化裁古方自制新方的理念。且一直砥砺前行,未曾歇过,多么绚烂的人生!
读先生的药书,碎碎的流年,碎碎的光阴,一字一句,读来心香啊!仿佛那蘸了胭脂的指尖,轻轻抹在唇上,那么柔,那么逸。先生对一般内科杂症,根据脏腑标本寒热、虚实归纳用药,药物效用倡导“执简驭繁”,提出了药物气味的升降沉浮作用以及药物归经的许多独到见解。
虽知先生有“神人赠书”,且不如说是先生不分昼夜诵读揣摩,灵感显现的结果。药理、药效就这么牢牢长在先生心里。
先生不分贫贱富贵,皆以去除病痛为要。以至于村街面黄肌瘦之人发出:“先生,世人在您眼中,为何没有贫富之分”的感叹!和山庄那早已入棺的妇人,凭着先生的临症细心大胆,判断精准的医术,用一根银针,妇人和她的孩子便得以重生。
行走在易水岸边,易水源头的川角河,现在的水口村,先生坐在漫漫光阴里,用一种碎碎的念想,一点点告诉我:药物分类以气味厚薄与升降浮沉为原则,将药物分为风升生热浮长、湿化成、燥降收,寒沉藏五类,这是类分药物的新方法,是 “药物归经说”的源点。
听到此处,心中一惊,自己的胃病治疗,原来源自先生提出的“养正积自除”,“养正以胃为本”的观点,所服用的方剂--枳术丸,是先生将胃病治疗总结的土实泻之,土虚补之,本湿除之,标湿渗之,胃实泻之,胃虚补之,本热寒之,标热解之等具体治疗原则体现在药方中啊!
在寂寥的时光里,这个博学温暖的书生,在原野里徘徊采药,在细雨中诊治病人的路上撑着的竹伞,撑起了中医学几千年的精华。他一定能听懂百草说话,知道什么特性的药草治什么症候的病,借相生相克说明疗病的原理。
先生以研究脏腑病机为中心,成为一派开山,弃金元以前佛老玄学泛滥,中医囿于世俗,因循守常,不思达变。在医学思想和医学实践中大胆突破。后人不仅尊他为“易水学派”鼻祖,还称他为“医学改革家”。明代李时珍称赞他“大扬医理,灵素而下,一人而已”。
行走在易水岸边,想起一种传承。张元素之后“易水学派”连环师承传授,保证了易水学派的一脉相承,延续数百年不绝 。今“易水学派”非遗传承人张英女士秉承了其良好的医德和创新精神,遵从古法,仁心济世,创办了“张氏敷正堂”,其“张氏敷正膏”,完美的诠释了“易水学派”精髓。独创敷正养骨疗法,将张氏传承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易水流派”,在漫漫光阴里高不可攀,厚厚的时光落满医书药草。轻轻漫步易水岸边,仿佛听到先生的殷殷絮语。看见历史上少的那位安邦驭民的官员,多的那个解民病痛的医学学派在滔滔易水陪伴下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