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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岁老太勾玉贤耳聪目明记忆惊人
能够唱抗战民俗歌曲多首情真意切
紫荆关历史文化悠久,方圆30公里民间老艺人大有人在,在南城司村就有位老奶奶,她叫勾玉贤,今年83岁,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很结实,唱的抗战民俗曲目特动听。在2005年5月5日上午,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拜访了她。我们盘腿面对面坐在炕上,她深情地拉开了话匣子。
我是1938年入党,抗战的时候我是妇女队长,给八路军做军衣、军大衣、军鞋、纳鞋垫,做了有3年多还负责往下发放,党员们齐唱七月的太阳似火烧。说着老太太便从头唱起:七月太阳似火烧,日寇进攻芦沟桥,亡啊国呀灭啊种,唤起奴隶啊同胞。二十九军第十兵,忠诚为国不后人,七分七下决心,英勇抗战在平津。抗战红军杀气高,要求解放献千条,开大会发铜钱,立即改名换番号。中央政府下命令,革上当地去出兵,陆海空总动员,一切都向向北行。全国军队和人民,武装起来多么精神,你拿一根枪,我拿一把刀,要想抗日你快往头里跑。唱完接着又唱一段:中华民国二十六年春,芦沟桥事变反了日本人,打到了华北地,谴退了中央军,杀人放火苦害众黎民,南来的共产党,改名为八路军,军民合作共打日本人,前方是游击队呀,后方是自卫军,每人站岗处处要小心,先问通行证,后问行路人,家乡住处问姓道名真,问他条子对呀,放他过四村,口问条子不对哟,必是汉奸人,将他拿住,送他乡衙门,前有着受赏,为国有忠心,三民主义都是救国人。再唱一段啊:丁丑吾国遭大难,芦沟桥事变,日本到这边,日本逞野蛮,京护城保护城,放火救火难,飞机一大炮,跟炮第一天,不分男和女,都用刺刀穿,家家户户老老少少受害真难堪,财伤净火灰,哀伤真啼悲,匆匆携老小,逃南又逃北,受尽苦中苦,谁也难顾谁,快上同胞共同杀日贼。
老人家的记忆力极好,我听的入了迷,她仿佛若有所思的回到了抗日战争的烽火年代。她说:抗战时还流传着八糊涂裹脚的歌儿:人家女儿走路快又稳,女儿走路真痛苦。人家的女儿能写会算,妈妈娘儿你好糊涂,我要去读书。人家女儿站岗又放哨,你的女儿门不出,妈妈娘儿你好糊涂,今天我要把家出。人家的女儿参加妇救会,我要一动你都嘟嘟。妈妈娘儿你好糊涂,你是一个母老虎。人家女儿夫妻多合美,提起他来我想哭,妈妈娘儿你好糊涂,婚姻当自主。人家女儿做鞋又做袜。战士们穿上表扬她,她的妈妈是革命家。我要是做鞋要做袜,我家糊涂妈妈见着了就骂她,我的妈妈是个母野叉。人家男儿上前线,我哥要当兵哟你生哭,你是一个老顽固。唱完她认真地说:那时候我领大伙唱这个歌子。还有什么顺口溜:黄狗黄狗你看家,我上南边摘棉花,一朵棉花没摘了,双方媒人到俺家,俺家的丫头会擀面,一和和成木漆片,一切切成一条线,搁的锅里滴溜转,盛的碗里莲花瓣,公一碗婆一碗,小姑过来抢大碗,大碗没有底儿,烫的小姑叫叽叽,叽叽叽叽你别叫,填火烧面菊叽,你半截儿我半截儿,老娘回来别学舌儿。“这是原来封建社会呀,婆婆都怕吃的口溜,灶塘里烧面筋吃”,还多着呢,绕口令、马尾雀、民间笑话、谗婆婆。“老奶奶,别累坏了你的身子,歇会儿再说吧!”“没事儿,我一点不累”,给你说啊:马尾雀就地滚,嗔着老汉不买粉,买了粉不会擦,嗔着老汉不买麻,买了麻不会搓,嗔着老汉不买锅,买了锅不会使,嗔着老汉不买米,买了米不会做,嗔着老汉不买磨,买了磨不会推,嗔着老汉不掏灰,掏了灰不会洒,嗔着老汉不买马,买了马不会骑,嗔着老汉不买驴,买了驴不会放,嗔着老汉不盘炕,盘了炕不会睡,嗔着老汉不买被,买了被子不会盖,嗔着老汉不买水烟袋,买了水烟袋不会抽,广着老头子叫大叔。说完:我们嘎嘎地乐起来。奶奶又说了馋老婆的民间笑话:这个题叫做馋老婆不做活儿。馋老婆不做活,怀里揣着个营生哥,东家串,西家磨,磨到了二大妈家蒸馍馍。二大妈家也没让她,回去就拆被窝,拆了被窝,洗了被子做被子,做了被窝当被窝,当了被窝量麦子,麦子量了一斗多,到家就个人推来个人罗,手和面脚烧火,饺子捏了二百多,煮的锅里捞的盆里,坐的炕上就撮喝。饺子撮喝了一百五,剩下了五十没处搁,松松腰带还是撮喝,老头子进了门口,肚子痛的馋老婆,炕上肚子痛的乱打滚,老头子立刻请医生,号了脉医生说:你没有病,晌午的饺子吃的忒多,医生出了门,老头子觉得真窝火,一脚窝出八个屁,两脚窝出十六个,三脚窝出饺子二百多。说到这儿,笑的我肚子都痛了,前仰后合的我们过了一阵子。“孩子,我再给你说个早先有趣儿的是怀揣那个十月歌”。怀揣那正月正,小奴家头发蒙,情小儿到如今,没得过这样的病,怀揣二月多,小奴家也不敢说,吃也不想吃,喝也不敢喝,嘴里吐酸沫,怀揣三月三,小奴家嘴发干,叫丈夫你买泯姜(白糖姜),你买上三两三,怀揣四月半,小奴家掐指算,掐一掐算一算,生个胖小子,老少都喜欢,怀揣五月五,小奴家嘴发苦,叫丈夫买糖买五两五,怀揣六月六,叫丈夫你从今后,你别把这事丢,怀揣七月七,这事怨自己,怀揣八月八,小奴家摘棉花,肚子大腿也麻,猫腰猫不下,怀揣九月九,小孩儿打跟斗,翻上又倒下,小奴家好难受,怀揣十月整,叫丈夫你快点灯,小孩落了生。
今年是抗战胜利60周年。目前,经历过抗战事情的长者,越来越少了,我们要把这些宝贵文化遗产挖掘收集进行传承下去,以此鲜活的资料回顾反思,加强对青少年爱国主义传统教育。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日本侵华战争的惨重事实,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紫荆关有着古老的民俗文化,民间流传下来的活生生的趣闻,亦是再现了当时历史环境生活的文化底蕴和背景。是值得借鉴和传承的。真希望老艺人把抗战的故事唱给、讲给学校的学生们,我想会是一场非常生动的教育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