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的时候，改革开放两年多，南白羊大集比过去热闹多了。我们村六陵经承潘彩之的后人凤武头脑灵活，两口子逢一排六上大集去炸油条、卖老豆腐。由于先人在西陵当过差，所以沿用陵上的称呼，管老豆腐叫“豆酪”。
东白羊村西住着贻大人秘书张雪樵的后人张老宽，比凤武小一岁。自从土地承包之后，农活更不伸手了，最大的乐趣是小赌怡情，赶集看热闹。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六年集，张老宽老早来到了油条摊子前看着炸油条，一会儿看看火，一会儿看看锅，端详了半天。凤武看着他不顺眼，哪个大集他都来看半天，可是一根的买卖也不照顾。“你买呗，不买别溅你一身油，我这儿还得做买卖呢！”凤武没好气地说。张老宽转身，自顾地说了一句“忒费油哇！”。
费油是凤武一年多想破了脑袋没解决的问题。听到张老宽说到“费油”，凤武显得十分敏感，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对张老宽说：“二叔，吃两根果子吧”。“不吃，没钱。”“赶紧座下吧，侄子炸果子，还没你吃一口的。咱们这好几辈的交情咧。二过他妈，快给二叔盛碗豆酪。”“什么落？”二过他妈不习惯。“老豆腐，真是村里的。”凤武不愿意媳妇在人前露怯。看着两口子挺热情，张老宽也不再客气，坐下把油条和老豆腐乘热吃完。
等到老宽吃完，凤武小心地凑到跟前问：“二叔，你老把这省油的绝招传给我们吧，我们一辈了忘不了你。”
“你们改蒸馒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