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香飘太行山（第五十七章） [复制链接]

第五十七章
八路军的一个连队，分别在上庄子，寨头，顽强阻击突如其来的鬼子。让群众安全转移。上庄子村边的大金坡，是绝好的制高点。八路军在这里利用有利地形封锁交通要道。鬼子寸步难行，一堆一堆的尸体滚在山下。为首的鬼子有个少佐，带头冲锋几次，都被打退，身上中枪负伤，恼羞成怒，集中炮火猛烈轰炸。山头几乎被烧焦，柴草起火。崖头的古柏被炸得枝杈断裂。岩石滚落。但八路军依靠那个银洞作掩护，轰炸停歇，就返回阵地还击，鬼子损兵折将，无计可施。几个小时过去，依然攻不下。少佐暴跳如雷地喊：“向山头打毒气弹！”八路军被迫隐蔽在银洞。鬼子借机冲上来，八路军打光所有子弹，展开肉搏。虽然鬼子死伤不少，但八路军也几乎拼光。一些受伤战士被俘，押往寨头集中看守……
全子和赵宝训带领民兵保护群众隐藏在教场村的石湖沟，上庄子的东垴沟，这里都有天然石洞。寨头和附近村庄的群众，分别隐藏在石门两侧的山沟。一部分群众逃到老宅山。
老谢和顺子听到枪声，看到鬼子疯狂追赶，就接应全子和赵宝训，带领这部分人藏到金洞里。但鬼子尾随追来。老谢凭着作战经验，对全子说：“必须引开鬼子，不然，这里很危险！”
全子说：“谢大哥懂打仗，你安排指挥吧，你说咋打就咋打。”
赵宝训嚷嚷说：“让鬼子来吧，俺的手早就痒痒，来多少弄死多少！”
老谢说：“咱就在老宅山一带转悠，迷惑鬼子，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撤。”
顺子摩拳擦掌，嘿嘿直乐，说：“俺的娘，早就想打鬼子，在洞子里都憋疯啦。他娘的赵二槐被豹子吃掉，可把俺给坑苦啦。本来想亲手弄死他，给爹娘报仇。这回可别错过啊！”
老谢暗笑：你顺子看着憨厚老实，倒是有桃花运，桃花自动献身，便宜这小子！但嘴里不说，只是一劲儿的催促说：“快快，引开鬼子！”
老谢故意向鬼子开枪。有鬼子中弹倒下。十几个鬼子紧追不舍。转一个山头，又是一个山头，鬼子疲于应付，气得哇哇怪叫。
顺子说：“不过瘾，光跑不打，俺真想拧下鬼子的脑袋瓜子！”
全子说：“你不懂，谢大哥这是调虎离山。”
赵宝训说：“这是和鬼子捉迷藏，猫捉老鼠知道不？”
老谢说：“想打鬼子好啊，这就让你打，当软包可不行！”
顺子说：“瞧好吧！俺有的是力气！”
老谢看准一个山头，距离金洞很远，群众已经安全隐蔽，就说：“找地方隐蔽，咱好好揍鬼子！”
顺子准备很多石子，也要学唐儿，用石子打鬼子，遗憾的是，唐儿兄弟不在。赵宝训不停地屈伸十指，二目如电寒光闪闪。全子手握镐柄静心细听。老谢低声说：“顺子，光靠石子不行，见机会夺鬼子的枪，用刺刀拼！”又对赵宝训说：“你的功夫好，不过靠手不行，要抢鬼子武器。”正说着话，鬼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鬼子跟着转几圈，认为几个土八路不敢打，有些放松。端着刺刀追来。没想到，第一个就被老谢一枪打死，跟头咕噜的摔下山。第二个眼睛打进一粒石子，顺子借机摁住抢夺长枪，鬼子死活不放，顺子大骂：“兔崽子，撒手!”鬼子哪理这一套，一只手摆枪乱刺。顺子又骂：“独眼龙还呈能。去你奶奶的！”一脚蹬住脖子，双手一叫力，把枪夺下，连捅几刀，鬼子断气。第三个鬼子死得快，赵宝训突然窜出，手指闪电一样锁住喉咙，就听咯吧一声，喉骨断裂，连皮肉捋下来。鬼子绝气倒地。瞬间死三个，鬼子大惊，开枪射击，密集的子弹飞过。老谢开枪还击，但鬼子很狡猾，躲在石头后，两发子弹没有击中。顺子和赵宝训有枪不会用，干着急。老谢的子弹打光，接过顺子的枪，叭叭，打中一个。可惜又没子弹。再接过赵宝训的枪，瞄准射击，又撂倒一个。可悲的是，老谢也中弹，腿被打伤栽倒。剩余鬼子冲上山，展开肉搏。顺子急红眼，和鬼子拼起刀来。这就吃大亏，根本不是鬼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扎伤。全子抡起镐柄砸在鬼子脑袋，闷闷一声栽倒。但自己也被刺中，和老谢一起被俘。
赵宝训开始勇猛，抓伤两个鬼子，但好汉难敌四手，见势不妙，瞅机会逃跑。鬼子不敢追赶，开几枪不中，押着老谢三人回寨头村……
赵宝训一气儿跑到老宅山顶，躺在草厚的地方哈哧哈哧喘气。迷糊着了。冷风不知凉雪不晓……忽然，一粒石子打在旁边石头，赵宝训睁一下眼又合上，随后又是一粒石子打在脚下。赵宝训激灵惊醒，瞅瞅四围，发现一座寺庙，竟无一人。正在纳闷石子从何处飞来，被山下的景象惊呆。一队鬼子抬着一位穿呢子大衣的伤员，走到寨头村下的马台子停住，把伤员安置在一个破庙里。这队鬼子随后向斗店村，坡仓，良岗等地而去。赵宝训熟悉，这是二郎庙。当地人烧香许愿的地方。凭着经验判断，受伤的鬼子是个官儿。这下赵宝训高兴，起身飞奔下山，很快就摸进庙里。就见鬼子闭着眼睛嘿嘿呀呀嚎叫。肚子缠着纱布。胖得像个肥猪。手中紧握佩刀。赵宝训大喜，上前夺下佩刀，缴获手枪。指着鬼子说：“跟俺走！”这个鬼子就是在上庄子被打伤的少佐。
鬼子被俘，不再反抗，不情愿的堵上嘴，在赵宝训的威胁谩骂中，慢吞吞地向甘河净的八路军指挥部走去。快到指挥部，赵宝训强行脱下鬼子大衣，连同佩刀手枪藏在山里。等把鬼子交给八路军审问，回来穿上，感觉很威风，腰里别着手枪，握着佩刀在山头大喊：“哈哈，看看这是啥东西，鬼子战刀！”他这样久久在山上喊叫。本是让当地群众看，炫耀能耐。没曾想，鬼子返回不见少佐，四处搜索，听到叫声，发现山上的人穿的大衣和佩刀，就知少佐遭遇不测。立刻包围山头。面对凶残的鬼子，赵宝训无力反抗，被鬼子活捉。
鬼子几乎疯狂，押着赵宝训四处寻找隐藏的群众和八路军伤员。开始赵宝训不肯就范，被鬼子狠打一顿，门牙掉落，鼻梁断裂，眼青脸肿，皮开肉绽。彻底失去抵抗意志，当了叛徒。带着鬼子四处搜山。要把抗日民众一举剿灭。
赵宝训的叛变，给抗日军民带来巨大灾难。他首先带鬼子来到柳树沟金矿。鬼子秘密隐蔽金洞两侧，赵宝训喊话：“老乡们，我是赵宝训，鬼子都撤走啦，出来回家吧！”
金洞内开始骚乱，有的说：“鬼子撤了，出去吧”有的说：“鬼子真的撤走吗？远处还有枪声啊！”
赵宝训的喊话，惊动彭三。感觉不大对劲儿，从心里对赵宝训反感。联想以前出现的事情，给赵老八当狗腿子欺负红梅娘俩，竟然成为游击组副组长。这种心理落差让彭三无法相信。但无法阻止人们回家的急迫心情，预感到灾祸临头，不由大喊：“大家想想，冷静想想。鬼子不可能这么快撤退。”但人们不听劝阻开始向外涌动。彭三真后悔没有和全子一起，与鬼子拼个痛快。这样憋屈啊!彭三本能的握紧钢钎，静看事态变化。
果真不出彭三所料，当人群出去后，鬼子立刻包围起来。寻找八路军伤员。结果一无所获。对赵宝训说：“你的喊话，洞子里的人全部出来！”
赵宝训又喊：“八路军听着，皇军知道你们躲藏，快快出来，否则，就开始一个一个的杀死！”
几个八路军伤员不想看着群众为自己丢命，自动出来。甘愿被俘。彭三还是不走，结果赵宝训就喊：“彭三，出来吧，俺早就知道你在这里。”
彭三气的破口大骂：“赵宝训，你的良心给狗吃啦。俺知道你投靠鬼子，一个没骨气的东西！”
赵宝训嘿嘿冷笑，说：“这叫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是日本的天下，八路军穷的提不起裤子，还有能耐打仗？”
彭三大大方方的出来，走到赵宝训身边，挥起钢钎就砸，大骂：“你不得好死！”
赵宝训躲闪不及，钢钎打在肩头。痛得嗷的一声。鬼子发现，狠劲儿的踢打，枪托猛砸。彭三晃悠几下倒地。鬼子架着走去。
人群开始大骂：“赵宝训不是人，祸害乡亲们！”有的骂：“早就看着他不是人，一副狗腿子相！”
鬼子在金洞搜索一遍，确定无人，押着人群奔寨头村。
赵宝训丧心病狂，带着鬼子来到上庄子，直奔东垴沟的大石堂。这里大部分是村民，有几个伤员。赵宝训叫喊：“老乡们，出来吧，鬼子撤走啦，安全回家吧。”其实鬼子同样隐藏在两侧。
洞内很安静，因为有个孕妇生产。外面的叫声几次传进来。八路军伤员阻止出去，说是鬼子圈套。出去要中埋伏。大家谁都不动。孕妇很痛苦，孩子出生艰难。家人守在身边，感叹孩子生不逢时。外面喊几次，无人理茬。气坏鬼子，架好机枪威胁，若不出去机枪扫射。几位伤员为保护孩子降生，主动冲出去，走到机枪手身边，突然抢夺，与鬼子扭打一起。有的夺下向鬼子扫射，有的被鬼子打伤。很快几个伤员失去反抗力量，被鬼子乱枪打死……赵宝训又喊：“老乡们，不要反抗，不要听信八路军的谣言，皇军爱护百姓，出来回家吧。”这时候，孩子生下来。村民们有心抵抗。但面对荷枪实弹的鬼子，无奈地走出来。也押往寨头村……鬼子临走，烧光所有民宅，在村中央的水井下毒。这些鬼子很仇恨这里的百姓，铁心紧跟共产党八路军抗日。要让这里成为焦土，生命绝迹……
赵宝训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放过。带着鬼子搜索石门沟。这里山高草厚，便于隐藏。赵宝训熟悉地形，估计那里有人，就高喊:“老乡们，鬼子都撤走啦。出来吧。回家吧！”
有部分人听赵宝训的声音，就毫无顾忌的出来。结果上当。大骂：“赵宝训不是人，你这条命是俺村人救的，你帮鬼子害人，牲口！”
愤怒的骂声惊动其他人，脑子灵活的就偷偷顺山沟逃进石门沟里。多时不见人出来。鬼子开始上山。端着刺刀见草厚的地方就刺。结果无人。看脚印记奔石门沟里躲藏。鬼子嚎叫着追来。忽然又停下，眼前的石门高耸入云，野鸟怪叫，阴风嗖嗖，透骨寒凉。疑惑有埋伏，恰又发现几具尸体，更加胆颤。押着一部分人逃回寨头村……
鬼子驱使赵宝训指认谁是共产党，谁是八路军，谁是抗日游击队员。赵宝训从人群里走窜，一一指认。第一个就是红梅，对鬼子说：“她叫红梅，妇救会长，儿子叫唐儿，家里养着八路军，专门和皇军作对。”鬼子重点记下。下来就是：老谢，全子，顺子，彭三，作为重要审问对象。其他的人都被关进屋子里，其中就有兽医老久和小个子崔恒。人小没有引起注意。
然而，令赵宝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婆月娥却成了鬼子的玩物。让他更加惊骇的是，一间小屋子里传出月娥绝望的嚎叫：“赵宝训，你跑哪去啦，看着你的人被鬼子欺负，你还有有脸给鬼子当狗，你是个男子汉嘛！”这声音如箭似刀，戳在赵宝训的心窝。
赵宝训如狼似虎的闯进去，眼前的一幕不堪忍睹。月娥被拔得精光，披头散发，目光尖直，精神崩溃，疯子一样。十几个鬼子轮番进攻。月娥下身血迹污浊，手脚淤青斑斑……赵宝训撞开鬼子，揪住兽性鬼子头发狠劲儿的抡起，鬼子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头破血流，昏死过去。右手一个，左手一个，眼睛立刻成窟窿。拳打脚踢，鹰爪功深，鬼子躺下七八个。这时候，鬼子清醒，抄起刺刀群战。赵宝训赤手空拳，鹰爪功也不能久拼。被鬼子连捅几刀，血流如注。鬼子拖出去，砍下头颅，挂在村边的小树上，向抗日群众示威。可惜赵宝训，那颗人头被狗叼走，争抢啃咬……全子最感慨：曾经是自己的搭档啊！红梅，顺子，老谢，彭三也感慨：叛徒走狗注定没有好结果啊！被抓的群众也感慨：你就该死，永世不得翻身！人们还记得赵宝训当初发誓：“俺要对八路军三心二意，不得好死，被狗吃掉！”真是老天长眼啊……
十月初九这天，天气异常寒冷。鬼子驱赶群众到长条地里，开挖土坑。坚硬的土地很难挖动，鬼子架好机枪，端着刺刀威胁人们，不好好干活通通枪毙。在鬼子的强迫下，一共挖出九个大深坑……
夜里，被关在屋里的人拥挤不堪。大小便都立着解决。有的人天真地说：“等明天就放咱们出去.”但兽医老久和崔恒不这样认为。偷偷说：“咱跑吧。”崔恒人小鬼精，从炕洞钻进去，竟然在烟囱口出来，趁着黑夜，藏进河沟……老久试试，身子略粗进不去，失望的放弃。心中却盘算逃走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