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避三舍”的由来
几年前一次文友聚会,地点在“金珠大酒楼”。著名作家汤建元先生声称近日心脏不适,滴酒不沾,说:你们喝吧,我退避三舍,不参与。闻听此言,我当即吩咐司机:去,您辛苦一趟,立刻把我二哥送回紫荆关!文通已知我意,诡笑不语。汤老二急了:咋的呢?!我说:咱都是咬文嚼字的,你既要退避三舍,那么一舍等于三十里,三舍就是九十里,正好退回紫荆关恩村老家去。结果引来满堂哄笑,酒,自然得接着喝了。
那时我只知一舍为三十里,并不晓得“退避三舍”的由来和出处。近读先秦典籍,想在两个版本的“春秋五霸”中寻一正确答案,不料却意外发现了“退避三舍”这一成语,原来是源自五霸争雄的“城濮之战”。
从公元前770年到前476年,历史上称为春秋时代。在这二百九十多年间,社会风雷激荡,可以说是烽烟四起,战火连天。仅据鲁史《春秋》记载的军事行动就有四百八十余次。司马迁说: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史载春秋初期诸侯列国一百四十多个,经过连年兼并,到后来只剩较大的几个。这些大国之间还互相攻伐,争夺霸权。历史上把先后称霸的五个诸侯叫做“春秋五霸”,其中就包括楚庄王熊旅和晋文公姬重耳。
公元前633年,楚成王(庄王祖父)率领楚、郑、陈等国军队围攻宋国都城商丘(今河南商丘县南)。宋国派人到晋国求救。晋文公采纳了部下“远连齐秦、近睦曹卫”的正确意见。争取了齐国和秦国参战,壮大了自己的力量。而后,又改善了晋同曹、卫的关系,形成一种战略威慑,从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孤立楚国,有效遏制了楚军伐宋的进程。面对此情,楚国令尹(官名,相当于宰相)子玉大怒,请命发兵进攻晋军。
晋文公为了避开楚军的锋芒,以便选择战机,命令部队“退避三舍”,古代部队行军三十里叫做一舍,“退避三舍”就是向后撤退九十里。晋军退避后,撤到卫国的城濮(今山东省憋县)。城濮离晋国比较近,补给供应很方便,又便于会合齐、秦、宋等盟国军队,可以较快地集结兵力。公元前632年4月,晋楚两军在城濮开始决战。晋军先以虎皮蒙马头吓退楚军左路,而后又以战车拖着树枝制造退兵假象以诱敌深入,致使楚军陷入重围,全部被歼。“城濮之战”创造了在军事上先行退让、后发制人的著名战例。
此后,晋文公请来周襄王,在践土(今河南广武)和诸侯会盟(类似于现在的高端峰会)。周天子策封晋文公为“侯伯”(诸侯之长),并赏赐他黑红两色弓箭,特许他自由征伐之权。自此,晋文公成了煊赫数年的中原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