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越野吉普车一路颠颠簸簸,后半晌才把李克儒送到到柿树岭,这李克儒是队办教师出身,在村里口碑不好,人送外号“不孝三郎”,稍不如意对他年迈的老母是又打又骂,邻里都看不下去,此人尖嘴猴腮,人说他是“两腮无肉,占便宜没够”,更谈不到义气二字,乡亲们说他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他来解决群众信访反映的问题,得到了党支部的热烈欢迎,以冯凯怀为首的支部委员把客人迎到村委会办公室,沏茶倒水一番热情,中午饭是在肖美英的小吃部特做的,她的小吃部后门紧挨着村委大院的侧门,很是方便。
一桌酒菜虽然没有那山珍海味,但在这深山里也算是够丰盛的了,肖美英的厨艺在这山村里堪称一绝,吃过的都赞不绝口,还有几个美女服务员伺候着,李克儒高兴的说:“这山里吃喝比县城还过瘾,农村姑娘比县城里的小姐还漂亮,真是菜香酒甘人更美啊!”
肖美英用她那会勾人的眼睛瞟了一眼李克儒说:“李书记,那您就常驻柿树岭蹲点别走了,我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李克儒说:“说不定我还真会乐不思蜀了呢!”
李克儒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平时下乡总是高扬着头,见到平民们脸上冷若冰霜,人们说他是一副“报丧脸”,跟死了考妣似的;见到领导是点头哈腰跟哈巴狗似的;见到美酒和美女两眼眯成一条缝,人们说他屁股眼儿里都是笑纹儿。
支部干部轮番敬酒,肖美英和美女们也殷勤相劝,一顿饭吃了三四个小时,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克儒已是酩酊大醉,被肖美英等搀扶到客房休息。
肖美英陪了李克儒整个通宵,李酒醒后觉得口渴,肖美英把沏好的酽茶递上来。李克儒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是凌晨两点,好奇的问:“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肖美英用她那会勾人的眼睛瞟了一眼李克儒说:“冯书记分配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您,只要您开心,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个纪检委副书记原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主,在这寂静的夜晚,有美人作陪,岂肯虚度光阴?一来感谢冯凯怀的特殊关照,有道是送上嘴的肉不吃白不吃。二来感激肖美英的风流体贴,这一对露水夫妻更是爱得要死。正是欢娱嫌夜短,不觉已是日照窗帘。
李克儒在支委会上传达了县委贾副书记的精神:要保持安定团结,坚决杜绝群众上访事件的发生,对于个别领头闹事的要严厉打击!甚至不择手段,这叫枪打出头鸟;对于能拉过来的给予小恩小惠,一定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冯凯怀说:“根据材料的笔迹来看是李展鹏执笔的,内容不外乎张刚马志强等人,必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才能老实。
几天后,村委会的大喇叭开始广播:大家都注意!现在有我县纪检委李书记讲话!
李克儒发表广播讲话:柿树岭是我县多年的模范支部,冯凯怀同志是县人大代表,模范党支部书记,通过这几天的审查,柿树岭不存在经济问题和违纪问题!是廉政的好支部。广大群众要擦亮眼睛,不要受少数人煽动,不要上蹿下跳去告状,更不能越级上访,否则以扰乱安定团结治罪!我们党的政策就是保持安定团结,这是大方向,谁敢对着干,那是鸡蛋碰石头!
马志强等人听到喇叭广播后都很气愤:还讲理不讲理?这世上还有公道吗?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怎么不为人民当家作主!坏人得意,好人受气,天理何在!只允许你们搞歪门邪道,不许群众向上级反映问题,动则拿扰乱安定团结的大帽子压人。
八十多岁的刘盼福老汉是三九年的老党员,三八年带头参军打鬼子,后又参加了解放战争,解放后退伍回乡。听到广播后很气愤:“什么东西,简直是土匪!白披了共产党的外衣!官官相护都不是好东西!什么他妈模范支部!好人入党难,有见解有志向的知识青年他不敢发展,掌握全村大权的一把手是少数人策划出来的,代表少数人利益,家族党!土皇上!先烈鲜血换来的革命政权怎能让少数腐败分子践踏!我老头子不死,倒要看看你们横行到那一天!”
刘盼福老汉十几年前曾介绍过两个进步青年入党,但一到支部会议上就被否决了,因为大多数是冯凯怀那一派,刘盼福等老党员属于少数,只得干生气没话说。
柿树岭的问题就算告一段落,纪检李书记恋恋不舍的回县去了。
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像蒸笼似地,田里劳作的人们只好趁着早晚凉快下地干活。
下午五点李展鹏到西山沟责任田的玉米地里锄草,忽听不远邻居地里传来女人的喊叫声:“救命啊!来人呐!我被长虫(蛇)咬啦!”
李展鹏是个热心肠的人,急忙扔掉锄头,跑到邻居地里一看,一年轻女子双手掐着小腿痛苦的哭喊,下垂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李展鹏说:“快!快扎紧!我背你去卫生所!”
李展鹏走近,女子抬起头来,猛地用力抱住李展鹏不放,展鹏大吃一惊!哎呀不好!我上当了!究竟李展鹏遭受什么灾难?下集再说。
(15)
李展鹏走近一看原来是冯求进的妹妹冯竟花,人送外号——风景画,由于娇生惯养,生就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儿,却养成了娇惯成性的小姐脾气,在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横草不拿,竖草不沾,整天在梳妆台前消磨时光。
“风景画”口碑不好,乡亲们和同龄姑娘们都不愿和她在一起,她感到很孤独。前年齐州来了一个业务员小王,叫王朝三,专收购山里的野生药材,小伙子油嘴滑舌,能说会道,外表风流倜傥。到村委会说要雇一个帮手兼向导,串村收购野生的柴胡、黄芩、苍术、知母等药材。
正碰“风景画”在场,便自报奋勇:“小王!你看本姑娘行吗?附近十里八乡我都熟,过秤算账也在行,保险是你的得力助手!”
小王虽然刚三十岁,却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什么人在眼前一站,一举一动就能看透,心想:“在这深山老峪,能有这样的美人陪伴岂不乐哉!”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好哇!至于工资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两人通了姓名,小王说:“好动听的名字——‘竞花’,闻其名再看其人果然不假,敢和鲜花竞美!真是闭月羞花之貌哇!”
“风景画”被夸的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心里舒服极啦。
小王在柿树岭开了一个野生药材临时收购站,就在“风景画”家里。附近村里刨的药材都交到这里,够一汽车就往蕲州发货。平时小王常带“风景画”到附近山村转一转,回来就住在“风景画”家里,两人总是出双入对,乡亲们背后说他们俩在搞对象。
小王年纪不大,却是情场老手,甜言蜜语哄得“风景画”美滋滋的,时而传出开心的笑声。有一次二人到蔡树沟联系药材,走十几里山路见不到一个人,二人都感到很累,停下来坐在小溪旁的石头上休息,清清的溪水在卵石间穿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阵阵微风吹来,摆动着姑娘的长发。由于天气燥热,“风景画”脱掉上衣,针织内衣勾画出女人青春诱人的曲线。
小王看迷了,这和挂历上的大美人有什么两样!上前抱住“风景画”求婚:“小冯,你太美了!嫁给我吧!我把你带到城里去享福!永远离开这穷山沟,我让你吃好的,穿漂亮的!”
“风景画”早就看上了小王,被飞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对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根本就不了解,更没有防范心理。其实小王早在五年前就结婚了,儿子都快四周了。
“风景画”扑在王朝三怀里,两人热烈的狂吻,都能听到对方咚咚的心跳声。
“风景画”说:“小王,你真的爱我吗?我一个农村姑娘值得你爱吗?你叫王朝三,是‘朝三暮四’的朝三吗?”
小王说:“我对你的爱是真诚的,专一的,因为你是既纯洁美丽又勤劳善良的姑娘,比起城里的姑娘不知要强多少倍。至于我的名字是因我凌晨三点出生而起。”
二人海誓山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小王说:“在这青山绿水的美景里,在这山泉潺潺的水声中,有这小鸟的歌唱,草虫的鸣叫,美人的陪伴,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能和你朝夕相处,我今生知足了!”
“风景画”说:“亲爱的,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天意让你到我身边,夫妻相配是上辈子就订好了的,谁也改变不了!”
小王把手伸到恋人的内衣里轻轻地抚摸着,直抚摸的对方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亲爱的,亲亲我!我受不了啦!咱们早点儿结婚吧!”
小王说:“亲爱的,上天把爱的本能赋予我们,我们有权利享受它!我们迟早要结婚的,何不早点儿享受它!”
竞花说:“对!我们现在就成亲!”
二人来到小溪旁边山根处的一个小山洞,里面铺满柔软的茅草,原来是放羊人临时歇晌的地方,凉快又避风,躺在软绵绵的茅草上比在那高贵的席梦思床上还舒服。
二人亲哪,吻哪,搂哇,抱哇!不由得宽衣解带,进入那人生最“性”福的时刻,可谓是男亲女爱,偷吃禁果,销魂无限,美得王朝三要死要活的,心身感官得到了最佳享受......
有人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说只要达到这个“最高境界”,生死又有何惧哉!
二人都累了,休息一会儿准备再接再厉!
忽听洞外传来粗暴的喊声:“小浪B儿!找死啊!我看你往哪儿跑!”二人不觉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