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流年】
菜的味道
文/延延
说起做菜，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从上学到上班，从来都是妈妈给我做饭，做菜。那时没觉得什么，做什么就吃什么，也不会讲究什么，总觉得不论是放学回家，还是下班回家，只要能把饥饿的肚子填饱就好。记忆里印象最深的，是妈妈做的猪肉炖粉条。
那热气腾腾中盛上桌的，是酱红色的底汤里，晶莹的粉条和喷香的五花肉，有时还会有少许的冻豆腐。冻豆腐的空隙里吸满了汤汁，每一块都是满满涨涨的，哆哆嗦嗦的。一看就有先尝为快的欲望。在隐忍的状态下，还是忍不住夹一片五花肉尝尝，那富有口感的劲道和肉香，就会慢慢在唇齿间弥散开来。那无数的味蕾，就有一种被满足的欣快之感。一个个舒张着无数的小嘴，期待着下一块美味的五花肉自己送上门来。
在离开母亲的日子里，曾无数次尝试着做猪肉炖粉条。可是每次的结果都不尽人意。有时是酱油放的太少，颜色不到位，白刺啦的，一看就没有食欲。夹一口放进嘴里，可不是吗，那似水煮一般的味道，顿时就觉得这菜白做了。要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肯定不会再多看它一眼。在不是很饿得心慌的情况下，剩下的多半盆菜，就只好扔掉。有时感觉这真是一种罪过啊。有时呢，也不知道是油放少了，还是锅太热的原因，吃起来干呼呼的，没有一点油气和水分的感觉，那种肉的鲜香和粉条的口感都没有很好的体现出来。结果肯定又是被倒掉的下场。在一次次地尝试中，我对猪肉炖粉条的期待心情，变得无比淡然。我想也许这辈子我真的再也做不出母亲做的味道了。
孩子上中学了，每次都是很晚到家，然后急匆匆地吃完饭，就又跑去学校。看着孩子那匆匆的样子，我很担心她吃不好而影响身体发育。另外一个原因，有两年我没有好好给孩子做饭了，总是觉得亏欠她的太多了。孩子和父母一起开心地吃饭，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但是由于工作或者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总随便给孩子叫外卖或者让她自己随便吃点。现在想来，我上学时该是最幸福的，每天都和父母一起吃饭，有说有笑。那已经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了。而我的孩子呢？在她的记忆里，该有多少可以侃侃而谈地美好时光是和父母在饭桌前度过的呢？于是，我开始学着做好吃的菜。
有时，我会应孩子的要求做鱼香肉丝。即使不会，我也会在网上查做菜的方法。我尽力地想着这个菜的味道，我努力琢磨着哪些作料会使菜更加的有味道。功夫真的不负有心人，我做出的鱼香肉丝，真的可以上桌了，在绿色的青椒和红色胡萝卜的陪衬下，这个菜还算是有品相。
我忍不住怂恿孩子，“闺女呀，你先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嗯，这菜吗？看上去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吃着怎么样啊？”女儿故作矜持地拿起筷子，一边夹一口菜放在口中，一边皱着眉头，说：“嗯，这，这……”
“快说，这怎么样啊？”我迫不及待了。
“嗯，嗯，妈，这菜还真……”
“真什么？”
“还真不赖！”女儿抿着嘴笑了。我终于舒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呀！看着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真得很开心。
后来，女儿说：“妈，真想吃粉条了，你给我做吧！”
“嗯，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琢磨着母亲猪肉炖粉条的味道。
我把五花肉切成了薄片，把粉条洗干净，还切了少许的白菜叶。油热的时候，我加进大料和花椒，然后是葱花和姜末，然后是五花肉。煸炒的肉变色，就放了一些老抽，然后放白菜叶煸炒。放适量的开水，把粉条放进去，放了适量的盐，锅开的时候，我放了少许的白糖。没一会儿，锅里就飘出了菜的香味。当把汤炖得快没有了，我就关火，把菜盛在了碗里。没想到，这一大碗菜居然被我和女儿都吃光了。边吃女儿还边说，“妈，这粉条可真香啊！明天你还给我做吧！”
“嗯，好！”得到了女儿的赞赏，我更加有信心了。
女儿和我最爱吃的还有饺子，不论什么馅的饺子，我们都爱吃，尤其爱吃牛肉馅的。要知道，牛肉馅饺子，可是爷爷的拿手活。回想小时候爷爷做的牛肉馅的饺子，那可是咬一口鲜香肉嫩，油而不腻，汤汁满口啊！可是拌牛肉馅对我来说，也是极大的挑战。曾经做过几回牛肉馅的饺子，不是牛肉干硬难嚼，就是寡淡无味，没有一丝香味可言。总是把好好的肉馅，让我生生糟蹋了。
怎么就做不出，爷爷那种鲜香肉嫩，汤汁满口的牛肉馅呢？
我在想肉馅的鲜香从哪里来？盐、作料水，香油，这几种或许就可以做出来吧。我试着放一定的盐，然后放准备好的花椒大料水，边放边搅动肉馅，直到闻到了作料水混着肉的香味，放进适量的香油，再搅动肉馅。这里有一个说法，就是一定要向一个方向搅动肉馅，而不能乱搅动。还缺点什么呢？葱末、姜末、老抽、生抽。一切都放好了，再一次顺一个方向搅动。肉馅的香味终于被搅拌了出来。闻着牛肉馅的香味，我觉得这次的饺子肯定好吃极了。
不出所料，这一次，饺子又得到了女儿的夸奖。吃着自己包的香喷喷的饺子，心里真高兴，因为对于做出一道可口的饭菜，再也不是一种奢望和回忆了。那香浓的味道里有着更多的对亲人的思念和对儿时的眷恋。
在一次次做菜的过程中，我渐渐懂得，原来做菜也需要入情入境，带着一颗爱心，带着享受美味的期待，更带着对各种调料的思考和肯定，把美好的心情和各种味道融合到一起，就会如儿时母亲和爷爷一样，做出美味的菜肴！
2017年3月2日晚11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