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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篇怀念文亮《第一次走出狼牙山》. [复制链接]

卢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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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1 19:18 |只看楼主
      八六年初夏的一天上午，村会计给我拿一份通知来，是西陵区通过乡里发来的一份邀请函，请我们参加《保定日报》社在西陵行宫召开的诗歌笔会。我知道是时任西陵区广播站站长阿通的意思。通知上说笔会召开两天，也就是接到通知的当天和第二天。当时文戈写点诗，就想参加。我虽然不写诗，但诗歌毕竟也是文学，在山里苦读十数年，出来开开眼界也好。并且，耳闻被誉为“皇陵才子”的阿通善刀笔功夫，极想拜学。于是，我俩当即成行。
     在坎坷的山路和起伏的老公路上骑过七十里的自行车，近晌午我俩才赶到区公所并找到了阿通。阿通身材偏瘦，二十刚出头的年纪，架着一副眼镜，两个膀子总向上耸着，说话的声音颇像当时正在播讲评书的袁阔成，文人风度如月光星色。阿通从食堂打来八个馒头，一盆菠菜炖粉条，里边露着几块排骨，然后从床底下拽出一瓶叫“优质白”的白酒，告诉我俩，赶紧喝，喝完你俩够奔行宫。一边喝酒，阿通一边介绍，因特殊公务，他无缘参加此次笔会，代表易县文学界的领队叫张文亮，此人刚满二十岁，虽其貌不扬，但沉积丰厚，在大刊物上发表文章多篇，尤其在诗歌创作方面颇有建树，他的诗一般人读不懂，而且为人坦荡，只是性格古怪，出语僻冷，和他说话千万小心。介绍完张文亮，阿通给我俩写了类似介绍信般的便笺递过来，我双手接住，谨慎地装在上衣兜，又用手拍了拍，然后我和文戈忐忐忑忑地和阿通告别。
     几经打听，我们来到行宫的墙外，但见阔廊高阁，绿瓦飞檐，正在仰望间，那西墙的林荫道上突然一乱，原来有一粗壮少年正在发脾气，说是他的自行车出了毛病，这自行车九成九的新，二六型邮电绿。但见愤怒少年将车一举过顶，在马路牙子上狠劲的摔，摔完扶起，上车骑不过丈，摇摇晃晃连人带车轰然倒地。于是，少年十分纳闷，也更加愤怒，口中大叫着问自己：“这车今个怎么了？跑偏！”再摔，再骑，再倒。如此几番，终于起身奔过去用脚踹，嘴里跟着发狠：“叫你邪！叫你邪！”跟随来的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起劝他：“别踹了别踹了，不是车的毛病不是车的毛病。”愤怒少年憨臂一扬，她们便被挡在一边。少年念念有辞：“藤萝绕树又几匝，长街垆铺共三家，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不想她。”我急着找代表易县文学界参加笔会的张文亮，就跟文戈说：“咱们不看了，这是个酒鬼。”我们刚要离开，就听少年喊：“嘿！这车子，我张文亮就不信，骑不了你——”我和文戈同时一愣怔：张文亮？文戈趋前问两个小姑娘：“他叫张文亮吗？”“是！”“是诗人张文亮吗？”“是！”我赶紧支起自行车，走到他的跟前，面对易县文坛旗手，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急忙掏出阿通开据的便笺递过去，对他说：“李阿通……”“什么？”不等我说完，张文亮红头涨脑的冲我喊：“逮捕证？这是我自个儿的车，我爱怎么砸怎么砸，不——犯——法——”哐！哐！哐！又是几脚。他把“李阿通”耳误为“逮捕证”了，闹得我到如今还为自己的山民口音惭愧不已。
     路边的土丘上有几颗叫不上名的小树，高低错落，伞盖成斑驳阴凉。文亮背靠小树，打着响鼾不醒人事，那鼾气憋屈半天才从肺管冲出，加上浓黄的鼻涕垂下来，让人分外的提心吊胆。我和文戈什么也不说陪着闲坐，下午五点，先前的两个小姑娘开完当天的笔会寻过来，我对文戈说：“头黑咱们还能赶到家。”又对两个小姑娘很不负责任的说：“把这家伙靠给你们喽！”
     事隔多年，我们这些以文会友的哥儿们虽没大的建树，但就基础与环境而言，也算小有成绩，只是对文亮的作品，除了他的小说《寡妇的爱》还读个大概之外，别说他的诗，就是他的散记类作品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真应了阿通“一般人读不懂”之评价。还有他这个人，别说一言难尽，你就是千言万言也难以说清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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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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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1 20:06 |只看该用户

挺有意思的,我们这代人在追求文学的道路上谁都能随手扯出几条趣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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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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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2 07:17 |只看楼主

挺有意思的,我们这代人在追求文学的道路上谁都能随手扯出几条趣闻来.
汤建元 发表于 2011-12-11 20:06:58

您也扯几条吧，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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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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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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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2 15:33 |只看该用户

原来文亮老师二十岁时就是酒仙了，怪不得他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酒香呢！。
很好的文章，真情实感，人物描写活灵活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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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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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00:27 |只看该用户

感觉不是散文，顶多算随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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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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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00:29 |只看该用户

文亮这形象，这么多年了，没什么长进哟，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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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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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07:04 |只看楼主

原来文亮老师二十岁时就是酒仙了，怪不得他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酒香呢！。
很好的文章，真情实感，人物描写活灵活现。学习！
勾仲田 发表于 2011-12-12 15:33:22

那时候的他，比现在还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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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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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07:08 |只看楼主

感觉不是散文，顶多算随笔吧。
鄙视无知 发表于 2011-12-13 0:27:59

纸媒是按散文发的，网站是按小说发的，说随笔也行，有的随笔归散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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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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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07:10 |只看楼主

文亮这形象，这么多年了，没什么长进哟，哈哈哈哈哈哈哈
鄙视无知 发表于 2011-12-13 0:29:04

就这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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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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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15:54 |只看该用户

您们都是多年的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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