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学最新中篇小说《板儿咖》连载二十一 [复制链接]

                      小说  板儿咖

                              作者邓文学

       二姐好美，还好干净。一般上午在家搞卫生，楼上楼下挨屋收拾。楼房是给小儿子盖的。大儿子两口子在北京，一个美发，一个美容做护理。小孙子子涛二姐给看着。二儿子阳阳外边给人开铲车，有时回家有时不回。阳阳还没结婚，他对子涛不错，老给他买这买那。

       这卫生就得收拾大半天，我们去她家都不知道屁股往哪搁？怕弄乱了，我们走后她还得收拾。


收拾完卫生，二姐早早弄完饭，也不等二姐夫，自己匆匆吃点，其它做好保温。这才穿得漂漂亮亮的，去村北一家打麻将。他家有麻将桌儿，去晚了就只有看的份了。刚开始村里有不少麻将桌。桌主经常用电话邀请，必定一个村打麻将的就那么几个人。有时桌主和桌主也闹意见，最后优胜劣汰就剩村北一家了。这家女主人我叫婶子。老公是包工头不常回来，她开麻将桌也不为挣钱，人多不闷打发寂寥时光而已。



       都说打麻将输点赢点不在乎，其实场面话。有时候为个十块八块，也弄得三香六臭的。互相臭说，各说各的理。有时候互相扯老婆舌头，就兴许牵扯出一小串儿老娘们。她们有个行话叫对嘴儿！不是亲嘴儿，俩老娘们亲什么嘴啊？是对质的意思。这话我怎么说的，你怎么说的？我和谁瞎了，你听谁说的？好听她说的，找她去？找上门去对质，弄不好俩老娘们兴许就能抓挠起来。你说她作风有问题，能不挠你吗？

        二姐大姐都玩麻将，一般只要是不碰上锤子，基本输的时候很少。锤子就是棒槌，业务不过关给人点炮儿的人。点背的时候也有，二姐那年输得都不敢上桌子。但她俩是见过大阵仗的。那时候三姐她们还没在燕都名苑买楼，住在东关下坡，工商局往南的东桂胡同家属院。大姐二姐经常来和领导夫人们以及领导们切磋技艺。玩通宵是长有的事儿，所以一来二去她们都练成了自强自信，处变不惊的功夫。你不能输几百就如坐针毡，听个大龙就变颜变色。村里有个娘们叫九英，听了龙就哆嗦！那还想赢，人家就屁胡了，能让你胡吗？



       这可能跟我们家血缘有关系。我们家祖上是开赌厂的，到我爷这辈差点了，沦落到在赌场端宝。大家都听说过押宝吧。没人端宝，你押什么呀？我爸爸是老师，放假了，还玩牛牌呢。就是牌九，人们都爱找他玩，粪牛！就是不怎么赢。这牌九二姐夫行，他老家玩地复杂，单点儿带犄角的。曾经把跟我刻板的老单他爸，给说急了。二姐夫说他手上有什么牌什么牌，你从开始上的什么，到现在手里有什么什么。老单他爸把牌一扔，没法玩了，把牌拿过来一看，二姐夫说的是一张不差。二姐夫和二姐因为这赌技经常在被窝里切磋。把麻将摆炕上，指导二姐怎么出怎么出。都下过功夫。她们也总想把我们两口子拉下水，怎奈我们心思不在这上头，我爱表演写作。媳妇痛恨赌博。媳妇他娘家，一家子痛恨赌博。因为什么呢？她爷爷是医生，在村里开药铺，好赌，输的连进货的钱都没了，最后死在了赌桌子上。出殡那天，我老丈人是立而不跪呀！我他妈不给他磕头，他不配我给他磕头！气得我丈母娘后面当就是一脚，给踹跪下了。他再不好是你爸爸，他错你不能错呀？再就是中国死者为大啊！好像咱们说远了吧？也没人拦着我点。



        二姐夫二姐进了车间，二姐亲切打招呼，问我累不累。她好干净，眼泪窝还浅，出个殡眼哭的跟桃似的。看见我身上的石粉末，边给我弹边擦眼泪。我说二姐你干嘛呀，一会儿张爽来了你这哭，好像我受多大罪似的。她这才忍住了泪。说白了见不得亲人干体力活儿，心疼！

      在我们和二姐说话的时候，二姐夫的好奇心犯了，到这个那问问这又到那个打听打听，最后到郝英英那看得入了迷。


       三姐夫只好叫他：“二姐夫，二姐夫过来吧。好家伙二姐在这呢，小舅子也在这呢，你歪着脖子瞅人家女的也不怕他老舅揍你”二姐夫这才回过神来，到了我们这儿我说：“二姐夫，你是看我来了还是看大娘们来了？”二姐夫眼笑成一道缝儿：“别瞎说，我能干那事呀？”又正色很认真地说：“那个女的粘板真快，比她们快一半，我都看迷了，她怎么这么快呢？我正研究呢。”

        我说：“你呀不当科学家都亏的慌，打算学瓦特发明蒸汽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