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 梯
电梯来了，我侧身进入，里边站着一位吸烟的男人，本想打个招呼，却见他嘴里吐着烟，手在不停地在弹着烟灰。
电梯空间不大，男人的烟瘾却很大，焦黄的手指夹着香烟，嘴角一动，随着烟头的闪动，男人猛吸一口，烟气在稍做停留，又被他轻松地吐了出来，烟气散来，也呛得我直想屏住呼吸。
吸烟的男人似乎没有感到烟雾的弥漫，仍在那里独享。
电梯再次停住，这时进来的是父女俩，父亲的背后跟着一位闪着大眼睛的小姑娘，幼小的肩膀上勒着一个粉红色的书包。
烟味似乎一下子就呛到父女二人，小姑娘轻轻地咳了一下，父亲斜看了一眼男人，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摁在女儿的鼻口，然后摸着小姑娘的脑袋说：“忍一下，一会就下电梯了。”
这时候，吸烟的男人像是被自己的烟味呛到一样，沉闷地咳嗽了几声，嘴里吞咽了几下，想吐又像是憋着，最后还是没憋住，一口浓痰被他吐了出去，黏糊的痰液像个扣子似的粘在了墙壁上，正好落在小姑娘的面前。
看着粘液，小姑娘眨了几眼，随后就见她从书包翻出一块纸巾，伸出小手，把纸巾贴在粘痰上，一点一点地捏拭起来，擦完之后，小姑娘没有扔掉纸巾，而是静静地攥在手里，继续盯着滑行的电梯。
吸烟的男人似乎看到了这一切，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这时候，电梯又停下来，从电梯外又进来一位高个老人。老人身体似乎不太好，进门就被烟雾熏得咳嗽起来，浓重的烟味让他的身体有些晃动，好像立马就要栽倒似的。
这时候，却见小姑娘拿出自己水杯，高高地举着说:“爷爷，您喝口水吧？”
老人像是掐住咳嗽，微笑着说：“谢谢你，不用了，爷爷能坚持一下。”
这时候，后面的男人像是憋不住了，他掏出纸巾，狠狠地把烟掐灭在纸巾上，然后又把纸巾揉了又揉，直到揉成一个圆纸球，随后，他拍着小姑娘的肩膀说：“小姑娘，把你手里的纸巾也给我吧，我一块扔倒垃圾桶里…”
几分钟后，电梯到了，楼梯外的光亮迅速地划进了电梯…
邱振江
2019年8月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