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后山是黄帝及其部族长期居住并战蚩尤联炎帝
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融合的根据地
贾延清李金泉
《史记》载:“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候相侵伐,暴虐百姓”。“而蚩尤最为暴”。“炎帝欲侵陵诸候”。“轩辕乃修德振兵”,“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并“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史记》这些记载,充分说明了黄帝战胜蚩尤,联合炎帝,合符釜山,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联合、大融合的历史过程。对于中华民族历史上这次大融合的作用及其意义,史学家称之为“千古文明开涿鹿”。众多事实证明:实现这个“千古文明”的根据地和指挥中心,就在易县的后山。
(一)
易县后山地处黄帝战蚩尤联炎帝古战场的“涿鹿之野”范围内。
《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乃征师诸候,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擒杀蚩尤”。《逸周书·尝麦解》说:“蚩尤乃逐帝,战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山海经·大荒北经》说:“黄帝令应龙攻之(蚩尤)冀州之野”。这个“涿鹿之野”、“中冀”、“冀洲之野”为何处?《集解》引服虔曰:“涿鹿,山名,在涿郡”。《水经注疏》在谈到涿水上游时载:在县(今涞水)北界……山当即独鹿山,水亦即独鹿水。……独鹿山,在今涿州西北。涿与独音近。历史上涿郡辖易县、涞水、徐水、房山等。今涿州西北房山境内著名的云集寺,寺内石经上明确写着:“大辽涿鹿山云集寺。”《集解》又引张晏曰:“涿鹿在上谷”。据易县志载:易县古为上谷。《保定府志》(冯维敏作)载:“历代上谷治易者多而治广宁者一耳,焉得以其一而泯其四哉”。《河北省考古文集》中仇凤琴著《两汉时期河北境内诸侯国的世系和疆域》载:“上谷郡,辖15县……涿鹿(今怀来西南约30公里)……下落(今涿鹿)。”如果今怀来西南约30公里进入古涿鹿界内,其地域正是今北京房山河北易县、涞水北部地域。《易县志》中收一古易州地图,其北部边界正是今怀来地域。以上记载充分说明,易县和涿鹿郡均属上谷,易县古属“涿鹿之野”范围。打开地图,易县县城与涿鹿县城之间,直线距离不足百公里,处于易县涞水两县交界的后山与涿鹿黄帝城,直线距离仅51.2公里(卫星照片)。涿州与易县直线距离不足50公里。据河北大学、保定后山学会联合实地踏查,易县后山到涿鹿矾山黄帝城,有两条古道,山路距离不足60公里。黄、炎、蚩征战中和征战后出现的“阪泉”、“釜山”、“蚩尤坟”等,全都分布在后山周围。所有这些都充分证明后山古属“涿鹿之野”范围。
(二)
黄帝及其部族联炎帝、战蚩尤、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联合、大融合是以后山为根据地进行的。
据《后土宝卷·褅祖经》记载:“黄帝上古帝王,华夏始祖……少典之子,原姓公孙,号有熊,迁至姬水之畔轩辕坡,始创姬姓,号轩辕氏,领华族转战中原、河北,据后土山称帝,会诸候于釜山之阳,战蚩尤于涿鹿之野,黄土坡大捷,尽逐黎蛮,遂收涿鹿,领督亢,回首中原”。这段记载,后山做为黄帝战胜蚩尤联合炎帝的根据地和指挥中心的位置与作用表达的再明白不过了。这一点儿,贯穿于《后土宝卷·褅祖经》的全过程。如在记述黄帝战蚩尤原因与过程时《宝卷》明确写道:“炎帝烈山氏,为九黎所追杀,撤离中原,在涿鹿又遭败迹。遂投奔后土山黄帝寨”。黄帝与“炎帝同仇敌忾,情同手足,许之发兵破黎。遂进驻釜山,邀集各邦首领,出山迎战。炎黄五路合围,”通过“大战黄土坡”,斩杀蚩尤。这与《史记·五帝本经》记载的“战蚩尤于涿鹿之野,遂擒杀蚩尤”相吻合。也与《逸周书·尝麦解》:“蚩尤乃逐帝,战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相吻合。同炎帝的反击战也突出表明了后山的中心位置。《史记·五帝本经》载,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而《后土宝卷·褅祖经》讲的更加具体。灭掉蚩尤,黄帝“移驾范阳”(今涿州),炎帝“乘釜山、后土山兵力空虚,率兵攻占后土山寨称帝”。黄帝率师反击,“激战乐坪川”(后山脚下涞水境内洛平一带,《辞海》1980年版“炎帝条”)。炎帝大败,“逃入北山”,黄帝乘胜追击 ,炎帝在山背后的“阪泉落马”,被擒归降。“黄帝命此筑造涿鹿新城,留炎帝驻守”。这次炎黄之战,是“三战”之中的最后一战。自此,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联合、大融合真正形成。从《宝卷》的记载看:阪泉之野属于涿鹿之野的一部分。
黄帝以后山为根据地联合炎帝战胜蚩尤,还可以从大量历史遗迹中得到证实。黄帝通过战于“阪泉之野”和“涿鹿之野”,许多遗迹流传于这一带地区。如涿鹿、涞水、徐水各县均有釜山和黄帝会诸侯的传说。涿鹿县和北京市延庆县张山营、徐水县均有“阪泉”,且均认为在此炎帝被黄帝战败。涿鹿、涿州和徐水都有蚩尤坟。所有这些,《史记》、《直隶易州志》、《易县志稿》、《涿州志》等均有记载,且都分布在以易县后山为中心的直线距离五六十公里范围内。一些史学家认为,以后山为中心的涿鹿、怀来、延庆、门头沟、房山、涿州、涞水、徐水、易县等地,是当年黄帝战蚩尤、联炎帝最主要的活动区域。在抢救历史文化的今天,涿鹿、延庆、门头沟、房山、易县、徐水、涞水等地同时兴起的黄帝文化热,也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后山在黄、炎、蚩的争战与融合中的中心位置,还可从黄帝及其重臣等历史人物在后山及后山周围的庙宇中得到证实。距后山不足50公里的狼牙山北侧的蚕姑坨上,有黄帝正妃嫘祖的蚕姑圣母祠;后山脚下涞水县境内有黄帝乐官伶伦的伶伦祠。《山海经·大荒北经》载:“黄帝令应龙攻之(指蚩尤)冀洲之野”。易县城内有轩辕台(又称幽州台、卧牛城、侯台、五华台、五华书院等)。唐代大诗人陈子昂登幽洲台吟诗曰:“应龙已不见,求古轩辕台,尚想广成子,遗迹白云隈(悠悠千古)”。史书载:黄帝战蚩尤,九战九不胜,九天玄女帮忙,易县满城交界处有“九母宫”,后山有“九龙殿”,均有为纪念九天玄女而建的庙宇。
《史记·封阐书》载:黄帝“禅矾山,合符”。古代祭天为封,祭地为禅。意思是黄帝在矾山举行过祭祀地神的重大活动,并与诸侯“合符”。易县古为矾山。《水经注疏》载,矾山就处于涞源、易县、涞水山区一带,因出“矾石”而得名。涞水与易县接壤的山区峨峪村出土的两具石棺标明其地域为上谷“南矾山”。黄帝城就处在涿鹿矾山镇。如此推断,涿鹿南部山区与保定接壤的涞源、易县、涞水等山区,汉代均属矾山范围。《易县志稿·历史延革》载:“易县在昔为黄帝建都之近畿之地”。辞海曰,畿者,门槛也。《史记·正义黄帝初都》载:“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因建都焉”。这就充分说明,易县与黄帝初都黄帝城关系非常密切。黄帝在矾山举行过如此重大的活动,必然留下重要遗迹。后山有黄帝庙,后山周围有那么多黄帝重臣的庙宇,还有那么多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山名、地名,如“黄帝崖”、“黄帝台”、“黄帝山”、“封黄山”、“黄安岭”、“天堂山”、“金銮殿山”等。伶伦(又称洪崖)创五音制十二钟,仓颉图百象始制文字,容城作干支初创历法,岐伯查经络遍采芪黄。后山附近不仅有祭祀他们的庙宇,而且有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洪崖山”、“伶山”、“钟模坑”、“乐坪”、“仓颉岭”、“容城”、“蚕姑坨”、“缫丝洞” 等。《后土宝卷·褅祖经》记载黄帝与蚩尤“大战黄土坡”,易县就有“黄土岭”、“黄土坡”。与黄帝及其重臣有关的山名、地名、村名还有很多。这种历史上有其人,后世中有其庙、其神,有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山名、地名,民间有与他们相关的神奇传说,再加上历史记载,足以证明黄帝及其重臣当初确实在此地从事过重要活动。后山最早绝食的是中华民族的始祖黄帝。《战国策·燕策》载:“至易水上即祖。”后山正位于北易水上游。始祖庙黄帝祠在此。史书记载与史实完全吻合。
(三)
《史记》有黄帝“合符釜山”的记载。《史记注》曰:“釜山:在今河北省怀来县北,一说在今徐水县西,一说在今河南灵宝县境,又一说在今河南偃师县南”。一些地方志对涞水、徐水、涿鹿等地的釜山也有明确记载。比如《易县志稿》载:“易县在昔为黄帝建都之近畿之地。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因建都焉。故至今犹有黄帝遗迹,如县南五十里德山(今属徐水)南贾庄之南有涨山,山南三里接釜山,相传为黄帝会诸侯处。另外,易县北涞水县界内亦有釜山黄帝会诸侯处”。《徐水文物志·釜山黄帝台遗迹》载:黄帝“登釜山会诸侯合符示信,后人将黄帝会诸侯之所称为黄帝台。按《资治通鉴》,黄帝合符釜山,亦注明为武遂(今徐水遂城)之釜山”。《直隶易州志》载:涞水釜山“在(涞水)县西北……保定府志载:黄帝都涿鹿朝诸侯,合符釜山,通鉴篡要注,在安肃县。又据通鉴记黄帝擒蚩尤于涿鹿,注云:涿鹿,山名,即今涿州。又按涿州志,釜山在今涿之西南易(县)之东北,涞水釜山离涿州六十里,正在其西南,绵亘数里皆相传黄帝逐蚩尤于此山下。……合符即在此。
这些记载,都有理有据。这么多釜山,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笔者认为,易县后山附近的釜山,或说涿鹿之野内的釜山,都是史记所指的釜山”。
为什么黄帝会诸侯的地方,都叫“釜山”呢?由于当时的历史条件,黄帝会诸侯确定在某座山上,是可以理解的。那么为什么都叫“釜”呢?古时称云:釜者,锅也。黄帝会诸侯,人多,吃饭的人也多,必然用“大釜”。而且数量众多,用锅造饭时,遍布山野。当时普通先民是很难看到这种景象的,都感新奇,印象深刻。故后人把黄帝会诸侯的山称为釜山。
要弄清“合符”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弄清什么是符?什么是合符。“合符”在我国一向是传之久远并屡见于典籍和有出土实物为证的“合盟”信物制度。《辞海》讲,符又称符节、符信,古代以竹、木或玉作符信,分为两半,各执其一。它不是有人类就有的。是人类社会权力的一种象征,表达了上级对下级(或双方)的控制和制约;它又是一种社会信用的标志,表达了上下级之间互相信任,互相依存的关系;它还是上古时期的一种信息传递手段。它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统治者开始掌握一定公共权力后才产生和出现的,也是人类社会活动中信息增加到一定程度,并有了一定的虚假信息时,才应运而生的。合符,即符节相合,也就是符的两半相合,即表示信任的确认,信息的传递,权力的实施。战于涿鹿之野之后,出现了那么多“釜山”,是因为黄帝同蚩尤的征战经历了较长的时间。《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擒杀之”。《太平御览》卷十五引《黄帝元(玄)女战法》:“黄帝与蚩尤九战九不胜”。《通典·乐典》:黄帝与蚩尤“三年九战而城不下,问之五胥,乃设五族五军具,四面攻之,三日而后得其志”。这样长时间的战争,每次大战,黄帝必须战前会诸侯以统一思想,统一部署,多次大战,必有多次会诸侯之举;由于战局的变化,每次会诸侯的地点也不会固定不变,多次会诸侯必然有多个地点;当时交通闭塞、通讯落后,各部落、诸侯之间往来并不很多,相互并不都十分熟悉与了解。因此,合符以传递信息,合符以示真伪是必然的。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有多个“釜山”的原因。黄帝同蚩尤打仗如此,同炎帝打仗也如此。“三战然后得其志”。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出现多个“阪泉”的原因。
在这众多“釜山”中,有一个“釜山”是黄帝战胜蚩尤,也战胜炎帝之后,“合符”举行盛大庆典的地方。如果说在此之前的“合符釜山”是“诸侯咸归轩辕”,是为了战争的胜利,那么这最后一次“合符釜山”,则是如《史记·五帝本经》所说的“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这次“合符”是黄帝军事力量的一次展示,也是黄帝政治影响的一次展示,是黄帝及其部族精心谋划的一次重大行动。它有三大意义:一是“与天合符”。黄帝在取得“阪泉之野”、“涿鹿之野”两大战争胜利的基础上,军事力量更加强大,为了表明自己的胜利是顺应了天意,借釜山合符,以证明自己的行动代表天意。正如《说苑·贵德》中称:“陛下初即至天尊,与天合符”。这实际上开创了“天人合一”、“君权天授”的先河。二是通过釜山合符,在华夏大地上形成了高于部落联盟的社会组织形式。黄帝通过阪泉之战炎黄联合,黄帝由本部族首领变为联盟部落首领;通过涿鹿之战,炎黄联盟扩大到风后、应龙、玄女以及蚩尤等许许多多部落,量的变化引起质的变化,产生了大大高于部落联盟的社会组织,使人类社会向建立国家雏形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三是轩辕氏由部落联盟首领一跃而成为天下共主——“黄帝”。即由“诸侯咸归轩辕,”合符釜山后,“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这个转变正如《索隐》所言:“合诸侯符契圭瑞而朝于釜山,犹禹会诸侯于涂山然也”。也就是说,“合符釜山”的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其军事意义,标志着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联合大融合初步形成。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中华民族从后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