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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高洛音乐会 后山祭祖音乐的“传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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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高洛音乐会
后山祭祖音乐的“传人”

  马克思在《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中说:乐舞“是一种祭奠仪式”。恩格斯也说:乐舞“是一切宗教祭奠的主要组成部分”(见《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传承于古代“乐舞”的涞水民间花会,都以祭祖祀神、自娱互娱为目的在民间流行。

  受地理位置影响,涞水是一个多教多神地区,佛、道、儒、自然神、人神的庙宇遍及各村。宗教对涞水农民的思想、文化、风俗有着重大影响。但对大多数农民来说,大都不为一种宗教或某一个神所绝对统治,而往往是遇到危难才临时抱佛脚,见庙就烧香,上至玉皇大帝、西天如来、太上老君、菩萨、关公、孙行者,下到龙王、山神、城隍、土地爷;大到天地,小到山丘河井碾磨,从消灾解厄的实用目的出发,均可作为崇祀对象。只有一个神例外,那就是对后山庙的轩辕黄帝——所谓的“老奶奶子”。

  在百姓潜意识中,别的神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而“后山老奶奶子”则是自己的“家神”,是自己嫡传“祖宗”中的开山先人。因此,无论有无所求,每年阴历正月141516三天,以及3141516三天,各种民间花会都要为后山奶奶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自动参加,焚香叩拜。

  参加祭祀的各种民间花会中,音乐会的地位最高,为各会之首。因为它们是伶伦“后山祭祖音乐”的“传人”。

  关于音乐会是伶伦“传人”的说法,不是源自史料,而是将音乐会在后山祭祀中所起的作用,与伶伦在后山祭祀中所起的作用相比较之后,得出的结论。请看:

  一、伶伦是黄帝委派在后山主持祭祖的乐官,作为当时的“巫”,伶伦应该能“请神”,能跟神“说话”。涞水音乐会也能“请神”,而且是京南保北唯一有“请神”功能的民间花会。说到音乐会“请神”,听起来很神秘,其实很简单。例如请后土黄帝,先悬挂“后土黄帝像”(画像或塑像),继而在黄帝像两侧悬挂“四值功曹”像,最后,音乐会“文坛”众人沐手焚香,击磬四通,和着乐器演奏的音乐唱《请神赞》(也叫《举香赞》、《接引赞》或《接佛赞》等等),神就算被请到。请神过程中,“磬”和“四值功曹”尤为关键,磬在音乐会中传说能通神,四值功曹则是在天庭和人间来往传递信息的神,两个来回接力,缺一不可。其实,所谓请神,实际上就是请神的人在自说自话、故弄玄虚、自欺欺人罢了。不过,囿于当时的科技水平,古人认为那样做真能请到神。

  二、“磬”在伶伦时期,只是“巫”用来“请神”的响器,商周以后才愆变成乐器。在对磬的使用上,涞水音乐会与伶伦时期相同,也是把磬当“请神”的响器(或称法器)而匀当乐器。“请神、送神”时各敲三通,“请、送后土黄帝”和“请、送祖宗”时,为表示虔诚,各敲四通。民间谓之“神三鬼四”。“磬”的实际用途虽然不大,但它却是音乐会“灵”之所在,不可缺少,否则就请不到“神”或送不走“神”。特殊情况下,“犁铧”可以代替磬使用,神灵认可。

  三、“云锣”在伶伦时期叫作“钟”,是供神时装五谷的器皿,因为它摆在神案上,离神距离最近,所以地位最高。商周以后“钟”逐渐衍变成祭祀乐器“编钟”,最后成为云锣。它的愆变过程是“特钟——编钟——方响——云璈——云锣”。尽管云锣在音乐会中不是主奏乐器,但由于它出身高贵,音乐会仍然按照伶伦时期对待“钟”那样,把它高高地排在乐器之首。

  四、现在祭祀后土黄帝仍然要供奉五谷。五谷也可以用黑豆或小米来代替,因为传说它们是伶伦祭祖时期的五谷之一。尤其是下车亭的小米,被称为后山祭祖的“贡米”。玉米、黄豆之类不能用,外来物种,黄帝不认识,不肯吃。

  五、音乐会每年要携带乐器到伶伦试乐的“乐坪”(今洛平)去点笙定调,否则乐器发出的音不是“正声”,不是“正声”,便不能被“神”接受。

  六、涞水音乐会中曾有一条会规:在后山举行祭祀活动时,除“请”出黄帝塑像(或悬挂“黄帝画像”)、“四值功曹画像”以外,还要摆设“伶牌”。不少音乐会在解放初还保持这个规矩。至于为何要摆“伶牌”?从何时开始摆“伶牌”,“伶牌”代表谁,则无人知晓也无文字可考,只知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一辈又一辈的乐人就是这样办的。史学家断言,伶牌即伶伦之牌位。乐人在演奏前供上发明乐器和乐律之祖,当在情理之中。

  同涞水其它音乐会相比,南高洛音乐会与后山后土黄帝庙的关系则更近一层,原因是:

  一、南高洛音乐会的规模大于其它村音乐会。相传最盛时,仅操乐器的乐手就有三百来人,奏、打、唱一应俱全。据说有一年他们去后山朝鼎,加上旗幡车马及抬“后土黄帝神像”的仪仗、服务人员共一千多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排了三、四华里长。碰巧慈禧太后到西陵扫墓,两支队伍相遇,出于对后土黄帝的敬畏,慈禧主动给南高洛音乐会让路。

  二、后山境内有南高洛音乐会一亩三分专用场地,供他们搭棚、请神、举行祭祀活动时使用。其它音乐会则没有,要想在此演奏,只能向南高洛音乐会借用。关于这块地的来源,传说古已有之,土改时期易县人民政府曾给南高洛音乐会发了《土地证》。

  三、南高洛音乐会有《后土宝卷》,涞水其他音乐会则没有。因此,在一年一度的后山祭祀活动中,南高洛音乐会担负着“请神、宣宝卷”的主祀、颂神责任,其它音乐会只有祀神、娱神的任务。

  《后山宝卷》分上、下两卷,全部宣完大约需用两天的时间。

  据音乐会老艺人传说,音乐会在后山祭祀时,早年间宣唱的经卷是《褅祖经》(也称《褅祖宝卷》),从金代开始,宣唱的是《后土宝卷》。《后土宝卷》共有三个版本,最初版本的作者是金代道士刘和光,他看到后土黄帝呈女像,便杜撰了一个故事,说后土黄帝是行唐县张姓少女,苦修成道,因护佑百姓、救刘秀有功,被刘秀封为后土皇帝。因为故事是按佛教“俗讲”的套路写出来的,是讲述后土的事,所以就叫《后土宝卷》。这也是后人将南高洛古乐误判为佛教音乐的原因之一。其实救刘秀的并不是张姓老太太,即使是,刘秀也不可能将其封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帝”。由此来看,刘秀对后土黄帝的真实身份还是清楚的。佛教界后来也搞了一个版本。音乐会使用的是介于佛、道之间的一个“儒教”版本,里面掺和着佛教和道教的一些学说。这也是中国古文化在传承中常出现的融合现象之一。

  四、南高洛和北高洛原为一个村,叫“高乐”。关于村名的起源,据南高洛民间传说:高渐离击筑刺秦王不成,被诛九族,高有一侄原为后山乐工,逃到此地避祸,靠教授音乐糊口。秦亡后,为纪念高侄,后人称此地为“高乐”,沿用至今。即使明朝移民时从山西迁来了闫姓大户,村名也没更动。

  南高洛村曾有商、周时期的陶罐、陶釜等文物出土,说明那时这里已有人居住。但高渐离之侄是否在这里教过音乐,未见史料记载。不过,高洛百姓对音乐那种痴迷程度,确实令人难解:在市场经济的今天,村里除了有古老的音乐会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比较古老的南乐会、两个吹打班和一个铜管乐会!

  五、南高洛音乐会称自己的祖师是李延年。

  据史料记载,李延年确实为鼓吹乐改编过二十多首乐曲,鼓吹乐是音乐会的“源”,南高洛音乐会称李延年是自己的“祖师”,理论上成立。

  结论:史料中虽然没有关于“南高洛音乐会与后山之间关系”的明确记载,但是,通过以上间接的史料、文物、民间传说和现实情况相互印证,仍然可以断定:

  南高洛音乐会——后山“祭祖音乐”的留存。

最后编辑贾延清 最后编辑于 2012-01-11 16: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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