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女
第六章
二十七
早晨上班时，孙成碰上了陈强，她问他见到苗雪了吗？陈强说还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她说正忙着另约时间，又打了一次是关机。
孙诚说这个苗雪怎么搞的，说好了和你见面的嘛。
陈强问她找我有事儿吗？
孙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陈强问什么重要事情你知道吗？
孙诚说知道，这样吧陈队长，我去处里报一下到，然后去你的办公室。
陈强听了孙成的讲述后，感到事情态非常严重，难怪这几天他去寻找证人一个都不见了，原来是背后有人在做手脚，而且可以断定，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大阴谋。
陈强马上向王局长做了汇报，王局长沉思了一下说，他们这样做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是在利用苗雪的案件进行恶毒的交易，只是我们没有证据，工作组下午就到，我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了。这样，现在咱们就去提审苗雨。
王局长和陈强来到看守所，所长说牛书记亲自给他打过电话，除去刘建国刘队长，任何人不能提审苗雨。
所长是刘建国的一个铁哥们，还是牛书记的远房亲戚。
王局长火了，你现在是在公安局上班还是在市政法委上班？
所长说当然是在公安局了。
王局长说那我就有权决定不再让你担任看守所长，原因就是不服从领导指挥！
所长是个死牛筋，那我得给牛书记打个电话。
王局长真的发愁了，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告诉你，这是燕北市公安局的看守所，不是牛书记个人的看守所，我当局长一天，我就有权力提审关押在这里的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
所长软了，王局长，我……
王局长非常严厉，费话少说，从今天起，你就不是这儿的所长了，袁副所长，从今天起，你代理所长的工作。
所长说王局长，我错了……
王局长吼了一声，滚！
所长小脸顿时灰白，低着头走了出去。
苗雨戴着手铐脚镣带了提审室。
看得出来，苗雨，非常痛苦。
陈强说苗雨你怎么了？为什么那个样子？
苗雨不敢说。
陈强说说吧，不要害怕，实话实说。
苗雨说手铐戴的忒紧。
陈强走过去一看，果然苗雨手腕上的手铐戴的很紧，都勒进了肉里。
陈强对王局长说，长期加戴戒具的人不应该这么紧的。
王局长立刻吩咐袁所长，马上给苗雨换一副大的来。
袁所长说，其实，像苗雨这样的文弱学生，在监室里又不闹事，遵守监规，在检察院没有下达起诉书之前，只给他加戴一样戒具就行了。
王局长想了一下说，你先给人换个大的先戴着，下来我们局党委研究一下。
换了大的手铐，苗雪好受多了。
王局长亲自审问，苗雨泪流不止。
王局长说，苗雨，你为什么杀人？
苗雨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我只是到了案发现场，我到的时候，安子和狐狸、杆子早就躺在地上了。
陈强说，可我看过你以前的口供，你承认是你杀了人。
苗雨说，是他们逼我这么说的，我不承认他们就打我，还用电棍电我，不信你们看看我的身上。
陈强过去撩起苗雨的衣服，被击打过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还感染化了脓。
正在这时，牛书记给王局长打来电话，牛书记说省政法委刘书记来了，要听汇报，要求公安局长，检察院检察长、法院院长三个一把手马上去市委常委会议室。
这种事情王局长是不敢耽搁的，他让陈强留下继续审问苗雨，自己急着往市委赶去。
陈强还没顾得上接着审问，徐副局长就亲自来了，他告诉陈强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胡总队长来了，点名要见陈强。
陈强无奈，只得中断对苗雨的提审，立刻赶到局里去见胡队长。
二十八
省政法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工作组来到燕北市公安局，局里遵照牛书记的指示派出刘建国和另外两名警员参加苗雨案件的专案组。专案组成立后，由省政法委刘副书记主持召开了一个由市公安局和专案组参加的联席会，局里各位领导以及陈强参加了会议。
刘副书记首先讲话，他讲的中心意思是：国家经济发展的基础是和谐稳定，而燕北市的治安状况却令人担忧，犯罪分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故意杀人，而且被害人还是检察干部和政法干部的子女，其性质极为恶劣，是犯罪分子对人民民主专政、对人民政府、对政法战线的公然挑衅，我们必须集中优势警力，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迅速破案，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给燕北市人民一个交待！
胡总队倒是挺谦虚，他说，虽然成立了专案组，但具体破案还是要以燕北市公安局为主要力量，我提个建议刘书记和牛书记对考，我认为，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应该由王局长来担任，这才有利于破案。
刘副书记想都没想就说，他本来就应该是副组长，而且应该是常务，牛书记，你说是不是啊？
牛书记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随声说道，就是，就是。
胡总队说，那我就正式宣布，王局长为专案组常务副组长，主持专案组的日常工作。
牛书记的脸色很不自然，而刘建国的脸色却是铁青铁青的。
胡总队突然说，陈强你是刑警队长，虽然不在专案组，但我想听听你对此案的看法。
陈强说，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认为此案疑点甚多，被害人狐狸和安子在燕北市赫赫有名，手下人很多，几乎是前呼后拥，而苗雨只是一个文弱的学生，他怎么能同时将他们两个打的一死一伤呢，这需要充分的证据。更为可疑的是现场的目击证人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都失踪了，而白大嘴和康萌萌的证言经不住推敲，稍加推理破绽百出，所以，这个案子很复杂。
牛书记说，我认为，我公安人员什么时候都要掌握一个大方向，那就是要牢记自己的职责，维护社会治安，坚决打击犯罪，如果这个大方向走偏了，我们就会走入破案的误区，甚至为犯罪分子开脱，法律讲的是证据是事实，苗雨故意杀人有直接证人，他本人又有口供，为什么还要为他开脱，这是个人思想认识问题，王局长，看来咱们的干警队伍急需提高素质啊。
陈强又要说什么，被王局长用手势制止了，王局长说，刘书记和牛书记的指示为我们的破案指明了方向，我们一定认真遵照执行，我保证，我一定会和专案组的其他同志紧密配合，尽快侦破此案，让领导放心，让人民满意。
牛书记说，到底是王局长政策水平高，原则性强，有你的表态，我和刘书记就放心了。
刘建国得意地看了陈强一眼，陈强假装没看见，脸上仍然带着笑。
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