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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叫并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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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喜欢写点东西,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记得还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做篇作文,以身边的人物为题。咬着铅笔头思考了半节课,一个字没有写。老师走过我的书桌几次,非常惊讶。

         等我写完这篇作文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时分,教室里面就剩了我一个学生。女老师一直坐在讲台那里等我,一边还判着作业。我交上了作文,老师惊讶了 —— 是篇长诗!

         后来再没有好好写过文字,直到我们在2005年加入了“葫芦岛论坛”。在那里,我看到了那么多好的文章,那么多好的文友,于是懵懵懂懂地又拿起了“生锈”的笔。

         第一篇写的就是《阿并》,是人物故事。我写的时候感觉笔好重啊,生涩得不得了,简直不能叫做文章,毕竟是几十年没有动笔了。这人也怪,明明是拿笔比泰山还重,却偏要写,或许是胸中积郁的故事太多了吧?

         为什么要提“阿并”呢?今天,他给我来了个短信,说他写了篇诗歌,言语中颇为得意。哈哈,这个家伙还会写诗?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阿并”,真名叫“并生”。在我的印象里面,并生是一个粗得不能再粗的人了,然而人非常好。为了让大家回想起并生这个人、进而了解他写的诗,我先把他的故事重新给大家讲一遍,也许还有些新朋友没有不知道他呢!
最后编辑贵族 最后编辑于 2011-09-09 00:20:57
本主题由 管理员 卢国章 于 2012/1/13 17:00:11 执行 设置精华/取消 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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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古称并州。因此在太原出生的人,名字里带“并”字的人不少。

    我认识的这个阿并,是我刚刚从学校毕业、进入工厂工作并且住在同一个宿舍的工人。

    76年,在学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个山西南部一个偏远的山区工厂工作。在此之前,仅仅听说那里是山西最富庶的地方,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当时,所谓“富庶”是说那里是产麦区,可以吃到白面,而不像其它地区,不得不吃玉米面、小米,甚至是高粱米。要是到雁北地区吃高粱米饭,那我可惨了,铁胃也受不了。据说,有的地方还要吃莜面。虽然有些饭馆里的莜面小吃做的不错,但是您不知道,莜面其实是最难以消化的东西。我听说,在雁北那个地方,莜麦都是给牲口吃的。所以,我对分配的地点来说,已经非常知足了。

    下了火车,我背着行李走到车站外面。

    天灰蒙蒙的,四周都是一片片苍凉的黄土高坡,一条混沌不堪的河水流过脚下。

    就像有人给我从头上浇了一盆冰水,真的一下子从头冷到了脚下。 当然还不知道,那黑糊糊的河水,竟然就是我们听到那首歌:“清凌凌的水来,蓝格莹莹的天”里面唱的汾河!

    在厂里办完了手续,人家给我分到了单身宿舍的二楼,那里住的都是些工人兼单身汉。因为是星期天,加上大多数人可能在睡午觉,楼道里走动的人不多,很安静。我推开门进去,看到有四张木制的单人床,窗口都有人住了,就是门口的一张还空着。

    靠窗口的床上背着身睡着一个大汉,虽然看不到脸,却听得到声,鼾声如雷的。轻轻地放下了行李,坐在空木床上。床板嘎吱一响,惊动了睡觉的人。那家伙翻身而起,大声喝道:“谁?”他这一叫,真的吓了我一跳,不光是嗓音大,还由于我发现睡眼惺忪的他竟然是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的!

    我赶紧转过头来,心里非常佩服他的警觉。过去多年警觉惯了,夜里都恨不得睁半只眼睛,看来还真不如他!

    抬眼看去,他已经穿上了衣服。那是一个非常壮实的小伙子,他个头跟我差不多高,上、下身的肌肉都非常发达。他浓眉大眼,鼻梁不高但很直,白白圆圆的脸上一点胡须也没有,从他那洁白的背心里透出一种无法掩饰的青春活力。他对我歉意地笑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的羞涩。
    当他知道我是他的新室友以后,自我介绍说,他叫阿“饼”,也是电气车间的,在电机班工作的。接着他大声感叹道:“我们比不了你们学生啊,一辈子和大铁家伙打交道!”看看他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就一辈子了呢?

    他说他也是从太原来的,是太原土生土长的太原人。但是不明白:他的名字明明是阿“并”嘛,怎么说成了阿“饼”呢?我内心一直在笑。

    晚上,我们聊得特别投机,他很直爽,什么都可以谈。我问他:睡觉为什么不穿衣服?他说:那多爽快呀?穿衣服真累赘!于是我就知道了这是阿并的第一个特点。

    不久,我就发现了他的第二个特点:喜欢挨打!

    清晨,我跟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到外面跑跑步,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活动一下筋骨。我们那个地方不大,四周都是黄土高坡的,锻炼场地很小。我发现阿并也来了,他到场地一角练起了哑铃。他那哑铃是自制的,用特别粗的钢棍和钢块焊接而成,在他们电机班做这个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我过去试了一下,妈呀!差点闪了腰,实在太重了!阿并哈哈大笑着,双手各拿起一只哑铃。哑铃在他身体左右、上下飞舞着,好像没有份量,我都看呆了——真的没有这个福气,插了这么多年队也没有练成这样的筋骨。

    阿并练了会儿哑铃,又在场地的角落里打拳。我对拳法最感兴趣了,远远地看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晚上吃完晚饭,跟阿并谈起了拳法,当然是把自己过去听到的事情跟他瞎吹啦!阿并瞪大了眼睛:原来你也会打拳?我说,我哪里会呀?就是小时候跟人家玩过摔跤。阿并一听,高兴得拍着大腿说:“好!明天早上我们俩摔跤!”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早早来到了场地。经过一番热身之后,我们搭起了架子开摔了。

    我这个人的力气太小,论肌肉的力量根本不是阿并的对手,只好和阿并拼智慧了。我用全身的力量和体重拖着阿并转圈儿,阿并不知是计,就跟着我转。他可能在想:就你这身板儿,能把我怎么样?

    转着转着,我趁阿并不注意,突然停止转动,顺着我们两人的惯性,拖着阿并向我的身后倒。这是非常危险的动作,弄不好我真的会摔在地上并让阿并砸在我身上。眼看我们俩就要摔倒的时候,我猛的一转身,用脚向上一挑阿并的腿,然后用手把他轻轻向前一送,只见阿并腾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朝天地摔在土地上,砸得地面咚的一声,紧接着听得阿并被摔得哇哇大叫起来。

    我可吓坏了,他那么重的身子摔一下可不得了!他要起来跟我玩命,我可顶不住。我赶紧上前去拉他,谁知道那家伙仰面八叉地赖在地上不起来,大叫着:好爽,好爽!他还闭着眼睛做安睡状。我一下子笑了起来。

    阿并没有胡子,但是每天都要用刀子刮,据说这样可以促进胡子的生长。隔壁的小郝来串门,总笑话他不是男人。阿并微笑着,一点都不生气。

    阿并没有女朋友,但是看得出他还是希望有一个的。眼看着一块从太原来的朋友有的找到了女友,他似乎也不急。下了班,他有时趿拉着个拖鞋,穿着背心、短裤在楼道里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用他那浓重的太原话吼着,像发布宣言一样:“谁要跟了厄(我),莲菜加白么(馍)!” 莲菜就我们说的藕,做凉菜、炒菜都好吃。看来,如果有女人跟了他,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我不知道他这么吼是给自己听了消遣呢,还是想让住在四楼的女孩子们听到?

    地震了,唐山那边死了不少人。

    厂里通知我们:我们这个地方也有可能有地震,晚上不能睡在宿舍里。阿并和我都是不愿意离开宿舍的人,再说,阿并睡觉是要脱光的,到外面怎么脱呀?于是,我们就商量好,让房子砸死也不离开宿舍。

    晚上到了,宿舍前面的空场里灯火通明,坐满了打着瞌睡的男男女女。我们车间的书记的怀中还多了一支冲锋枪。我玩过枪的,下去找他拿在手里摆弄来、摆弄去,书记一点都不急。为什么?子弹在他手里攥着呢。

    阿并还是如法炮制,脱光了躺在床上睡。我进了门跟他说:这不行啊,万一地震了怎么办?我们可就没有命了啊。阿并有办法,人家找了个脸盆,在脸盆中间倒放了一个啤酒瓶子,号称“土造地震仪”。我说:这有用吗?阿并得意地说: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瓶子肯定倒下来砸脸盆,我们能听不见吗?我不放心,在口朝下的瓶子下面又放了一个口朝上的瓶子。两个瓶子亲吻着立在脸盆中央,我们俩小心翼翼的放好,走路都不敢太重,怕震倒。

    在那紧张的日子里。我们天天晚上都在宿舍里做我们的春秋大梦。每天早上看到在外面露营的同事们那痛苦而苍白的脸,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一天,阿并兴冲冲跑来告诉我:你知道吗?某某车间的一帮男的和女的出大笑话了!说着,他脸上一副神秘而得意的神色。

    我说:“怎么了?”

    阿并说:有人乱开玩笑,在半夜喊:地震了!快跑啊!他们也没有地震仪,信以为真了。结果,在那个宿舍里睡觉的男男女女什么也来不及想,玩了命跑了出来。在黑暗的楼道里还没有什么,大家跑到街上一看都傻眼了:都是穿的小短裤下来的,红红绿绿的一片,连毯子都没有披一条!女孩子们赶紧捂着赤裸的上身蹲在地上….。阿并笑道:“全曝光了!”

    我听了以后也笑了起来。看来真的要感谢阿并的“地震仪”了。

    后来,为了工作方便,我换到其它宿舍。几年过去,我们生活上联系越来越少了,但发现阿并的细嫩的小胡子似乎长起来了。

    有一天,阿并告诉我他结婚了。请我到他的小家去玩。

    晚上,天还没有黑,我按照他说的地址,找到家属宿舍区的一所小院。小院不大,角落里有一棵很粗大的杨树。树岔上吊着一个硕大的沙袋。我大叫:“阿并,新娘在哪里呀?”

    阿并从屋里探出头来,说:“来吧,等你半天了,看你认识吗?”

    我进屋一看,啊,原来是本厂另外一个车间的女孩,以前好像见过的。那个女孩长得小巧玲珑的,皮肤很白,很招人喜欢。这个女孩子与我们粗壮的阿并站在一起,差别太大了。

    落座后,我悄悄问阿并:怎么样?你们生活还比较好吧?

    听了这话,阿并脸色一沉,拉着我出了屋子到院子里来了。他指着那个大沙袋说:“怎么样,试两下?”我有些困惑了。原来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向他炫耀我的拳头有多硬,朝墙狠狠的砸了几下。怎么,现在阿并也练拳击了?

    我推了一下,沙袋非常重,表面被打得坑坑洼洼的,全是深深拳头印记。很奇怪,举起右拳用力打去,感觉像打到了铁块上一样。我疼得“哇”的一声跳了起来,我一边不停甩着手,一边问阿并:“你的沙袋里怎么不放锯末呀?这么硬!你是怎么打的呀?”

    阿并一脸的无奈:“家里哪有锅边不碰马勺的?你说,吵起架来吧,咱实在吵不过人家;打吧,这么小的女人,怎么禁得住打?”

    我明白了:“于是你就天天朝沙袋撒气啦?”阿并向我举起他那粗糙的手,在拳面上长满了厚厚的茧子。我放声大笑起来:“我以为只有我能制服你,原来还有能人!”

    阿并脸红着苦笑起来,圆圆的脸上露出羞涩,像孩子一样。

    走的时候,阿并送我很远,我永远不能忘记他那留恋和深情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

    不久,我离开了工厂,到北京工作了。我再没有见过阿并,也再没有联系到他。听来北京看我的人说,阿并回太原工作了,还在一个工厂。

    不知道是年龄的原因,还是因为市场经济的原因,我好像很少碰到像阿并那样善良、纯朴得像水晶一样的人。

    我想,阿并应该当爸爸了,胡子也应该更长了。

    每当我在梦中想到他,他永远是那副孩子般纯真的笑脸,嘴角挂着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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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生的诗:我是农民工

我是农民工

我是一个农民工,来自乡下,祖辈农民。

告别熟悉的土地和庄稼,汇入打工的大军。

滚滚的车轮载着我,把我抛向遥远的地方。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将开始怎样的人生。

劣质烟引导着思绪在车厢里萦绕,在升腾;

编织袋装满我全部的家当,眼前闪出我忧虑的亲人。

孩子要上学,屋顶还漏雨,媳妇那叹气,无奈的目光,

老人常年有病,熬着不看,娘腿软,爹腰疼。

我是家里的男人,是顶梁柱,责任义不容辞,

但愿凭着手艺,吃苦耐劳,能够早日脱贫。

强夯机的重锤命大地颤抖,令山摇地动。

高高的钢结构上我不畏艰险,奋力攀登。

坚硬的螺纹钢丝线一般,我可把它随意缠绕,

水泥和砂浆如同面团,经我一揉,任意成型。

巨大的塔吊,轻舒猿臂,胜过那传说中的大力士,

突突的风镐,无坚不摧,混杂着空压机的轰鸣。

虽是清晨,但月亮还未退去,我们就已经上工,

到了晚上,看着我收工的是满天的星星。

狂风面带敬意,注目行礼,为我接风,

暴雨脉脉含情,帮我沐浴,为我洗尘。

骄阳似火火如炉,我们挥汗如雨斗酷暑,

滴水成冰冰如铁,我们胸中有火战寒冬。

中国的每一个角落,都闪现我们忙碌的身影,

所有的脏累苦险,陪伴我们同行。

那风餐露宿的是我们两亿无处不在的弟兄,

为了心中的憧憬,我们无怨无悔,默默无闻。

我由衷的盼望被理解,并能尊重我们的劳动。

我也无言承受那怜悯的目光和傲视的神情。

热情如火的锅炉在瞬间把水变蒸汽,化为动能,

踏着节拍起舞的汽轮机又发出欢快悦耳的和声。

发电机像不知疲倦的铁人,日夜工作,

铁塔托起银线,送去温暖和光明。


一座座巍峨的大厦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我曾为他付出太多,蓝天作证。

一条条漂亮的立交桥,高速路犹如彩带,

我曾把它编织,点缀人间,化作彩虹。

农村因我的追求而改变面貌,在缩小城乡差别,

城市因我的参与而更加现代,走向繁荣,

看到辛勤变为作品,我的成就感由然而生,

她的英姿已融入我的血液,并记忆永恒。


最动听是久违多日,电波传来亲人的声音。

最自豪是迈出邮局,想象着妻子那灿烂的笑容。

别以为我外表强壮的像条汉子,铁骨钢筋,

其实我挺脆弱,孤独自卑常困扰着我,还很柔情。

但我明白我的处境,得养家糊口,不干就不行,

此刻,我也读懂,这就是责任,这就是我这辈子全部的人生。

人生如梦,车轮为我插双翅,我们又结伴飞行,

扬鞭策马,一路豪情又踏上陌生的旅程。

树叶黄了又青,大地冻了又醒。

庄稼收了又种,人生来去匆匆。

又一个工地在召唤,他或许更为艰苦,

但我们义无反顾,习以为常,并以苦为乐,以苦为荣,

农民工在追求中成长,在成长中圆梦,

农民工在圆梦中彰显伟大,祖国将因我们的伟大而更加昌盛,

听:车轮在转动,列车在飞奔,山在呼啸,水在奔腾,

看;道路在延伸,群情在激奋,意志坚定,目标接近。

接近---接近。



郝并生
作于2010年11月10日晚


国电长治热电工地 (杨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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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完了!你的小说他的诗,写得真不错!阿并这家伙有特点,讨人喜欢!
醉饮松风壮鹤心,闲吹箫笛引灵禽。
画楼春雨听龙啸,酒肆秋霜对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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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完了!你的小说他的诗,写得真不错!阿并这家伙有特点,讨人喜欢!
醉龙 发表于 2011-9-8 0:24:14

哈哈,这个人啊,非常爽快的人。

想不到也开始假模假式地写东西了,令人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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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并”,真名叫“并生”。在我的印象里面,并生是一个粗得不能再粗的人了,然而人非常好。为了让大家回想起并生这个人、进而了解他写的诗,我先把他的故事重新给大家讲一遍,也许还有些新没有不知道他呢!

可能是typo, 是指新人(?)不知道他吧?
《读者》原创版特约作者,《彭博商业周刊》和《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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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古称并州。因此在太原出生的人,名字里带“并”字的人不少。

    我认识的这个阿并,是我刚刚从学校毕业、进入工厂工作并
贵族 发表于 2011-9-8 0:10:25


摄影师让小说家无饭可吃了,人物性格很鲜明,说来说去,不在练的多少,在于我师傅的那句话“老天爷是否赏饭吃。”
《读者》原创版特约作者,《彭博商业周刊》和《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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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完了!你的小说他的诗,写得真不错!阿并这家伙有特点,讨人喜欢!
醉龙 发表于 2011-9-8 0:24:14

这诗歌,有点羊羔体的味道呢。
《读者》原创版特约作者,《彭博商业周刊》和《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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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拜读完了!你的小说他的诗,写得真不错!阿并这家伙有特点,讨人喜欢!
醉龙 发表于 2011-9-8 0:24:14 [img]http://www.yswhw.com/images/comm
贵族 发表于 2011-9-8 0:30:09 [url=http://www.yswhw.com/showtopic.aspx?topicid=321&postid=1853#1853]

心中有话要说吧。
《读者》原创版特约作者,《彭博商业周刊》和《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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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楼贵族的帖子

       文章写得很棒!叙述沉稳,藏情于忆。写人有特点,记事有生活,很好地再现了特定时代的特定人物、特定情感。是一篇很好的写人记事散文,可是为什么要放在小说板块呢?
最后编辑张海军 最后编辑于 2011-09-08 09: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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