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修改稿)
正为闺女对象发愁的妈,忽然接到媒人电话,问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行不?妈高兴地回答,满盼都盼不到的好事,我怎会说出不行的话来呢?
相看了,闺女回到家来,满脸露着从无有过的笑容,嘴上还哼着小曲儿。
妈问,见了?
闺女说,不见就回来啦?
妈问,行呗?
闺女说,这个要是不行世上就没行的了!
妈问,年岁?
闺女说,比我大。
妈说,大就好,大的知道心疼人,但也别太大了,太大了不般配。
闺女撒娇的亮出来两个手指头。
妈说,你嘴被人缝住了?当闺女利利索索地说出来男的比她大二十岁的时侯,妈的脸立刻“呱哒”一下色就改了,少不了他是离婚的吧?
闺女说,离婚的怎么啦?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我不是离婚的吗?人家不嫌我,我就不嫌人家!
可你二十七他四十七呀!年龄差的忒多,我不同意!
可人家有楼有车,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呀!在镇上当过副镇长,虽说现在靠边了,可他要想去了还去,不想去了就开车钓鱼去,工资每月2400照拿、、、、、、
闺女把男方夸了个天官赐福,妈却老太太吃冰榔闷了,呱哒着个脸子一句话不说。看得出,这桩婚事叫她投赞成票没门。
次日,天还没亮,人们还都沉睡在甜蜜的梦中,那男的就拿电话把闺女较醒了,说一会儿他来接她,让她到他那儿帮他收拾房去。
八字还没一撇,就在闺女身上打主意,气得妈的脸煞白,马上电话向媒人告了大状。那王八羔子狗屁不懂!还说当过镇长,镇长就这种水平吗?纯粹是蒙哄老百姓!不晓得什么玩意儿呢?来吧,来了不叫他空回去算他能!
第三天,在媒人的撮合下,妈却给了媒人面子,跟媒人一起去了男方那。究竟男方是个啥模样,长得是俊是丑,是恶是善?当镇长是真是假?是清官还是赃官?现在究竟还有没有主要营生?光钓鱼能养住闺女吗?等等这一切,她想对男方直接采风,然后再做调查研究。因为妈始终连男方个破影子还没见着过呢。
车在一家旅馆门前停下,媒人下车向里打了招呼,便迎出几个男女。走在头里的那个,肚子大得像揣着驹的驴肚;又似扣在他胸前的一口大锅,叫人一看便知,这都是喝啤酒喝的;脑袋如柳罐,满脸胡的大黑胡茬子,布在了四方的大黑脸上像周仓,又像李逵;身上胖得比肥猪还胖;两条罗圈腿卜愣着,“嘎呀嘎呀”地走过来。媒人说,就是他。
妈不见不生气,一见怒火烧。她标致致的一个大好闺女怎么能会跟这形象像蠢猪一样的人结婚呢?她像被扎了的气球,满盼着的美好希望全跑光了。后边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高个蚂蜂腰大眼詹眉的老头。站在门口上的另一个中年男人,挥舞着胳膊对媒人说,你们去吧,我有事就不去了。看得出,他虽然不去,但他却是这出戏的主要角色。若是没有他这角色的扮演,这出戏就根本不会出台。他是中间的媒人,两头他担着,那一头担着男方那头的媒人,这一头担着女方这头的媒人。毫无疑问,大眼詹眉就是男方那头的媒人。那个中年妇女是大黑胖子邀来的女陪。闺女妈这样判断。还没容得媒人作介绍,大眼詹眉就抢先说,走咱们走吧,到男方的楼房看一眼就上饭店吃饭。
午餐,在兰英饭店的雅间落座。这是个炎热的夏天,雅间一个窗户没有,空调有却是个坏的排不上用场甭说,门还关着,室内闷热得不行,大黑胖子还“喷喷”地抽烟,烟雾缭绕,呛得闺女和妈受不了,“咳嗽”得不行。媒人咏着娘儿俩和大眼詹眉,躲到院中树荫下的一张大桌旁。媒人痛快地说,纯粹就在这张桌子上吃,空气好又凉快。大眼詹眉摇着头小声地说,不行,在这人来人往的忒招摇,这顿饭黑胖子让公家给报销,他带着镇财政上盖公章的票呢。
饭罢,闺女妈要去洗手间,从收银台前路过时,正好碰上黑胖子牵着闺女的手跟老板娘搞对饭费账:吃了一千二,你票开两千四,返我一千二,你给现金。
闻罢,闺女妈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刻涌上心来:难道闺女看上黑胖子这点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