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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连载3） [复制链接]

李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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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9 10:06 |只看楼主

观赏队伍被灭绝


      虽然我的妈妈一再辩白她没有听到那声撼天雷，但她越是这样强调越证实我们母子的不凡，因为那天凡是长着凡人耳朵的人都听到了雷响。虽然金子和跟父亲交战大败而回，但他老当益壮尚能饭，于是披星戴月翻阅古典，将他所能查到的历朝帝王降生时出现的异象一一登记在案，然后去伪存真综合比对，得出的结论是：他预言的正确性以臻于颠扑不破的至高境界，并进而断言我的未来势必光明一片如日中天……那么再过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能亲眼见证我呼风唤雨的人（当然如果这位预言家那时还健在也包括他）难道不该喟叹一声：当年（俺）金老爷子该是何等英明睿智慧眼识金，啊啊啊！想至此，仿佛太和殿上那把蒙尘龙椅已被他揩拭干净，文武百官业已站列两班，太监宫女正帮我梳妆打扮，旭日东升的我即将面南背北指点江山！
      能否登极虽然还是水中月镜中花，但那声撼天雷众所周知实实在在，还余音袅袅萦绕在人们的耳畔，于是这源自龙凤庄的神秘异象如巨石坠落深潭，涟漪荡荡迅即向三里五乡波及漫漾，雷和我的故事一遍遍从这个嘴巴流进那个耳朵，一遍遍从老槐树下蹦跳到吃饭桌上，雷和我以强劲势头无可争辩地开始主导了人们的中心话题！
      于是，新一轮烦恼以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再次笼罩我的家门。
      起初是三里五乡的乡亲来我家探秘，后来蔓延到外乡外镇，甚至县电视台也组织了阵容强大的编创队伍前来拍摄“惊闻”。于是黑天白夜，我家人流如织络绎不绝，人们赶庙会般搭肩摩踵出出进进。
      我家成了不卖票的观赏景点，我成了谁都想瞻仰一眼的珍稀物种。
      几天后新一轮传闻再创新高，比如我红头发绿眼睛啦，比如我头上长犄角身上长倒刺啦，比如我三天就会背唐诗跟来访者一一握手啦，比如我能一一叫上参观者的名字并能判定他家的灾祸祥瑞啦……
      总之，我已经不是婴儿也不是凡人已经成精了。
      新闻媒体的介入，让在文成县已有“才子”之称的父亲惊悸不已，他深知记者手中的笔杆子翻云覆雨，可以把死的说活，把出气的埋葬……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阻挡得了人们喜欢探秘的浩荡潮流呢？！
       于是，文人的执著文人的可爱也就恰在此刻尽显无遗了——父亲提笔写下了一篇告示：

      近日，传闻“伴随撼天雷出生的孩子生有异相，并有难以估量的官运”一事，纯属凭空臆造。望广大干部群众相信科学，切勿以讹传讹，轻信谣言。

年月日

李孝曾 宣


      父亲把这份告示誊抄了数份，从庄前东西两侧的石墙对向张贴，并一直延伸到庄口后才出了一口长气。
      还没等他呼吸匀实，新一轮传闻再次风起云涌，接二连三撞进他的耳鼓：李孝曾在玩“此地无银”的把戏，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掩耳盗铃、混淆视听、骑驴找驴……
      这世界怎么了？有病？
      父亲把大门插好来至内室，看着襁褓中的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之后叹息道：“我自诩是饱读诗书的高材生，可怎么就打不退这无中生有的谣言呢？”
      妈妈跟参观者打了一天招呼，嗓子都哑了，正在喝姥姥给她沏的红糖水，见父亲如此烦恼，出了一个计策：“有困难找政府，亏你还在乡政府上班呢！”
      父亲叹口气，道：“本来我不想让乡里知道咱家这档子事，我嫌丢人，我是办公室主任、乡里唯一的大学本科啊，我担心乡里有人怀疑我拿孩子说事，别有用心呢！”
      妈妈说：“谁家都生孩子，可谁像咱们家啊？闹得卫星上天全民沸腾……真够难为你的！你假期满了，上班去吧，顺便把这事跟领导反映一下，让领导给乡亲们找点正经事干，变农闲为农忙吧！”
      第二天，父亲去上班。还没走进办公室，就被刘乡长喊去了。
      刘乡长叫刘松年，长得瘦瘦白白，是“文革”期间的“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乡兽医站当兽医，一干就是十年，后来赶上“干部队伍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情愿不情愿地一步当上了副乡长，两年后顺利扶正。能把犟驴倔牛理顺得笔管条直，不一定能把一个乡的两万多老百姓管理得井井有条，因而选拔任用得力助手保他治下安定成为刘松年的头等大事，因此他一上任，就把我父亲这个本土大学生调到身边任办公室主任。父亲不仅笔杆子硬，在协助他处理政务上也常献计献策，不乏高明之举，因而很快成为他的心腹兼参谋长。此刻，父亲还没开口，刘松年就说话了：“甭解释，我都听说了！”
      父亲像深夜迷途见北斗似的，满腹委屈一腔苦水倾泻而出……
     刘松年说：“我问了薛助理，她证实你的孩子跟别人家的没什么两样，不过那声撼天雷我也听见了，大冬天打得什么雷呢？是有点邪门。”
      父亲说：“那也不能跟我们孩子联系起来！我们孩子招谁惹谁了？”
      刘松年说：“我看需要召集支书村主任开个会了，让他们回去大喇叭广播一下，别让群众们都闲得没事瞧稀罕去，发家致富才是正经事呢！”
      父亲挠挠头，沉思一下说：“这等于做广告呢，不知道这事的还不踩着脚印上我们家啊？”
      刘松年说：“开会时我讲话，不会直说你们家孩子的，这个定盘星我还是能捏准的。”
      父亲说：“那好，我给你起草讲话去！”
      刘松年扶正初期，给歪脖横郎的村干部们讲话还要脸红的，不是结结巴巴就是忘了宾语，散会了也不知道他讲的是大塔还是旗杆。父亲看他这官当得憋屈，就说我给你起草讲话稿吧！之后开会他就照本宣科，把讲稿念得跟学生朗诵课文般拿腔作调，有时候还不遵守标点符号，随意断句。有次召开老党员座谈会，他居然把“给革命和建设时期做出过突出贡献的老党员们一次性补贴”断句成“给……一次，性补贴……”会后，老同志们发言，金子和就逮住了他的小辫子，说：“党和政府真是体贴细致呀，知道我们老得弄不了……要给补贴……啥时候发钱啊？”搞得刘松年这个窘迫……后来不知受哪位高人点拨，时不时把稿子从眼前移开，就刚才谈的某个问题脱稿阐述，这才体现领导水平……于是他就尝试脱稿讲话，这一脱又成脱缰野马了，从地说到天，再从方说到圆，反正不把话题扯得八杆子搅和不着不罢休。您甭说，随着做官经验的日积月累熟能生巧，刘松年能悄悄瞟几眼稿子把翻着跟头扔远的话题给找回来。对刘松年时不时的脱稿，或者把讲稿中的精彩语句遗漏掉，父亲的内心是十分不悦的，索性全念、索性一句不用、索性今后只拉提纲……加班加点把讲稿整理出来，他来个随意阉割，不明白的还以为咱措辞不准结构不顺呢！但部下的不快不能阻挠上级的权威，从处好关系的角度考虑，父亲只能忍气吞声。这次的讲稿，父亲是下了很大功夫反复推敲才郑重交给刘松年的。怕什么来什么，提心吊胆的父亲还是再次遭遇了刘松年脱稿阐述，这次会议上刘松年跑题跑了个歪打正着，基本把话题给扯明了……
      这下可好，大年初一喝粥——不如不过年。会议的显著效果是非但没制止住对我的参观，反而来此一探究竟的游客大幅度锐增，父亲惊呼我妈妈出的是馊主意！
      妈妈说：“那是你们大乡长嘴上没带嚼子，顺嘴拉拉，治牲口他行，治人他还缺项电……”
      父亲一边制止妈妈对领导的恶毒攻击，一边冥思苦想再寻良策。后来他翻出了《孙子兵法》，仔细揣摩书中哪条计策可以借来一用，以确保我们一家人安定下来。
      姥姥托着两块花布和一团棉絮走进来问妈妈：“给孩子做身棉衣，满月穿！”
      母亲仰起头，揪住两个布角比较着，说：“这个喜庆的当里这个素雅的当面，不，蓝色的做罩衣红花的做内衬……咳，其实里呀面呀都一样，反过来倒过去都是棉衣。”
      父亲盯着她娘俩的来言去语顿然醒悟，猛一拍炕头，正在睡梦中的我被吓得一哆嗦，撇开小嘴“哇”一声嚎起来……
      妈妈拍了父亲一巴掌，说：“神经了你？”
      父亲笑着跑到他的书房，提起毛笔又写了一份告示：

      犬子降生之日，天佑感应，爆撼天雷一声，实属奇特，据查古典，此子将来必将大富大贵。为让父老乡亲均沾喜气，我决定自本日起至明年元月28日，凡持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身份证的所有公民均可免费到我家观瞻犬子英容俊貌……过午不候！

年月日

李孝曾宣


      这张告示张贴出去果然反响不同：
      “李孝曾想借孩子出名，疯了？”
      “那孩子也是一鼻子俩眼，我又不是没瞅见过，糊弄八天没吃饭的呢？嗤！”
      “甭去瞧稀罕，有那闲工夫咱还搓几圈呢？给他家网里赶鱼，美得他！”
      呵呵，我聪明的父亲哟！亏了我还在襁褓中，不然我会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脸颊亲几口的！
      呵呵，我家门前终于鞍马稀了！
      从络绎不绝到门前冷落，顷刻间天上地下。盼着拐弯而当弯真的拐过来时父亲却失眠了。妈妈说：“人们像鱼罐头往咱家塞时你烦躁，如今安静了怎么又睡不着了呢？”
      父亲感叹道：“可也是，瞅冷子安静下来倒不适应了，人就是贱吧？”
      妈妈说：“那你就再贴一回告示，把人们请回来！”
      父亲说：“得得，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就起身从书桌里翻出一张纸来，给我摘选名字。俩人争论了半宿，最后敲定我的名字叫：“斯岑”。
     我有了正式称呼的第二天，金子和突然造访我家。
      父亲那次抢白了他后，也很想跟他和好，不管金子和人好赖，他毕竟萝卜长在了“背（辈）”上，又有“末代族长”的头衔撑着。常言说：“宁得罪远亲不得罪近邻”，父母虽然在外边上班，但家还在庄子里安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到时候“狭路相逢”都不知道第一句话怎么说。这下好，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了，他就是黄鼠狼你也得给只鸡吃吧？父亲是又沏茶又递烟，一个劲地赔不是，说：“山高遮不住太阳，水大漫不过船去，金爷您是宰相，肚子里跑军舰……实在不行，我给您请个安……”说着就单腿点地……
      金爷是个面子人，见父亲钢板打弯下台阶，也赶紧着顺坡下驴，拉住父亲绷着脸说：“孝曾啊，咱庄子老老少少上千口，我也就是看重你的才学，差差人，我不把他房子捅个窟窿才怪！”
      父亲顺势站起来，眼睛直往房顶上瞥，说：“您老饶了我吧，不能眼睁睁瞅那没出满月的孩子睡透风楼吧？”
      金子和拉父亲坐下，亲热地说：“那天我给了你面子，今儿你也得给我个面子，成不？”
      父亲问：“您老尽管说，我能做到的管保答应。”
      金子和呷口茶，说：“你是咱庄的文曲星，也是个明事理的人。金爷我活了大半辈子没糊弄过谁，今儿跟你说句实话，你家孩子绝对有官运，二十年后，如果他还没有纱帽翅，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你见我一回抽我一回嘴巴子，如果那时候我死了，你就掘坟挖墓给我锉骨扬灰……”
      父亲赶紧站起来，说：“金爷言过了，您这不是埋汰小辈嘛！您说的我信，我信还不成吗？”
金子和笑了：“嗯，我知道你这脑袋早晚会转弯的。我看到你新近贴的告示了，你认可就好，知错就改就好！”他见父亲有点皱眉，又说：“为了咱庄子再出一位巡抚大人，为了你李家从此兴旺发达，我这个棺材瓤子抖抖老精神，给孩子主持一回满月宴，成不？”
      父亲说：“您老的想法忒好……咱这么说吧，孩子将来有无官运那是他自己的造化，谁也没长着后眼，预知几十年后的发展变化，所以撼天雷这件事咱先撂下不说，单说这满月宴的事，我不是不想办，而是确有难处……”
      金子和的眼睛亮了一下，努努嘴：“你说——”
      父亲扳着手指头说：“一，我们小两口单门独户过日子，家底薄，候不起那么多客；二，我就这么三间石头房，坐月子的还占着一间，全村四百多户，一家来一口子就得撑崩了，大冷天气，我不能让大家在院子里冻着不是？三，即便是我有钱有地方，可这请厨子、买菜买面、摆放桌椅、茶盘碗筷、置办酒水……我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
      金子和微笑着问：“还有吗？”
      父亲摇摇头。
      金子和说：“你以为金爷我说话找三不找两，满嘴跑火车？这些困难我都替你考虑到了！没钱好说，我跟菅新篇说好了，他先给你拿过五千来，不够了他兜底……我寻思着这满月宴下来，份子钱怎么也得超过这个数！至于待客的院落嘛，我也跟你左右街坊前后邻居说妥了，家家摆桌、户户候客。你想啊，这么多人咯咯嚷嚷，还不把我们的巡抚大人吵得睡不着啊？你家只设账桌不准座客，我负责巡视，谁不听话我拿拐棍梆谁！还有你提到的帮忙的人手，我也跟张邦昌商量妥了，他说两委干部一起上，要把满月宴当成村里压倒一切的大事来抓，还要抓紧抓好抓出成效，一则给你这乡官长脸，二则体现咱龙凤庄人丁兴旺、空前团结……”
      望着金子和的嘴唇张合，父亲终于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姥姥来给俩人续水，见金子和滔滔不绝，而父亲闷头不语，忙问咋了，见父亲不应声，忙去抚他额头，竟烧得烫手，于是俩人把父亲扶上炕，盖好被子。金子和说：“我这就去找医生。”
      医生来了。父亲体温四十一度五，医生说：“危险，赶紧输液。”
      这边输液，那边金子和可就操持开了。
      于是我的满月宴是在我母亲不能下炕料理，父亲高烧得瑟瑟发抖的形势下由金子和坐镇指挥操办的。
      后来，金子和总结说：“孩子大富大贵，无论大小都要克父母一下，这不，应验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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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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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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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3:39 |只看该用户

哈哈，看来生个巡抚不容易啊，这不，还没满月呢，就起了这么多波澜！
记得那场满月酒小城文人们差不多都去喝了。某美女喝到现场直播，吐完喃喃地对我说；三哥，握着我的手，你什么也别说，使劲儿，使劲儿！让我感觉到……结果这一握就是俩小时。
其间四弟俊良酸酸地磨叽：三哥尿（sui）泡可真大，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说去撒泡尿，你好歹出去解个手，也让我有机会替你握一会儿……
醉饮松风壮鹤心，闲吹箫笛引灵禽。
画楼春雨听龙啸，酒肆秋霜对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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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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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4:39 |只看该用户

好像接下来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主席要写的内容。那位父亲逆向思维贴告示歪打正着，睿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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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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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9 15:14 |只看该用户

老哥，我在省会看到了，很亲切，今日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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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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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7:07 |只看楼主

哈哈，看来生个巡抚不容易啊，这不，还没满月呢，就起了这么多波澜！
记得那场满月酒小城文人们差不多都去喝了。某美女喝到现场直播，吐完喃喃地对我说；三哥，握着我的手，你什么也别说，使劲儿，使劲儿！让我感觉到……结果这一握就是俩小时。
其间四弟俊良酸酸地磨叽：三哥尿（sui）泡可真大，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说去撒泡尿，你好歹出去解个手，也让我有机会替你握一会儿……
醉龙 发表于 2012/10/29 13:39:01

兄这段可做“连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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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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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7:08 |只看楼主

好像接下来就会有很多人知道主席要写的内容。那位父亲逆向思维贴告示歪打正着，睿智。待续。
许翠英 发表于 2012/10/29 14:39:18

呵呵，有人知道未来内容，写起来并不轻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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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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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7:09 |只看楼主

老哥，我在省会看到了，很亲切，今日一切可好。
张文亮 发表于 2012/10/29 15:14:08

代我向省会人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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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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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7:36 |只看该用户

[quote]老哥，我在省会看到了，很亲切，今日一切可好。
张文亮 发表于 2012/10/29 15:14:08 [img]http://www.yswhw.com/images/common/b
李文通 发表于 2012/10/29 17:09:12 [url=http://www.yswhw.com/showtopic.aspx?topicid=5610&postid=38081#38081]

遵命。问好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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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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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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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9 17:37 |只看该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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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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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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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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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发表于 2012-10-29 19:30 |只看该用户

看入迷了，看完后好长一段时间，思维总在李孝曾、乡长刘松年和“末代族长”金子和的身上来回转。人物写活了。
“斯岑”这个人物什么时候正式说话、正面出场啊？！想必会更精彩。期待下期
哈哈大宰  的空间    理解一点，淡定一点，和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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