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手绢的秘密
张文亮
梅子从省城师范学校毕业,梅子分到要去任教的学校是离县城最远的山乡。梅子的心虽然一百个不情愿,梅子想,反正比没工作强,试试去,如果不适合再辞掉工作吧。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梅子初去学校,眼前的情景令她惊呆了:学校座落在大山套着小山的沟洼洼中别说,哪里的教室全是清一色石头垒起来的简陋的房子,全校统共才有三名教师,学生还不足五、六十号人。
梅子看着想着,梅子心里就一酸,眼泪花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梅子真想一跺脚就回家,可看到几位山乡老师向她投来的朴实的笑脸,真挚热烈的眼神,梅子的心就一软。
梅子人是留下了。
教了几天学以后,梅子觉得慢慢还能适应下去,令她欣慰的是,渐渐喜欢上了这儿的山山水水,学校的四周景色很美,山环水绕,树木繁茂,花草盛开,简直沐浴在世外桃源般的环境中,梅子就忘却了许多烦和忧,她咬了咬牙,下了决心扎根在这儿,为山区的教育事业奉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梅子教的学生中有个叫狗蛋的男生,在班里是最调皮捣蛋的一个,每当梅子那楚楚动人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上,狗蛋不是搞小动作,就是冲着梅子漂亮的脸蛋挤眉眼的。同学们一片嬉笑之中,梅子就给发觉了。
梅子很生狗蛋的气,只是起初没往心里搁,轻声慢语地随便批评了他几句,就把这事过去了。可狗蛋却不领情,屡教不改,照常如此。
有一天,梅子的宿舍桌子上不知何时给放了一张条子,梅子拿起来一看,见上面写着:老师,您长得真好看,简直比我们这的山花还美呢,怎么不去当模特和电视明星呢?信没落款,可梅子认出了这是狗蛋的笔迹。
梅子愣愣的看着这张条子,梅子气呆了。
梅子重重教训了狗蛋,并让他到教室外罚站。
罚站的狗蛋也并没老实呆着,时时的探起头,瞧着教室内的梅子,时间长了,梅子也情不自禁地向窗外望望挨罚的狗蛋。
狗蛋用委曲的眼神看梅子,直看得梅子心里不是滋味,对狗蛋的处罚梅子既同情又懊恼。
梅子真的受不了了,梅子决定离开这儿。
放学后,梅子就通知狗蛋回家,自己却回到教室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去向另外的老师辞别。哪知,梅子前脚刚迈进教室,狗蛋就后脚跟了进来。
“有事吗?”梅子没好气地看狗蛋。
“老师,我……”狗蛋嘴里嘟噜了老半天后一句话没说出来。梅子把脸转向狗蛋,狗蛋用一双亮亮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梅子,才说:“老师,我,我送你一件礼物行吗?”说完狗蛋面带羞涩地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用信纸包着的东西,诚惶诚恐地伸手递给梅子。
梅子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只花手绢。梅子看着狗蛋,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一向调皮的狗蛋脸一红喃喃地说:“老师,这是秘密,你看了就明白了。”梅子好奇地把手绢在眼前一展,见手绢的正中绣着一只无比娇艳的牡丹花,红彤彤的,看着比真花还鲜亮,在花的下面还绣着一行小字:献给最可爱的老师,愿您扎根山乡象这朵花一样,争芳斗艳,永放光彩。梅子看着看着一股莫名的激情就涌上心头,她忙问狗蛋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是谁让送给她的。
狗蛋说:“是妈妈让送给你的。”狗蛋说完的瞬间,梅子俯下身去一下子将狗蛋揽在怀中,照狗蛋的脸就亲了一下。
狗蛋惊慌了。
真的,一向沉静、善思的梅子从来还没有什么事情令她这样感动呢,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被别人爱着过。
晚上,她铺开那只花手绢,看着那迷人的花朵,盯着那绢秀朴实、动人的字句,看着看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山区人的诚挚、善良和仁爱的画面,两眼一热,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就慢慢地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