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力量
——读刘洁长篇处女作《养女》
身为养女写《养女》，知恩图报贯全篇。以亲情、爱情、友情的冲突为节点，塑造了一个集独女、养女、义女三个特殊身份于一身的典型形象，弘扬正义、善良、孝道的传统美德，揭示计生、养老等现实的社会困惑。
“孝”是生不忘祖的感恩情怀。至少在先秦时期，我国就形成了知恩图报的思想，此后代代相传，成为中国人的基本伦理道德规范。对于生命个体而言，最大的有功之人是父母，生身养育之恩唯以“孝”来报答。“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是儒家思想对“孝”的阐述。女主人公梅洁雅奉养养父母，包容生父母，感恩义父母，视“养父母需要的就是我努力去做的”为人生圭臬，不计后果，只图报恩，孝感天地，博爱之至。极力颂扬知恩图报的人和事，无情鞭挞忘恩负义之徒，这是知恩图报思想的又一表现形式，亦是文学作品承载社会责任的途径。作者从女主人公遇刺切入，围绕弃学、婚变、救母、从业等典型矛盾铺展，讲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者多获益，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者必受惩的东方神话。亦将作者感恩社会、感恩生活的知恩图报思想演绎到了极致。
文学的作用，不仅是表现生活，还要揭示生活，批评生活，导引生活。主人公的坎坷命运与其人物性格及社会环境息息相关，但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其特殊的身份定位——独女、养女，全部冲突由此展开。13亿人口的表象，掩盖着人口老龄化、生育率低等更加深层次的人口问题。“我们将来如何养老”已是中年读者的深度共鸣。“倒垂鞭”式的人口结构已经成型，“到谁家过年”、“孙子由谁抱”，这些本与人性、经济无关的话题，竞成为80后夫妇离婚的导火索。四二一的家庭格局，如何实现家庭养老？社会养老路在何方？中国社会是否会未富先老？这些已是社会的困惑和种族的忧患。作品藉此发出了对国家政策调整与改善的深切呼唤。
先哲巴金说过，文学有宣传作用，但宣传不能代替文学；文学有教育作用，但教育不能代替文学。仅凭感恩教育和传统文化的弘扬，远不能满足构建和谐家庭，和谐社会的需要。作品崇尚真善美，结局却未“大团圆”。作者为主人公安排了一个凄美的悲剧性结局，意在唤醒读者朴素的理性，唤醒对特殊群体生存、社会和谐问题的深刻诘问与思考。或许，这就是作者匠心独运之处，以此昭显文学高于宣传，高于教育之力量吧？
潘新超
2012年4月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