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 自己的电脑
心宿
其实,我与电脑接触的并不是很晚,早在一九九五年前,我在河北经贸大就读时,微机曾是必修课。教授是个洒脱帅气的五十岁左右的年轻老头儿,每个周末在大学的舞池里都能见到他的飒爽英姿,可是讲课不比跳舞,在课堂上他操着生涩的上海普通话讲Dos、命令、菜单,常常把同学们讲得一头雾水,真叫是不听不明白,越听越不明白,总觉得他教授交谊舞也许更能发挥他的长处。
好不容易盼到上机实际操作了,教授拉上微机房厚厚的金丝绒窗帘,命令同学们换上拖鞋,千叮咛万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唯恐没进过大观园的“刘姥姥”们碰坏了哪个部件。在昏暗的灯光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就连最顽皮的同学也噤了声,大家心中悠然升起一种神圣感,啊,微机,原来竟如此神秘、神奇!
十八名同学九台微机,还有两台在修病假。两三个人挤在一台微机前,像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门外汉就不敢轻易多动它一下。当时班长最牛,一分钟能打五个字,他说他认识的打字员小王一分钟能打十八个字,直把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这一群笨鸭子每看到一个字,要从头理顺一遍“王旁青头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上机操作,也只局限在了打打字的水平。于是,微机,在我的心目中竟成了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出水芙蓉。
直到十年后的二零零五年,经作协领导举荐,我有幸来到某“衙门”醉龙麾下效力,有了一间供自己使用的小办公室和领导淘汰到秘书室的旧台式机,这足以令我大喜过望。十年变迁,微机已从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走进了各单位的办公室,甚至寻常百姓家,再不用与它接触就要拉窗帘、铺地毯、换拖鞋,名字也变得异常朴素——电脑。
可是面对科技的发展、时事的变迁,我却显得空前的滞后,滞后到不知道怎样打开这个塑料壳子里的世界,也不知道怎样关闭它,现在,这个简单的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能做的动作,在当时的我却要找人帮忙。有一次,居然为找不到顿号在哪里急的团团转,正巧看到一楼的一个大姐从门口经过,赶紧叫住她请教。那时清冷的“衙门”里是难得遇到一个人的(况且,即便看到他们又能请教多少电脑知识,他们最熟悉的是玩游戏),唯一的熟人醉龙先生大多时候要陪着来自天南地北的本系统客人或上级领导饱览易县的大好河山,偶尔在的时候,也要醉睡到日上三竿或五竿,于是我只得硬着头皮认识、学习电脑知识,遇到问题时实在没办法就电话求助醉龙、狼牙山,即便这样那台“老东西”也经常被我鼓捣的死了机,想想当时真没少给醉龙先生添麻烦,常常是忙碌一天了、送走客人了、回到单位了,还得给我的电脑重新做系统。
在实践中摔跤碰壁总是比单纯的面对书本照本宣科学得快、记得牢,一年后,我用那台老电脑帮我挣的稿费买上了一台真正属于自己的电脑,终于可以坐在家中轻轻松松上上网,写写东西,打理打理博客了。
2012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