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味回屋拨亮油灯查看药材,有人敲门,八味说声“进来。”来人是葛庆成,八味心里咯噔一下子,“你怎么来了。”“梅儿病的厉害。”“脉象如何?”葛庆成没有说话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痴痴候,君知否?淡然欹雪观星斗。
诗思断,心凌乱。实难留步,尔来人远。
叹、叹、叹!
八味看罢,血液凝固了,那张纸条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葛庆成默默地捡起来在油灯前烧掉。八味让那火光照的回过神儿来,他背起药箱一溜烟儿地奔向葛梅的家......
凛凛苍天冷面,茫茫大地严霜。三生约定路途长,万绪回肠怅怅。
一派龙鳞灿白,几家灯火微黄,琼钩半上共星光,感叹男儿形象。
八味来到葛梅家中,葛梅的父亲受审未在家中,葛梅的母亲与奶奶见八味到来急忙请八味诊治。八味见葛梅面色苍白浮肿,有气无力,好似春山失色娇蕊被霜,他的心碎了。但他是男子汉,此刻他要沉住气,他克制住情绪给葛梅诊脉。其脉弦细而数,且结代频发,且左尺沉甚,此乃气血衰之极,元气欲脱之兆,他的心慌了......葛庆成在旁一语不发。
葛梅的母亲急切地问“怎样?”
“伯母,不要着急,我正在想办法。”
这一年多来,社员们从未吃过用粮食做的饭,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一处以上的哭声,每天早晨村里都会往外抬死人,今晚可能会多一些。想到此,八味的心揪紧了,他必须想办法,否则......
八味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写出一张药方递给葛庆成,“哥哥看这张方子可使得?”
葛庆成看罢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八味说:“把屋里弄暖和些,先针灸缓解一下症状,之后再服药。”
“我去烧火。”葛庆成转身出屋。
此时葛梅正望着八味,八味也正望着葛梅,两人目光相对心潮澎湃,内心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八味觉着自己落魄到如此地步,葛梅依然深爱这自己,这份儿情倍感珍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葛梅只痴痴地望着。葛梅更是动情,有这样情深义重的人深爱着自己,今生纵死无憾。此刻只望这一眼就够了......晶莹的泪水蓄满双眸,葛梅控制住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两人突然觉得有些失态,急忙把目光挪开。
葛庆成报来柴禾,在水缸里舀出挂着冰的氺倒进锅里准备生火。
葛梅有气无力地说:“奶奶、娘,不要生火,少惹麻烦,我没事的。”
“梅儿,安心养病吧,我去烧火,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天,有什么事我顶着。”葛老太说着为葛梅掖掖被子扭着小脚儿到外屋烧火去了。
锅里的氺开了,冒着热气,葛老太扒出炭火盛在瓦盆里放在屋内取暖,屋里立时温暖起来。
正在这时民兵连长葛铁锤带着铁丝儿、铁圈儿、麻五、疙瘩六、蚂蚱、狗剩儿、大眼贼等积干分子闯了进来。
铁锤伸手掀起锅盖,里面是氺,把锅盖一扔,怪眼圆翻,说:“半夜生火,你们私藏粮食,给我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