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 宝
九
（3）
啊……原来他们是为了刘天金家的宝物！徐宝兰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心里头倒也坦然起来，关于刘天金家宝物的事情，刘天金确实跟她详细地说过，同时也表明了态度，说他想把宝物捐献给党组织，以此来支持抗日，做好支前工作。当时徐宝兰就对刘天金说：“你的想法是不错，可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一是你爹不会轻易给你；二是就算给了你作为继承人的你，你的另外三个兄弟也不会让你安生；三是说不好还有外人也打宝物的主意。”刘天金说：“不会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徐宝兰说：“不信你试试。”后来有一次，刘天金悄悄地对她说：“宝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徐宝兰说：“什么秘密？”刘天金说：“关于宝物的……”话没说完，马明来叫他，说李巩找他，他便去了，以后再没机会和她说究竟是关于宝物的什么秘密。徐宝兰现在想，难道真的是刘家老爷子把宝物交给了刘天金，就算交给了刘天金，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过有一点儿她倒也放心，她确实不知道刘天金把宝物放在了什么地方。
徐宝兰说：“你们想问这个事儿，真是找错人了，我不知道。”
小眼睛说：“不会，绝对不会，刘大队长不会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心爱的女人的，关于他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
徐宝兰说：“不错，我也不瞒你们，他的事情我知道，可赶巧了的，偏偏这个事儿我不知道，他也从来没对我说过，”徐宝兰为了麻痹对方，还故意说，“看来男人没良心的，一碰上宝物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跟我说了。”
小眼睛说：“你少给我来鬼花胡，他不给你说这件事情，你骗鬼去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哇，他连命都愿意给你，还在乎这鸡巴宝物啊！你还是快说实话，我可不想跟你磨蹭时间！”
徐宝兰说：“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还有，你们在老百姓中间散布谣言，破坏我们的支前工作，八路军一定饶不了你们，我劝你们以后还是别干了。”
小眼睛一下子就火了，他眼露凶光，“啪”的一下把手枪就摔在了桌子上，冲着徐宝兰吼道：“你这个小娘们，给你脸你不要脸，非要跟我们过不去，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徐宝兰说：“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你要是不知道的事情让你说你说得出来吗？”
“好，好，好，你行，你嘴硬！”小眼睛暴跳如雷，“我要让你知道你嘴硬的下场！”
徐宝兰厉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就由不了你了。”小眼睛淫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这个鲜桃我啃不上了，看来我还有这个桃花运。徐大主任，这是美事儿啊，你不要以为只有刘天金是男人，我们可比他强多啦，包你满意。”
徐宝兰破口大骂：“你们是牲口！你们想干坏事儿回去找你妈你姐你妹子去！”
小眼睛说：“你再说什么也没用啦，今天你就是我妈我姐我妹子，我跟你不干坏事儿，干美事儿！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伺候好我，否则我把你那玩艺儿割下来炒了当下酒菜！”
徐宝兰大骂不止：“你们是猪，是狗，你们不得好死！”
小眼睛冲着炕下的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扒了，再给我摁好了，我给你们演个‘霸王硬上弓’的好戏，让你们也开开眼。”
徐宝兰一个妇人怎敌得过四五个如狼似虎的大男人，他们像剥葱皮一样，把徐宝兰扒得一丝不挂摁在了炕上。
小眼睛“嗷”的一声叫唤，连扯带撕把裤子褪了下去，像头恶狼一般朝徐宝兰扑了过去。
但是，还没等小眼睛在徐宝兰身上爬稳当了，就听四声枪响，摁着徐宝兰的四个人应声倒下，中弹身亡。小眼睛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一双大皮鞋一脚踢到了炕下，紧跟着几个身穿黑衣服、戴着墨镜、端着王八盒子的男人又走进屋来。
“妈呀！”小眼睛被摔得鼻青脸肿，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五八蛋，敢欺负老子，不想活了！”
穿着大皮鞋的那个男人说话了；“不想活的是你，但今天我不让你死，让你生不如死，你那玩艺不是祸害女人吗？我给你把它废了！”
大皮鞋说着就冲着小眼睛的裆处开了两枪。
“妈呀－－！”小眼睛一声鬼叫，倒在地上乱滚。
在这之前，一个男人进屋就把一件衣服扔在了徐宝兰的身上，低声说：“快穿上衣服。”
徐宝兰心想，这个男人说话怎么像女人呢？开始，徐宝兰还以为是县大队来了呢，可一看他们对待俘虏的这个态度，她便知道，她是没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果然，小眼睛被拖出去以后，大皮鞋说话了：“徐主任，让你受惊了，弘野大队长想请你谈谈，”
是日本人！同时徐宝兰也听出来了，大皮鞋就是鬼子的翻译官白立杨。
徐宝兰说：“白立杨，你们要杀就杀，反正我不会去见弘野，再说，跟他们这些侵略者和你这走狗有什么好谈的！“
白立杨说：“那可由不得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完他一挥手，捆了，带回桃花镇！”
走了没有半里路，前面有人向白立杨报告说：“前面好像有八路军的队伍，人不少呢。”
白立杨说：“快！向东走，到榆树林去。”
榆树林是鬼子的一个炮搂，驻扎着鬼子的一个小队，伪军的一个中队。
到榆树林炮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徐宝兰被关在炮楼下面的一间平房里。白立杨让人给她解开绳子，还给她送来了很好的饭菜，说：“徐主任，吃好喝好，不要抻死牛筋，那样对你自己不好。”
徐宝兰心想，我当然要吃，吃饱了才能和你们斗争。她把送来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她边吃边想，弘野下这么大力量抓我干什么？难道还是为了刘天金家宝物的事情？看来刘家宝物要有大麻烦了，而且把我也卷了进去，这一切刘天金都知道吗？他们能这样对待我，就会用更加卑鄙和恶毒的手段去算计和对付刘天金，那么刘天金就会凶多吉少。
徐宝兰自己还在危险之中，却为刘天金担起心来。
屋子里有土炕，炕上收拾得挺干净，铺着炕席和羊毛毡，还有被褥。徐宝兰吃完饭就躺在炕上睡了起来，她琢磨着，白天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了，敌人耍什么花招也好，都会选在晚上。
果然，一上午没有人到屋里来，她睡了个好觉，精神也好了很多。中午又是好菜好饭，徐宝兰吃完饭又想睡觉却不行了，白立杨和鬼子中队长中村走进屋来，白立杨说：“徐主任，我真是佩服你的胆量，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吃得下去，睡得着，了不起呀。”
中村淫笑着说：“徐主任是花姑娘的，漂亮的干活，良心坏了坏了的，就把你……”
白立杨说：“中村队长，你急什么？那是以后的事儿，弘野大队长说了，对徐主任一定要客气，只要徐主任跟我们合作，就是皇军的朋友嘛。”
徐宝兰心里明白，鬼子不会轻易放过她，什么坏事儿都干得出来。她的心里反而坦然起来，大不了就是个死。她想好了，如果鬼子想凌辱她，她就和鬼子拚命，宁肯叫鬼子打死，也不让鬼子沾了她的身子。
白立杨接着说：“俗话说，人不为已，天殊地灭，徐主任也要多为自己想想，何苦非要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呢？”
徐宝兰说：“别绕圈子啦，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白立杨说：“一个人要见见你。”
徐宝兰开始以为是弘野，可进来的却是一个比她都漂亮的女人。
白立杨说：“徐主任，这是弘野大队长的机要秘书李玉香小姐，弘野大队长让她来看看你。”
徐宝兰说：“李玉香我知道，不但是鬼子的忠实走狗，还是汉奸队长刘天财的老婆。”
李玉香说：“徐主任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我也是为了有口饭吃，咱们都是女人，应该互相同情和理解。”
徐宝兰说：“我跟你们这些败类没什么可说的。”
李玉香说：“你们怎么说我们都可以，但我们可是真心为了你好，第一我们不想和你伤和气，第二你只要和弘野大队长合作，肯定有你好处，没有坏处，其实你也用不着费什么力气，上下嘴唇一张就成了。”
他们还是为了刘家宝物的事情！徐宝兰越加恨透了眼前这个女人，不要说这宝物是属于中国人的，她却要把它送给日本人，就算这宝物是刘家的，她的丈夫刘天财就是汉奸也有继承权哪，可她却什么都不顾了，只为了在日本人面前摇尾巴，真是可恶又可怜……
徐宝兰说：“我说李玉香，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不是刘家人，我不知道关于刘家宝物的任何事情。”
李玉香说：“徐主任就别逗了，就凭你和刘天金的关系，他在你面前还有秘密？”
徐宝兰说：“有，宝物的事儿他就从来没跟我说过。”
李玉香说：“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真心地同情你，你却跟我过不去。你可要想明白了。你这是在皇军手里，不是在你的县大队，有刘天金护着你。在这里……你应该知道，那些日本兵打起人来没深没浅，还有就你这水灵灵的一朵花儿，要是叫日本兵给摧残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徐宝兰说：“自从被你们抓住，我就没想过好，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怕！”
李玉香说：“但是，你这一次就是死了也是白死，因为你不是为共产党办事儿死的，而是因为刘天金私人的事情死的，你们共产党的领导是最讨厌你们党员办私事儿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徐宝兰说：“你错了，刘家的祖上和后人都是中国人，所以刘家的宝物也是中国人的，既然是中国人的宝物怎么能送给日本人呢？而你们这些日本人的走狗，却不顾羞耻，丢尽了中国人的脸，出卖中国人的利益，你们的良心叫狗吃了吗？我今天把话给你说白了，别说是我不知道刘家的宝物藏在什么地方，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的，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得到半个字！”
李玉香说：“徐主任，你这又何必呢？干嘛非要逼着我跟你翻脸！”
徐宝兰说：“你们都是狗，翻脸是正常的，我看你什么也别问了，我不跟狗说话！”
“巴格亚鲁！这花姑娘良心坏了坏了的，杀了她！”中村暴跳如雷，搜地一下拔出了东洋刀。
“慢”白立杨拦住了中村，“中村队长，息怒，共产党个个都是硬骨头，咱们拿她没办法，让弘野大队长收拾他吧。”
中村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说：“皇军要对她塞咕塞咕的，花姑娘的很漂亮。”
白立杨说：“不行！弘野大队长有交待，在他和徐主任见面之前，谁也不准胡来！”
李玉香对中村说：“一定要把她看好，让她跑了弘野大队长要杀你的头！”
李玉香说完狠狠地瞪了徐宝兰一眼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