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 宝
十
(1)
徐宝兰向县委书记李巩和县大队长刘天金作了详细的汇报。
李巩听罢对刘天金说:“看来你们家的这批宝物惊动的人太多啦,想得到它的人也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刘天金说:“这一点儿我早想到了,我现在想的是那个李玉香为什么救徐主任,她可是个围着弘野转的人物。”
徐宝兰心里对刘天金的话有些不满意,她因为李玉香离开她时说的一句话对李玉香产生了好感,她认为李玉香并不是那种死心塌地地为日本人卖命的人,她甚至想过,以后设法接近李玉香,把她争取过来,如果能争取过来,那作用可就大了。于是,他说:“我看李玉香是真心救我,她说,‘我也是个中国人,并不想死心塌地地给鬼子办事儿’。她不会有别的意思。”
刘天金说:“徐主任,你想的太简单了,她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救你?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县大队员,你是堂堂一个共产党的县妇救会主任,她把你放了,她回去怎么向弘野交待,那弘野比狐狸都狡猾。”
徐宝兰说:“可事实是她救了我。”
刘天金说:“就是这事实让人生疑。”
徐宝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原以为她脱险回来刘天金会高兴地安慰她,没想到刘天金却怀疑起李玉香救她的事实来,她生气地说:“刘大队长的意思是不相信我?”
“宝兰……哦,徐主任,”刘天金一急走了嘴,脸上红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李巩忙说:“徐主任,你累了,先去休息。回来了就好,其它的事情回头再说。”
徐宝兰赌着气说:“我不累……”
李巩笑了说:“怎么?耍小孩子脾气,快去休息吧,休息好了你还有任务。”
徐宝兰这才走了。
刘天金说:“李书记你看,她怎么这样?”
李巩说:“她怎么这样,你心里还不知道?再坚强的女人也有她感情脆弱的一面,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多安慰她,等她冷静下来再谈工作嘛。”
刘天金说:“我哪会想这么多。”
李巩说:“该想的就得想,这也是关心同志嘛,再说你和她……”
刘天金忙说:“李书记别笑我了,我刚才是着急的,不过,我总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头。”
李巩说:“你想得一点儿都不错,这分明是一个圈套,李玉香从徐宝兰的嘴里什么也没得到,便闹了这么一出故意救人的假戏。不过,这倒没什么,我们以后只要对李玉香严密防范,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我现在琢磨的是在徐宝兰被日本人劫到手之前抓住她的那伙儿中国人,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老板又是谁?他们是单独行事?还是李玉香安排的假象?”
刘天金说:“按徐宝兰说的那样,应该不是一伙儿的,白立杨他们对那一伙儿人下手太黑了,如果都是自己人,怎么也不会那么干哪。”
李巩说:“这就是问题的复杂性,你想想,不明不白的人破坏我们的支前工作,徐主任去了马上又被不明不白的人抓了,而这不明不白的人抓徐主任的目的却是为了你们家的宝物,难道他们破坏支前就是为了抓住徐主任,这可能吗?然而,李玉香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那一伙儿人把徐主任抓住也那个屋子里呢?”
刘天金说:“正是这些事情不能不让人怀疑。”
李巩说:“至于李玉香救徐主任的事儿,疑点最大,但是,咱们也不排除这个李玉香在内心深处还没忘了自己是个中国人的这点良心,当然,这要看她以后的行动。”
刘天金说:“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人。”
李巩说:“但你不要把这种意思很直白地显露给徐主任,她刚脱险,对李玉香有些好感这可以理解,你那样做会很伤害她的感情。”
刘天金说:“这是工作,不是感情。”
李巩说:“看你那猛张飞的劲又来了吧,有什么事情别急,稳着来没坏处。”
刘天金说:“我到什么时候也学不会稳重了,咱俩在一起天生的就是我冲锋,你指挥。”
李巩说:“我倒觉得咱们应该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刘天金不明白。
“对呀,”李巩说,“如果李玉香救徐主任是一个圈套,那么她就还得想办法接触徐主任,只要徐主任保持头脑清醒,取得她的信任,不是还能得到其它收获吗?”
“对呀,”刘天金眼睛一亮说,“还是李书记比我想得全面,这样吧,我这就去找徐主任谈。”
李巩说:“不着忙嘛,让她先休息。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我得问问你。”
刘天金说:“什么重要事情?”
李巩说:“你和徐主任的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刘天金说:“没有别人知道……对了,还有马明,但马明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人说,这一点儿我敢肯定。”
李巩说:“问题是那伙儿身份不明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和徐主任的事情了呢?”
刘天金说:“就是啊,我也感到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
李巩说:“所以,我们以后不管干什么,一定要警惕又警惕,尤其是,所有盯着你的人都认为你爹把宝物给了你,你随时都会有危险。”
刘天金说:“危险是有,但不会有人要我的命,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宝物。”
李巩说:“说张飞粗中有细真是不假呀。”
这时,马明敲门进来,说:“刘大队长,你四弟刘天宝来了。”
没等刘天金说话,李巩就说道:“那还不快请到屋里来坐?快,让天宝进来。”
马明忙对屋外的刘天宝说:“天宝,快进屋吧,李书记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