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战前练兵
（一）
松井抢夺金矿的阴谋失败，还丢下几十具尸体，被崔洛唐的飞石打成独眼龙，很长时间不敢再来袭扰。当地老百姓是欢呼雀跃，八路军的威信树立起来。然而形势不容乐观，县城以及周边的鬼子时常出来骚扰百姓，抢粮食强暴女人。涞源县城的鬼子，保定市的鬼子，时刻准备对易县山区八路军根据地实施突袭围剿。军分区杨司令几次与敌周旋，化险为夷。指挥部从狼牙山秘密转到西部山区甘河净，包括医院，兵工厂和后勤。在这里指挥八路军对紫荆关，金坡，大龙华的鬼子据点进行坚决战斗。拔除这些钉子，组织优势兵力围攻县城，彻底消灭易县境内的侵略者……。为了保护根据地胜利成果，县政府与八路军指挥部联合指示：大力发动革命群众，积极参加抗日游击组织，坚决痛击来犯之敌……
在之前撤离狼牙山并不顺利，鬼子调集重兵包围狼牙山。对根据地疯狂扫荡。狼牙山有一位修行的道士说：“杨司令是杨（羊）姓，狼牙山是狼性，命理相克。应该去西部山区良岗小兰沟的安宁寺。杨司令是共产党的军队领导，本来不信牛鬼蛇神论。但此时环境非常恶劣。八路军根据地刚刚组建起来，粮食短缺，武器装备很差，敌我悬殊太大，确实不利指挥作战。开始秘密转移，谁知，当走到良岗大兰村，金坡据点的鬼子很快就得到情报，几十个鬼子追来。由于撤离时当地百姓誓死跟随，加之后勤人员行动缓慢，给转移带来不便。警卫连顽强阻击，边打边撤。多亏张彤的连队及时支援，艰难打退装备精良的鬼子。鬼子多次如影随形的跟踪，对指挥部的安危造成危险，引起高度重视。认为内部有奸细混在百姓中。张彤安排崔洛唐侦查。人小不易怀疑。崔洛唐在百姓中钻来跳去，发现有个老头可疑：打扮穿戴与实际年龄不符，随身带的粮袋子是一色的小黄米。而其他百姓的粮食夹杂很多豆类玉米。手指细嫩不像百姓劳动的手。崔洛唐报告张彤，抓捕此人拷问，确实是鬼子安插的眼线。清除奸细，才顺利扎营。然而这里更危险，山头那边不远的穆家村（据说穆桂英的家乡穆柯宅）就是鬼子据点，属于涞源县境内。杨司令竟然在敌人眼皮底下指挥作战。此事传为佳话。赞美小英雄的高超智慧，更赞美杨司令临危不惧，爱戴百姓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高贵品质。赞美杨司令的大智大勇用兵韬略出神入化……
（二）
寨头村，上庄子，教场村，比邻涞源县，是易县的边界要道。涞源县周围的日本鬼子若要进犯易县根据地，这是必经之路。因此，受到重视。驻扎在寨头村的八路军积极响应上级指示，决定组建一支民兵队伍，妇救会，儿童团，配合部队保卫家乡。
这天，张彤早早就在大队院子摆放一张桌子，登记报名人员。村干部龙老雨敲着铜锣高喊：“大家伙听着，愿意打鬼子的，快来报名，八路军张连长教咱们咋用枪！来晚了可是没份儿啊！”很快，一群人走来。有老爷爷老奶奶，中年汉子和妇女，青年小伙和姑娘，少年儿童欢声笑语，不住的嚷嚷：“报名啦，快报名，跟着八路军打鬼子！”
老爷爷和老奶奶说：“长官，你看俺们行不？”
张彤微笑着说：“老人家，你们年岁大啦，行动不便，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在家养身体吧！”
老爷爷噘嘴生气地说：“俺说长官，你看俺老胳膊老腿是吧。告诉你，俺身子骨可棒啦。不信你看看。”说着话，一哈腰就抱起老奶奶，转一圈，哈哈笑起来。
老奶奶不高兴地说：“你个老东西，不正经，在长官眼前动手脚！”然后对张彤说：“长官，你瞧不起老太婆是吧。俺一铁勺就拍死一个鬼子，你信不信？”
张彤摆摆手说：“老乡们，打仗是全中国人民的事。不分老人青年，都有责任，不过，老年人有老年人的任务。可以帮着放哨吗。打击鬼子让年轻的上。”
老爷爷说：“这话听着顺流！”
年轻小伙和姑娘们争抢报名。挤得桌子歪来歪去。张彤笑着说：“大家静一静，报名有先后，一个一个来，好不好啊！”
大家安定下来，自觉排队。不大工夫，两片纸就记满名字。崔某某，赵某某，闫某某，徐某某，梁某某，张某某……忽然，人们议论起来：“这不是赵老八的侄子赵宝训吗？他也来报名？”
有的说:“认得他，欺负过红梅娘俩。帮着赵老八和马大彪抢走红梅家园，还把娘俩轰出来打得死去活来。”
有的说：“赵老八的狗腿子，也参加游击组，靠得住吗？别当了叛徒！”
红梅领着崔洛唐走进来，一眼就认出赵宝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心揪住他狠狠抽打一顿。特别是崔洛唐，瞪着眼攥着拳，准备揍他一通。红梅拦阻说：“报告张连长。让首长处理！”
红梅悄悄地说：“他就是赵宝训！…………”
崔洛唐也悄悄说：“他打过俺娘俩！…………”
张彤严肃地说：“赵宝训，你认识红梅和崔洛唐吗？”
赵宝训噗嗵跪在地上，大喊：“长官饶命，长官饶命！俺是赵老八的侄子，那也是为糊口啊，都是老八那老东西的坏道道。不管俺的事啊！俺有爹有娘，要吃饭啊！”
张彤说：“你问问娘俩答应吗？”
赵宝训又转身叩头，说：“红梅大娘饶命，崔洛唐兄弟饶命，你们大恩大德大肚量，不计小人过，就饶俺一回吧。俺保证，紧跟八路军打鬼子，杀死几十个，不，几百个！”
崔洛唐说：“娘，甭听他胡咧咧，先揍他一通再说！”举拳就打。
赵宝训哭着说：“首长，饶过俺吧，保证真心打鬼子！”
张彤和红梅说：“眼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上级号召要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共同打击敌人是首要任务。只要真心抗日，就不计前嫌！”
红梅沉重地点点头，大声喊：“崔洛唐，听话，饶过他吧，让他好好打鬼子！”
崔洛唐瞪着眼说：“小爷爷饶你一回，要敢再欺负穷人甭怪俺心狠！”
赵宝训说：“长官，俺和赵老八早就划清界限。只因俺和月娥偷情，被老东西撞见，大冬天的被捆在树上冻一夜。多亏俺会功夫，带月娥逃出来，走投无路，就讨饭来到石门沟，这里赵姓多，就拜干爹留下混日子。这兵荒马乱的没处去啊，就收留俺吧，俺会功夫，卖命打鬼子行不行？”
张彤说：“先饶过你，要有三心二意，破坏抗日，一定严惩！”
赵宝训再磕响头说：“不信等着看，俺提着鬼子脑袋来见！以后要有三心二意，不得好死，让狗吃掉！”
人群传出哄堂大笑……赵宝训就这样成为游击组成员。张彤从此开始，不断培训，讲解枪法要领，拼刺动作，地雷埋设，手榴弹的投掷……什么是明哨啥是暗哨，敌情暗号联络等等……
崔洛唐捡走松井的手枪，战斗结束就对张彤说：“叔叔，这把枪交给您。俺娘说缴获东西要上交！”
张彤哈哈笑着说：“小英雄哪有不带枪的，这把枪归你啦。”
崔洛唐兴高采烈地说：“好，就归俺。多打死几个鬼子，再缴获更好的枪！”
张彤鼓励说：“对，就得狠打鬼子。全国人民都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把鬼子赶出中国去！”
（三）
一天上午，张彤给游击组讲完地雷埋设。就给大家开会，说：“今天，我给大家讲个好消息，咱们的小英雄——崔洛唐同志，和他的母亲——红梅同志，受到根据地八路军指挥部的表彰，杨司令高兴地说，有时间一定来拜访。号召部队群众都像这对母子学习！为了党的利益，为了八路军多买枪支弹药，打击日寇，失去最亲的人，也是咱们最敬佩的人——崔老国同志。正是他们一家人的无私奉献，舍生忘死的精神保住了金矿，为根据地的扩大巩固奠定了基础，八路军得到这些金子，换取大量的枪支弹药，为攻打县城的敌人提供了保障。告诉大家，解放易县指日可待！小日本就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啦！”
全场雷动，一群儿童把崔洛唐一次次抬起来，大喊：“崔洛唐是英雄崔洛唐是英雄！”不过，由于崔洛唐的个头很大，身子骨挺重，小伙伴们累的冒汗。有的说：“崔洛唐重的像石头。哎呀俺的娘，出不上气啦！”有的说：“崔洛唐吃了灵丹妙药，个头窜起老高，和个大人一样！”
疯狂过后，儿童们都围着崔洛唐说：“给俺们讲甩石子功夫吧。”
崔洛唐被将起劲儿来，抖擞精神说：“好，俺教你们！”说话间，伸手一甩，大喊一声：“走！”就见一道红线划过，向一棵树飞去，啪的一声，哪粒红石打进树里去。
儿童们天真烂漫的跳啊，喊叫：“崔洛唐是英雄崔洛唐是英雄！”
崔洛唐又被将起劲儿来，大声说：“你们再看看这是啥功夫？李道士教的！”说话间，三粒石子从宝铲甩出，奔三个方向，正好有三棵树，不偏不倚，三粒石子分别击中树干，石子不见。
儿童们高喊：“崔洛唐有神功。神仙下凡。”
崔洛唐乐的半天嘴都合不上，不住的冲春花笑。儿童们看出俩人不对劲儿，亲热得像一个人，就喊：“崔洛唐有媳妇喽，崔洛唐有媳妇喽！”
春花脸红地笑骂：“胡说，胡说！”
崔洛唐抡着宝铲说：“谁要瞎说.俺就打谁！”
儿童们一哄而散。在远处还是喊。嘻嘻都笑。这时候，张彤走来，说：“崔洛唐，你的功夫不错。甩的石子神准。不过，打仗可不能靠这些。石子的速度穿透力远不如子弹。还得多练习枪法。到时不吃亏！”
崔洛唐有些不服气，勉强说：“行！”
张彤看出崔洛唐的傲气，有意显露一手，看着空中的飞鸟说：“你看，这鸟飞得很高，石子是打不中的。只有用枪打的准！”
崔洛唐不信的甩出一粒，不中！随手宝铲甩出三粒。还是不中！崔洛唐挠挠头皮说：“这是咋回事？”
张彤说：“看枪！”就听叭的一声，一只野鸟就扑扑棱棱的栽下来。张彤摸着崔洛唐的头说：“明白吗。看清楚啦！”
崔洛唐脸红地说：“看来，枪比石子厉害！”
正待这时，赵宝训气喘嘘嘘地喊：“长官，你看这是啥？”
只见赵宝训提着布袋子，血淋淋的，跑到跟前揭开，说：“长官，看看！”
张彤和所有人都惊呆，一颗血染的人头！张彤说：“宝训，说实话，这是哪来的？”
（四）
赵宝训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俺要立功赎罪，杀个日本人，砍下脑袋解解气。向长官表表忠心！俺赵宝训不是三心二意，更不是孬种！”
赵宝训此刻真是想赎罪立功。自从和月娥偷情被赵老八惩罚，逃出赵家庄就决心和老八划清界限。感恩石门沟的乡亲收留，更感谢张彤连长的网开一面，崔洛唐和红梅娘俩的慈悲心肠。发誓要宰杀日本人，露上一手。没等张彤登记完，赵宝训就偷偷溜走。心里琢磨从哪里抓住日本鬼子。
说来也是巧合，这天正是寨头集日。上下邻村的百姓都喜欢带些针头线脑，布匹衣服，粮食家禽的倒卖倒买，赚取生活所需。赵宝训在熙攘的人群穿梭，盯着过往行人。有一对老汉引起注意。只见一个老汉蹲在集市边角，破帽子遮挡眼光，手里摆弄自制的架锅炉灶。和一个老汉交头接耳，眼睛不时扫向四周，鬼鬼祟祟的样子。
赵宝训慢慢靠近，隐隐约约听到八路，两人的手比划“八”字。当宝训再靠近，两人就大声说：“老哥，你看俺的货，都是纯正的拨灰木（海泡石），亲手精致细作，你看看这模样再看看这料子，多给俩钱！”
另一个老汉说：“得得得，就冲老弟的热情劲儿，俺得掏钱买！”
“给多钱，包你好用，多大火烧不烂，这木头是村南的大山里挖的，祖辈都用这玩意儿，就是宝贝，不怕火烧！”
“好好，货真价实，给八块。够不？”一个老汉掏出银元，出手阔绰。
一个老汉接过钱，高兴地说：“够啦，您用去吧，保证耐用，下次还买！”
一个老汉扛上火灶架子（当地人称洋火钳），兴冲冲的走出寨头集市，沿着坡路向金坡鬼子据点方向而去。
赵宝训长期跟随赵老八，对日本人的做事习性有了解。凭着经验，猜测这个老汉就是日本人，很可能是个奸细。一定抓住他，给八路军一个惊喜。对，抓住他！赵宝训施展脚底功夫，紧紧跟随。前面老汉感觉到后面有人，加快脚步。但总是甩不掉。忽然，老汉走到叫马台子的地方，这是个大慢坡，急拐弯，还有一条河流，很少有人行走。正当集日，更无人影。老汉坐在一块大石上，用手捂着帽檐儿，眼睛却斜视来人。等赵保训走进，突然抽出帽子里的匕首，指着宝训，凶残地说：“你监视我？”
赵宝训早就看见，不慌不忙地说：“俺看着你这东西新奇，想多看几眼，行吧！”说话间，没等老汉反应，赵宝训就把匕首夺下，冷笑说：“你就是日本奸细。”老汉吓得掉头想跑，这还跑得了。赵宝训的鹰爪功何等厉害，五指深深嵌进后背，用力撕扯，外面的粗布衣衫掉落，印有日文的内衣暴露出来。这更加确定身份。日本人显露原形，大骂：“八嘎，你敢袭击皇军？”
赵宝训狠吐一口，说：“皇军，皇你娘的蛋，去你奶奶的！”两指瞬间插进眼睛。再一用力，眼珠子流出来……
日本人痛苦大叫，晕头转向乱撞。赵宝训拽住日本人来到河沟，嚓嚓嚓，几下就把人头割下，用卵石淹埋尸体，盖些柴草。粗布衣衫裹紧头颅兴致勃勃来见八路军首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