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
捉迷藏的小燕儿钻进柴火棚子,看见生产队长在棚子里光屁股压着也光屁股的大燕儿姐,还两手搂着她的脖子。小燕儿小,不懂得他俩这是在干什么,竟觉得不是好事,忙跑回去告诉了妈妈。
妈妈把活儿一扔,气急败坏地抄起根棍子就去照着队长身上捋。队长挨了两猛棍疼得受不了,撅身起来劈手把棍子夺过去,这事我担当,不准打大燕儿。言罢穿上衣服走了。
大燕儿妈骂他臭流氓。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火冒三丈。臭流氓跑了,她就处分个人闺女,不让大燕儿穿衣裳,叫她跪地,双嘴巴掏,手都被打麻了还不住手。一边打,不准大燕儿哭自己却禁不住伤心地哭;一边还大骂个不停,你本是黄花女,还没主儿, 你叫王八羔子队长把自个儿糟蹋了,谁还要你?你丢尽了自个儿的脸,也把全家人的脸丢尽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大燕儿妈打人费劲,骂的也嗓子干口渴了,回屋去喝水。两三分钟后,回来又要继续打骂时, 大燕儿的衣服在人却不见了。厕所、囤道豁、柴火堆里全找到了,哪儿都没有找见。她光着屁股能到哪儿去?人们纳闷儿,最后有人在门口旁那眼水井里发现了她,捞上来已经气绝身亡。
这事虽然是有生产队的时候发生的,据现在已有四十多年,大燕儿妈现在还活着,已是高龄八十三岁,小燕儿也四十六岁的人了,因这事伤透了心,仍被他们无法遗忘掉,想起这事来就头痛,也不愿意让别人提起,提起他们就会感到耻辱、揪心、羞愧万分。妈妈后悔当初不该忘死的打,小燕儿也埋怨自己,怎捏会儿(那时)自己就不懂什么叫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