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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刚到,秋雨就破迫不及待地追赶过来,为了赶走火辣辣的骄阳,狂傲的乌云扮演了一位十分蹩脚的化装师,给瓦蓝的天宇毁了容,把通透的晴空变成了灰头黑脚的丑丫头,然后用他那硕大无比的灰袍给整个天体裹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似乎在预示人们要准备添衣,燥热随着遥远天际依稀传来的雷声电光和雨点而逐渐淡化。
轰隆隆的雷太公,敲响了出征的战鼓,铿锵有力,咄咄逼人,由遥远的天际频传到大地;灰蒙蒙的乌云则恰似战将,在擂鼓的催促下,急匆匆从四面八方云集会和;而电太婆就如同一位江湖侠客,用他那闪烁着银光利影的宝剑,将云层劈开一道裂纹后瞬间即逝。
强劲的风飚耐不住寂寞,伴随着阵阵雷鸣电光和雨啸,吹着口哨洋洋得意地游荡于田野山川、江河湖泊和城市乡村,于是乎,水的浪舞媚,山的喉高歌,树的腰弯曲,花的茎夭折,枝的叶散落,草的发凌乱,更吹飘了人们的伞花雨帽,浸湿了刘海和鬓角,肆无忌惮地在地面耍泼撒野,只有士气凌然的云将们不听他的摆布,昏暗依旧。
温湿的雨娘似乎不理解雷公电婆和云将的意图,慢条斯理地酝酿着情感,悠闲自得地积蓄着泪水,耐心等待着情绪高潮的到来。终究她经不住众多的压力和催促,无奈地先将几滴雨点从空中飞速撒下,象征性地散打在玻璃窗上,仿佛在告诉大家先遣兵到了,紧跟着,才让那晶莹剔透的冰凌眼泪开闸泻洪似地泼落凡间,不一会,雨泪就在玻璃窗上形成了条条小河,使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窗外,大街小巷、树沟空地、公路土道、屋脊檐梁积满了雨水,哗哗往低洼处流淌的是马路上欢快的小溪,片片白色雨帘是房檐缝隙俏皮的杰作。傲慢无比的风飚在大雨娘娘的敲打鞭笞下嚣焰顿减,只能忍声吞气象征性地来回跑动,没有了前时的张狂。
雨,立秋的雨,点声接连不断,滴答连续不停,时而弹着动听的节奏,声声入耳,令人陶醉;时而擂起清脆的鼓乐,声声奋进,震动心弦。雨的韵律,错落有致,千变万化,瞬间幻化成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曲调,逐渐远去、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