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香飘太行山（第十三章） - 易县,易水,易县新闻,易县文化,清西陵,狼牙山,易县后山,易县广告,易县产品宣传,易县广告策划,易县网站制作,易县旅游,

闫增联 - 2014/10/30 20:19:58

        咯咯咯儿，咯咯咯儿……红花髻髻翎大公鸡的打鸣儿声音高亢嘹亮，传遍整个斗店村，也迎来最早的曙光。随着此起彼伏的鸡群鸣唱，东方的蓝天开始掉落启明星，暂时的黑暗后，鱼肚白出现，那个红红的太阳就要等着喷薄而出了……
       老国被第一声鸡鸣吵醒，就再也没有入睡。夜里，这个有情有意的硬汉子和忠贞不渝的好女人琢磨好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就要付诸实施。因此激动不已。不等天亮就摸索着起来，刷锅点火，焌油锅放葱花，吱吱啦啦，一阵热闹。红梅在梦中醒来，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还闻到葱花香气……有些朦胧的问：“他爹，这黑灯瞎火的你折腾啥？”其实，聪明的红梅是明知故问，内心早就笑成花了。老国嘿嘿憨笑，说：“宝贝啊，我弄碗鸡蛋荷包面给你补补身子。”红梅就嘻嘻笑着说：“老大人不嫌羞，听着孩子还宝贝宝贝的叫……”老国得意的说：“儿子睡觉，听不见！”红梅改了话题，声音沉了些，说：“天亮还早着呐，你起来干嘛？”老国压低声音说：“我要赶早去山里，到地儿也就亮了。”红梅领会男人的意思，趁着村里人不注意，在山里转悠转悠，怕引起人们的猜疑。就不往下问了。红梅想起来帮帮手，心疼男人不会做饭，撅屁股猫腰的，这是女人的活计。哪知刚要起身，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摁住她，在脸上狠劲的嘬了一口，爱爱的说：“宝贝啊，你好好养身子骨吧。这些活儿累不到我崔老国！”红梅感动的都要哭了，眼圈红红的，嗓子眼儿鼓鼓弄弄欲言又止……这才是女人靠得住的男人！红梅陶醉在幸福里……
       不大工夫，老国端着一碗喷香的面，笑着说：”宝贝，趁热吃下去，啊！”像对待一个招人喜爱的孩子.
       红梅从遐想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也吃！”说着话就要伸手接面碗。
       老国却嘿嘿笑着推开，说：“我喂你！”不等红梅点头同意，一个热鸡蛋分成两半，夹起红红的蛋黄送到红梅的嘴里。
       红梅又气又笑。嗯的一声，说不出话，只好吞下。两个人都笑得开心，对望良久……一个大人似的喂，一个小孩子似地吃，嘻嘻嘻……嘿嘿嘿……农家小屋里洋溢着幸福，恩爱情意……
       鸡叫头遍，神鬼回避。鸡叫三遍，天就大亮了。老国等到鸡叫二遍，安抚红梅说：“宝贝，你接着睡吧，我走了。”红梅撅撅嘴，点点头，很不情愿的样子。望着心爱的人，嘱咐：“闹稳当点，别急火火的，路上石头多，深深浅浅的，看准了再走……”老国开心的笑了，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瞎操心！”说着话就在脸上嘬一口，快步离开。红梅的脸热乎乎的，对着走去的人说：“你真是个小孩子……！”
       红花髻髻翎大公鸡听到有力的脚步声，叫得更加起劲儿，带动的母鸡小鸡们也频频鸣唱……一个魁梧的汉子迈着坚实有力步伐，走出了村庄，向着一座高山走去……
       这个汉子，肩上扛着尖镐和铁锹，在崎岖的山路上攀登。石头沙粒不停地滑下山，寂静的山沟里传出哗啦咣啷嘭咔的摩擦撞击声。攀登几步，出气急促，攀登十几米，蹲下缓劲儿，坚持几百米，额头有了汗珠子，后背发热，不得不坐在石头上喘粗气儿，胸口一起一伏的……歇息片刻，看看天色，抓紧时间，赶在天亮前到达地点，不顾疲劳的迈动早已酸痛的腿脚……
       今天，老国走的是村北的狼窝沟。这是一条很深的沟，原始树林灌木花草，尽管气候干旱，背阴的地方还是很茂盛。老国走斜坡，羊肠小道，虽然草木少些，但路边生长着带刺的山枣树，这种植物生命力很强，根系发达，能钻进硬硬的砂石层。像今年的旱年头也有小叶子小花瓣，小绿酸枣……昨天的雨水滋润，一夜后就看到嫩绿的新芽冒出……老国无心观赏大自然的新奇，只想着哪里有金矿苗子……回想平日里上山砍柴，种地放羊走过的山，狼窝沟的沙石山有火烧了的痕迹，是否有金矿苗子的迹象？
       这是在外打银矿时和那个有头脑的人学的经验。那个人好像是个正派人，对山里地貌很了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有一天，这个人单独和老国聊天，说：“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我就教会你找金矿吧。”老国嘿嘿一笑说：“真的吗，这穷山恶水的有金矿？”那人压低声音说：“有，我转悠过这里的山，有苗子。”老国追问：“啥样子的？”那人就从粗布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布袋子，一层一层掀开，有块红红的石头，拳头大小。上面有好多很小的窝窝，窝窝里有紫红的细沙粒。老国好奇的摆弄摆弄，有小沙粒掉落手心，那人就解释：“这就是金矿石，砸烂成粉面子，用水一冲就看到金子粒粒。”老国有些疑惑，说：“你把金子弄出来，我看看。”那个人爽快的笑着，找了一块大平石板，用铁锤子敲击那块红石头，小心得如同宝贝，掉下手指肚大的一小疙瘩，捶得细细烂烂的，扫进瓷碗里。这个碗好像随身带的，碗底都磨得粗浅的纹络。旁边有个粗瓷盆子，多半盆清水。那人就把碗在水里一歪，慢慢漂走那些细沙，一晃一晃的，还用嘴吹吹，眼见沙土面子变成红红的混汤溜走，剩下很细小的黄颗粒，真像妇女淘米那样细致微妙。这时，那人就很自豪的说：“看金子出来了！”老国凑近一看，果然有几颗金子在碗底簇拥一起，在太阳照耀下，闪着柔柔的光。老国好奇的接过碗，左看看右看看，兴奋得合不拢嘴……那人说：“看见了吧，这就是金子，回家找矿吧，会发财的！”老国仗着胆子说：“把剩下的那块石头给我吧，做个样品，回家找矿当眼睛用。”那人高兴的说：“好，给你吧，真要有矿别忘了我啊！”说这话就给了。老国接过来小心翼翼的裹了又裹，掖进口袋里，激动地说：“你叫啥，真是救命恩人！”那人眯着眼笑，坦诚的说：“叫我老谢吧。”老国总觉得眼前这人非同寻常。看外表穿戴很朴素，粗布衣裤，说话和和气气的，和土老百姓一样。但是，眼神敏锐，说话敞亮，话糙理不糙，山南海北的事都知道，好似身上隐藏着秘密，就试探的问：“谢老兄，你家在哪里，干啥的？”老谢很简单的回答：“我家在易州城里，是个生意人。经常在外跑腾买卖。听人们暗地里嘀咕，小日本早已探明咱这太行山有很多矿藏，铁矿，煤矿，金矿，还有铜矿等等。但是，你要记住，此事一定保密，防止地痞恶霸捣乱。”老国深深的点头，牢牢记住老谢大哥说的话……
       老国记得狼窝沟有个山坡有红色沙土，就朝着这个地方走。再上一个台阶就到了，正要高兴，忽然，右边高山的树林里传出嚎叫声，还有跑动的蹄子声。老国本能地站住细听，感觉是朝自己狂奔。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急切的寻找藏身的地方，台阶下有个石头洞，就弯腰钻进去，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真有野兽，蹄子踏的地皮嗒嗒嗒的响。，越过头顶的大石头，向山坡跑去，很快就没有动静。
       老国在石洞里不敢动弹，看看天色，才知道，走得太早。刚蒙蒙亮，太阳没有出来，这样独自一人出去很危险。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喊谁帮忙啊！有些后悔走这么早！哎，等等吧，等太阳照到山上再走，动物也怕阳光啊……石洞里潮呼呼的，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子，蛐蛐，蠕来爬去的……忍耐忍耐，只有忍耐……一个人瞪着眼警戒洞口，不放过任何鸟雀乱飞，耳朵静听，注意每一个细小的响声……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太阳把红融融的热光披在山上，狼窝沟亮堂了。老国伸出头听听没有动静，还摔出一粒石子试探，确认动物跑远，就大胆的出来。等走上台阶，向前一看，傻眼了。两只黄毛动物正好蹲在坡跟有红土的地方，张着大口伸着长舌，前腿立后退卧下，大尾巴甩来甩去……红红的眼睛闪着凶光，引颈嚎叫……老国没遇到过这样的野兽，倒吸一口气，头发立起，浑身发紧。胸口突突突跳个不停。怎么办？返身逃跑不行，野兽会紧追不舍，前进，将有很大危险，这就愁住了硬汉子。无奈，就这样对峙，两眼对着四眼……老国抖动尖镐撞击石头，咔咔咔的声音没能惊走动物，只是往后挪挪，老国又大声喊：“嗨，来人啊！”只能自己壮胆，动物还是挪挪。老国拿起一块石头甩去，不想伤害，也不想和动物结怨，轰走了事。听老辈人讲，大野兽有记性，善于报复！最好和谐相处。无论怎样吆喝，动物就是不逃走。大有缠斗一场的意思。真是急坏了大汉子……
       太阳升起来了，原来动物不怕阳光，依然蹲在那里。那里正是要找金矿的地方。咋就这么巧合？老国哭笑不得……立在原地对视，打不得跑不得……
       这时，有个声音传来，是山的那边，还是女的喊：“你在哪啊说话啊……”
       老国听到这个声音又惊又喜，这是老婆红梅！但是，又怕红梅此时出现，一旦野兽凶狠发作，该有多危险啊！他想制止，已经晚了。只见红梅气喘吁吁的走上山梁，手搭凉棚，向山林张望，不住地喊：“他爹，你在哪里啊？”这好听的声音在山谷回荡。老国的眼泪唰的流下来，哽咽的喊：“红梅……我在这里……危险，别下来……！”此刻，什么是亲情，啥是恩爱，体会是尤其深刻的。老国声嘶力竭也无法阻止，红梅看到心爱的男人，快步冲来，几乎是连滚带爬。这突来的变故惊动了野兽，警觉机敏的站起来，晃了晃硕大的头颅，大吼一声，摆出决斗的架势……这可吓坏了大男人，我的天啊，这还了得！忘却了啥是危险，挥舞尖镐晃动铁锹疯了一样冲过去。
       两只野兽受到前后夹击，胆怯了，落荒而逃，留下骇人的吼声，在山谷传得很远……黄毛的大身躯淹没山林里……
       红梅在滚落中看到两只野兽，大吃一惊，想稳住身体万万不能，野兽就呼呼的从眼前窜过去，快到山底，男人双手接住，巨大的冲击力无法站稳，两个人抱成一团滚落，幸好滚几圈到底了，是个红砂土斜坡，有好多紫荆棵子和山枣树，挡住了二人。当他们相互搀扶起来看到，旁边是一块巨石，离头颅一尺远。啊，真危险，命悬一线！他们庆幸好运气，瘫倒在地上，深深地呼吸……情绪稳定了，红梅就说：“今天多险啊，你一个人进山真不放心！”男人说：“多亏你来，不然，我真不知道咋办。”红梅说：“你也不叫我跟着，给你壮个胆子啊。”男人唉唉几声，忽然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来的真是时候。可也把我吓坏了。正对准那两只野兽。“红梅说：“你走后，我就起来，追不上你，我就抄近儿走，你在夜里说的来这狼窝沟。我不放心就……”男人的心里热热乎乎，眼角泪水流淌……
       两个人说知心话，忘却大山，树林的微风吹过，鸟雀的唧唧喳喳鸣唱都忘却，太阳悄悄地盖在身上也浑然不知……过了很久，似乎是觉得热，渴饿了，他们站起来，拍打身上沾满的沙土和山枣树的尖刺……他们相互望望，脸上都有划过的血印子，不觉得痛，幸福的笑了……
       红梅率先拿起尖镐，在红砂土上往下刨，坚硬的沙石震得手臂发麻，痛苦的唉唉声不断。男人趣笑说：“这是老爷们的活儿，你干不了！”说罢，接过尖镐就卯足力气干起来。开始，表面都是软的，越往下越硬，每一镐都会有火星子飞溅。男人的额头出汗珠子，呼吸急促。红梅就招呼：“他爹，歇歇吧。”顺手拿起铁锹往外清理废渣。一条沟壑显出来。里面有一道更红的焦土，很细很软很黏。紧贴一层手掌厚的碎石头，与沙石有别。红梅说：“这就是矿苗子吗？”男人起身细看，高兴的说：“是这个样子，比我带回的石子红色浅了些。咱带回家，看看再说。”说这话，顺手拿起几块装进兜里……
       这时已是过上午，太阳毒热，干渴得厉害。男人经常上山，会找水源，带着红梅来到沟深林密的地方。发现有长水草的水湾儿，水快干枯，还有一盆底，一手指深，里面游动线条虫子，细长的身体一曲一伸……红梅皱紧了眉头，想离开。不忍心再抢那点可怜的水喝。或许是嫌脏吧。男人看出眉目，找了一棵尖草，掐断两边，含在嘴里吹吹，透气顺畅，扎进水里慢慢吸水，滋喽滋喽，水就吸进口腔，滋润着喉咙。男人示意红梅，说：“来，就这样喝吧。”红梅嘻嘻的笑，也照样子趴下吸吮……
       回家的路上，太阳西斜，二人的身影照的很长，都到山下的地块了。她们不觉累，有种意外的收获鼓舞，精神倍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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