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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与雇工(修改稿)
局长老婆见邻居的住房又刮了一遍腻子亮堂如新,便叫局长找人把自家的也刮一遍。他家的房本来还不够旧挺白的呢,但老婆说了的事他从不打驳回。
局长从市场上雇来一个腻子工,说,四室三厅都有家什,怎么弄啊?雇工说有办法,先从一客厅开始刮,把一厅的沙发、电视等东西先转到二厅去,一厅刮好后,再把转过去的连同二厅的东西一齐转回一厅;二厅刮好,然后就把二厅的东西从一厅转回,同时把三厅的东西也转到二厅去,然后就刮三客厅……以此类推。
局长眼光亮,雇来的这位腻子工头脑灵活、手艺高、干活麻利快,四室三厅的房间俩人要不尥着蹶子大干三天就完不成的活,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四天不到天黑就交了工。局长对工活满意,一点毛病没挑出。然而谁都没料到,就在最后刮完库房,雇工把工具擦洗已毕准备结账,刚要从库房撤离的当儿,却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本因物体沉重搬不动的那个大木立柜突然爆裂,哗的一家伙,蹦出来的竟是成捆成捆的百元大钞和焦黄焦黄的金条。雇工大惊,心腾腾地打鼓,像是犯下了弥天大罪似的那么恐惧。他认为东家准会怀疑他,说他是故意把这大木立柜弄坏的,决不会轻饶他。可是他的头脑似乎还清醒,自己压根儿就没碰它一下,怎就能怨着他了呢?这真是无来有的事!可是现在库房里又没有别的人,不说是他,又能说出谁来呢?叫谁说放好好的橱柜如没有外力的作用,怎会说开就开了呢?开了就开了,没什么大了不起的,就怕对蹦出来的这些玩艺儿叫人怀疑它的来路,即便不去举报,可谁又能保证住嘴能用糨子糊住,把这项震惊人心的新闻就烂在肚子里,什么时候都不会说出去呢?这是局长家不可告人的隐私,一旦暴露出去他将面临的是什么,你懂得。所以他肯定要下狠心,把这事态的传播刹住在源头……雇工越想越害怕,他深知自己已经投进黄河洗不清了!再也没有勇气去找东家支领工钱,他急切想到的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局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奔库房去瞧,他怪精神的一个人,一见那惨状场景立刻就被吓傻了,心乱成了一团麻。多少日子来,他最担心这明要暗争来的巨额钱财被暴露,终究还是暴露了,这还了得,这不是要人的命吗?他害怕,他恐惧,但仅几秒钟又迅速由恐惧转为愤怒。他把目光盯向雇工,心里骂道,你他妈也太狠毒了,你干完活本应该痛痛快快地把工资支了走人,你不,你闹事!看来你给我干活不是为挣我的钱,而是找我麻烦,把我交出去,曝光,弄倒,叫我一家子妻离子散,你在一边笑。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咱们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我要让你平平安安走出这个城区去,算我窝囊,一点本事没有!局长对雇工心存恶毒杀机,但脸上却飞上了让人琢磨不透的一丝笑纹。对雇工说,哥儿们,你甭觉得对不起我,这算不着个事,你甭怕,我不会责怪你,也不亏待你,一分钱的工钱我也不扣你的,如数算给你,让你痛痛快快地拿回,去养活你的老婆孩子。走,老哥儿们,现在就到大厅去,把工资给你结了。
雇工暗自打好了主意,自认倒霉,工钱一分都不要了,只当为局长日后上西天提前烧纸的。他想赶快脱离这是非之地,他小小百姓的智商,装成了生病的样子,捂着胸口哀声道,局长啊,我的心脏病犯了,打那会子就心跳得厉害,刚才差点没晕过去,我得先到药店买点药吃,工具先放你这,待会儿回来结账我拿走。
局长从下午六点等到晚上八点,从晚八点又等到夜十点,睡一觉醒了,也还没见着雇工个人影儿回来。又过了好几天,仍未见他找来,老婆纳闷儿地想,这个臭小子工人,怎工钱不领工具也不拿来,难道他的病就没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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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比上一稿更好了。 |
[quote][quote]比上一稿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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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的小说入道,部分作品或部分情节很精彩。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小说跟以前有了变化,编辑选稿也跟之前不一样。我分析,愚人的小小说虽好,但文学期刊嫌短;报纸呢,又以发表正面作品为主。所以,就老是发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