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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夕煞 - 2015/9/12 20:28:54
故事概要:
  在北宋年间的一处边疆地带有一座大山,山不高却十分陡峭,被当地人戏称为天坡。而在天坡的山脚下有一个小县城,被称为天坡县。
  天坡县山高皇帝远,盗匪横行,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天坡县县令常被匪徒杀害或者被吓跑。以至于天坡县经常成为无人管辖的三不管地带。
  终于,一个叫赵德邦的大臣因为被朝中奸党陷害被流放到天坡县当县令,故事便由此开始。
  赵德邦在上任途中被劫匪截住,幸亏偶遇打柴贪玩误了时辰的杨尊宝。
  杨尊宝力大如牛,武艺超群,只身憨斗数十劫匪,救下赵德邦。赵德邦感激之下便任命杨尊宝为天坡县的巡城使……
正文开始——
  场景一:
  一座斜坡足有九十度的山头孤零零的矗立着,这好似一块巨石的山头便是天坡。
  在天坡脚下有一个小县城,小的就好像一个古老家族的城堡一般,这就是天坡县。
  一群劫匪骑马滚尘而来!
  马蹄踏地扬了扬前蹄,一行马队便停在了天坡县城门一百米外。一个穿着兽皮坎肩的大汉当前骑在马上,那大汉满脸的胡子茬,大眼珠子,扁鼻梁大鼻孔,头发梳成一个个小辫子,每个小辫子中间用剃刀刮了干净。这人手握一杆狼牙棒,威风凛凛,扯开嗓门便叫道:
  “呔!天坡县令速速出来听命!大辽山耶律寻财前来寻财!”
  一个身披麻布袋衣服的青年懒懒散散的从城内走了出来。只见这人蓬头垢面,衣装凌乱,腰带上别着一把大号柴刀。无论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一县之令,只见他扣了扣鼻孔,不紧不慢的说道:
  “嘿嘿,我当是谁,原来又是蠢材老兄,县令早就跑路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贫民小百姓拿不出多少银子,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那大辽山匪首气的哇哇直叫——
  “呀呀呀,杨尊宝,好小子,又是你。爷们不叫蠢材,是寻财!”
  杨尊宝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哦,是寻财?大概是兄弟记错了!”
  “哼!大家兄弟一场,既然县令还没到我便给兄弟你个面子,不与百姓为难了!撤!”
  这伙山贼呼啦一声调转马头又滚尘而去。有一偏将侧身问耶律寻财道:“大王,干嘛给那杨尊宝这么留面子,不如七手八脚把他大卸八块,省得他再给咱捣乱!”
  那耶律寻财拍了拍这位偏将的肩头,
  “兄弟,好主意,你回去把那杨尊宝灭了吧!”
  “额,大王,当我没说!”……
  场景二:
  天坡县数里外的一片竹林。
   初夏,戌时三刻。天正擦黑的光景,却又依稀能见个人影。天上挂着三两颗不太亮的星星,无精打采的眨着眼睛。
  竹林里比外面还要在黑上一些,好似蒙着一层黑纱。三条人影晃晃悠悠的由远及近。当头一人骑着一匹漆黑的毛驴,后头跟着两个随从,背着包裹,挑着担子。
  那头人穿的一身青色袍子,布料似乎有些名贵,只是洗的已然发白,却在黑夜里闪着磷光,好不哗眼。那毛驴漆黑的隐在夜里,若隔远了看去,便只见那骑驴的人,却不见那驴。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幽灵以非常别扭的姿势飘在半空,晃晃悠悠的,后面跟着两个随从,背包挑担,打着哈欠,胆小的人见了非得吓个魂飞魄散不可。
  这三人一行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可就离了草丛中的一个人越来越近了。这人正趴在地上好似在逮蛐蛐。背上扛着一旦柴火,却是杨尊宝正在贪玩!
  而在另一边离着杨尊宝不远的距离也有数十人猫在杂草灌木丛中。这群人黑衣没有蒙面,但面上却摸了黑炭,如此伏在草丛中却如何能被人发觉得了。
  那赶路的主仆三人越来越近了。
  正逮蛐蛐的杨尊宝听着脚步声便抬头看了一眼,立时长吁了一口气——
  “此人好厉害的轻功!莫非是神仙或者鬼魂?”
  这时黑衣人中也有人开口了:
  “大哥,就是这人吧!这是人是鬼,怎么这么厉害的轻功!”
  那“大哥”在黑衣人中居首位置,听着话音训斥了一声!
  “白痴的东西,你没看见那人骑着毛驴吗?那驴黑的厉害,你才看不到那驴。”
  那刚刚说话的人注目望了一会,讪笑了一声:
  “呵呵,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还是大哥功夫深!”
   这会儿,那杨尊宝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呵,原来那人骑着一头黑驴,那驴黑的实在厉害,我这乍一看竟没看到那驴…”
  而后杨尊宝摇头自嘲了一番便又继续埋头逮起了蛐蛐。
  那骑驴的主仆三人对逮蛐蛐的杨尊宝全然不知,对于埋伏着的那群黑衣人更是没有半点防范。待这主仆三人走到那群黑衣人埋伏的地段,一声呼哨,黑衣人齐刷刷的集体蹦了出来,一苦脑的把这主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冷不丁的这主仆三人被吓了浑身一个激灵。那挑担的二仆更是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那骑驴的主家勉强还算镇定,却也有些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各位好汉!有何贵干?”
  “呸!穷酸书生,贵干个鸟,当然是打劫啦!否则黑灯瞎火的谁来跟你贵干!”
  那黑衣人为首的头头咆哮道。
  “抢钱好说,抢钱好说,我这里还有些散碎银两,各位好汉分分去吃个夜宵吧!”
  那骑驴的主家说着话,示意背包袱的那仆人掏银子。那骑下驴对发生的事情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居然悠哉悠哉的吃起了草来。
  那仆人见了主家眼色,不太情愿的往外掏银子。那黑衣头头桀桀的阴笑两声,说道:“嘿嘿,银子给我就行了,分到不必分了。不过好汉我不但要劫财,顺便还要谋个命!”
  那骑驴的主家浑身一哆嗦,差点没从驴身上掉下来。长叹一声,随即说道:“罢了,我赵德邦命中有此一遭——好汉,不知可否放我这两个仆人一条性命,赵某九泉之下也会感念各位好汉的恩情!”
  那黑衣头头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嗯,那倒也无妨。本好汉今日索性就行个善,放你这两个仆人一条性命。”
  那掏银子的仆人本来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连掏银子的手都不利索了,此时听着此话银子也不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老爷,我不走,要死咱死在一块儿!”
  另一个仆人也跪了下来,哭诉道:“是啊老爷,这一来一回,黄瓜菜都凉了,就算搬来救兵又有何用!”
  那骑驴的主家此时依然骑在驴上,被这两仆人弄得似是有些哭笑不得。
  “糊涂,我哪是叫你们去搬救兵,我是叫你们回去找人来给我收尸。难道你们想要我暴尸荒野不成!——罢了,我赵德邦一生清廉,死了死了索性就挥霍一回,你们可得给老爷弄副厚木板的棺材!”
  那两仆人这才点头答允,抹了一把眼泪,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那黑衣头头似乎把银子的事忘了,嘿嘿阴笑两声,挺刀就要上前动手。却在这时,忽听凭空一声大吼:
  “呔,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伤人命。杨某岂容尔等匪类猖獗。”
  话音毕,一条大汉冷不丁的从草丛中蹦了出来,右手擎一口三寸宽二尺长的柴刀,左手拎着一串狗尾巴草穿起来的蛐蛐,身披粗布衣衫,黑夜中勉强瞧得见衣服上的块块补丁。这人往人堆里一站,这群黑衣人冷不防的集体后退了三步。
  那为首的黑衣头头打量了杨尊宝一番,抱拳说道:“兄台,此时并非光天化日。有道是月黑杀人夜,吾等干的就是这个买卖,劝兄台还是少惹事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杨尊宝举目望了望天,一勾上弦弯月在竹林中若隐若现。
  “哦,果然是月黑,却不见得是杀人夜。此情此景,逮个蛐蛐多好,何必杀人。”
  “哼哼,兄台。何必装傻,你若逮蛐蛐,咱们可不打扰你,我们要杀人,你却也不应该打扰我们。”
  那黑衣人已然有了些火气,勉强压着火瓮声瓮气的说道。
  杨尊宝却不以为意,看看手中的蛐蛐好似自顾自的说道:“啧啧,我逮蛐蛐逮的好好地,你们这群人非得瞎吵吵,吓跑了我的好多蛐蛐,却又怎么说没有打扰我!”
  那黑衣人再也忍不住,气的哇哇直叫:“呀呀呀,好小子,既然你要找死,休怪得某家无情——上,给我乱刀分尸!”
  这群黑衣人得了命令,哄的一声,举刀一拥而上。而后这群人便即四散飞了出去。那姿势显然是被人扔出去的,此时还站着的就只剩那黑衣头头和手下一个小喽喽。
  那黑衣头头见杨尊宝一招便扔出去了一群人,自知不是对手,嘴上说了一句场面话:“小子,你等着。”随后跃进草丛嗦嗦几声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骑驴的主家这才擦了一把冷汗,稽首谢道:“多谢壮士相救之恩。”
  杨尊宝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你谢我干啥?”
  赵德邦一愣,随口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谢你一谢啊!”
  哪知杨尊宝却说道:"我救得是这些蛐蛐!"杨尊宝说完把手中的蛐蛐从狗尾巴草上掳下来,扔进了草丛之中。
  赵德邦哭笑不得,只得任由杨尊宝耍宝。
  “壮士,可是天坡县的人士。”  
  “自然是的。这位大人你也去天坡县吗。不如一起走吧!”
  赵德邦和杨尊宝结伴而行,朝天坡县而去。
场景三:
  天坡县县衙大堂。
  俗话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天坡县虽然穷,但是衙门的规矩却也严肃得很。
  两班衙役左右站定,大木棍梆梆的戳在地上。一声威武好似凶兽厉吼一般震人心扉,让人有一种威严的压迫感。
  赵德邦公堂落座,杨尊宝堂下站定。
  赵德邦:“本官遭朝中奸臣陷害,流落至此做了这一方县官。为官一方自然要为此地谋一番福祉。本县在来的路上顺便考察了一番本地的民情风土。发现此地矿产丰富,竹林茂密,这些都是可以致富的。只因此地西北大辽山群匪作乱,这才使得天坡县民不聊生。所以本县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剿灭匪患,安定居民,而后再图发奋,从此安居乐业得享太平!”
  赵德邦说完,一衙役开口说道:“老爷,您要剿匪自然是功德一件。但是咱这天坡县哪有军队粮马啊!”
  赵德邦:“但不成这天坡县连几个青年壮汉都寻不出吗?”
  一衙役回到:“青年壮汉倒是不少,但是敢剿匪的实在找不出两个。不是咱天坡县的汉子怂,实在是大辽山的群匪太过厉害。”
  堂下杨尊宝听到此处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杨尊宝回想中的画面——
  群匪围住天坡县衙门口。杨尊宝站定,身后众百姓。
  “兄弟们,大伙儿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何必惧怕这些匪类,大伙抄棍子捞铁锹,跟他们拼了!”
  半晌不见动静,杨尊宝回身一看,身后哪还有半个人影,只留下几个破篮子孤单的散落在大街上。惹得众匪哈哈大笑。
  其实倒不是天坡县的人们没骨气,实在是前几任的县令不争气。不是吓破胆自己跑了,就是被大辽山的群匪给灭了。一来二去,在众人心中便落下了阴影,总觉得大辽山群匪太厉害,不可敌。其实主要是没人带头的缘故。
  杨尊宝虽然不惧群匪,但终归只是个打柴的,俗话说就是没人气。就好像一个人唱歌唱的再好,要是没人气想出名也是难得很。
        如今赵德邦下定决心要剿灭匪患。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天坡县人民的斗志煽动起来,有道是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赵德邦下定决心要带领天坡县的众百姓跟大辽山的山匪们斗上一斗。只要有官家的人带头众百姓自然便有了决心,从而激发勇气清剿山匪。于是赵德邦决定给杨尊宝封个官,这样必能带动天坡县的众百姓斗争起来。
  打定主意,赵德邦清了清场,严肃的说道:“杨尊宝杨义士身怀绝技,昨夜更是救本官于危难之中。不知杨义士想不想在衙门某个差事,训练乡勇,护保一方?”
  杨尊宝尚未答话,众衙役变七嘴八舌的嚷嚷开了——
  “大人,杨大哥早就想在衙门谋个差事了,只是以前的县令老爷都不管事,所以此事才当阁下来!”
  “大人,您一定得封杨大哥一个大差事,这样小的们在杨大哥手下也风光风光!”
  “是啊!杨大哥做梦都想谋份大差事!”
  ……
  啪——赵德邦拍了一下惊堂木,众衙役这才安静下来。赵德邦随后说道:“既然众望所归,本官就命杨尊宝为天坡县的巡城使。杨义士,你可愿否?”
  杨尊宝自然不会拒绝,却又不知道着巡城使是个什么差事。心里琢磨着——
  我一直都想某个打柴使,但不知这巡城使和打柴能不能联系上……
  于是杨尊宝便问道:“大人,这巡城使是个什么差事,大不大!”
  赵德邦哈哈一笑:“杨义士,这巡城使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这巡城使相当于咱天坡县的兵马大元帅,只是目前天坡县尚无兵马,所以你这差事仅仅是个光杆司令,所以也倒不算大。不过日后你征得乡勇训练之后便可以披挂上阵,带领天坡县的众义士剿灭匪患,护佑我天坡县一方百姓,也算是功德一场。”
  杨尊宝一听也是,没人咱可以招,但想到日后可以带领一票弟兄抵抗前来打劫的山匪顿时便心潮澎湃,单膝跪地,抱拳向赵德邦稽首道:“既是如此,属下便当受命,从此上报社稷,下保黎民,绝不辜负大人的器重与厚望!”
场景四:
  众衙役挨家挨户招募乡勇,杨尊宝更是亲自上阵,动之以情,晓之于理,实在不行直接捆绑而去……
  不过数天,二百来名精壮青年便集结在衙门大院的校场上。赵德邦便开始做动员演讲——
  “诸位乡亲,你们都是堂堂的七尺男儿,我相信你们是不愿意被山匪欺负的。只是无人带头,大家才心里没底。今天,本官向大家保证,一定和你们共进退,不剿灭山匪决不罢休。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吧!…”
  然后一个衙役头头也说了两句——
  “诸位兄弟大哥,赵老爷可是京城里来的好官,被奸人谋害这才沦落到咱们这个旮旯小地儿任了这一方父母官。这是咱天坡县的福气啊!上天眷顾了咱天坡县,赵大人又肯与咱们共同患难。接下来就该看咱自己的了。要想不被山贼欺负,咱自己也要拿起武器,抗击山匪……”
  这头头说到这,下面有人便嚷上了——
  “衙役大哥,咱天坡县哪有武器啊。连你们都没武器,又去哪给我们弄武器去啊!”
  杨尊宝听到这,不由自主的大喊道——
  “武器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骨气,勇气,你们有没有和山匪对抗的勇气,如果没有,就算有再好的武器那也是绣花枕头,酒囊饭袋。只要你们有勇气,就算赤手空拳也会让那些山匪们闻风丧胆。你们不是要武器吗!”
  杨尊宝说着话,从一个衙役手里接过一条手臂粗细的青竹大棍。这大棍足有一人多高。再看杨尊宝高举竹棍于擎天之势,口中大喝一声——呔!一棍斜劈下来,砸在一根大腿粗细的树桩上,那树桩咔嚓一声立时断为两截。惹得场上众人连声惊叹。
  话说寻常人自然没有这等力气,就算有这般大力那竹棍也受不住。杨尊宝这只不过显露本领为场上二百乡勇打气而已。果然,场上众壮丁见杨尊宝这等气势,心里的胆气也足了。
  后面有衙役添了把火,喊声说道:
  “诸位兄弟,杨大哥平时可是最讲义气的,绝不会让大伙儿白白去送死。杨大哥会亲自教咱大伙学习武艺,就算没有杨大哥这等威力,但若要去打个山匪难道大伙儿心里还没底吗!”
  场上众壮丁此时都已经被激起了血性,纷纷跟风喊道——
  “不错,只要咱学得杨大哥一成的本领,还惧怕那些山匪吗。大伙别忘了以前杨大哥可以独自一人和那些山匪对抗的,那些山匪不是也没把杨大哥怎么样吗!咱们怂了这么久了,难得咱天坡县来了赵大人这样的好官,咱该男人一回了。兄弟们,表态吧,跟他们拼了!”
  “拼了,杀山匪!”
  “操,咱也男人一回,学学杨大哥!”
  “对,赵大人对得起咱天坡县的百姓,咱也要对得起赵大人!”
  哗!拼了!杀山匪!跟杨大哥学本事!跟着赵大人走……
  赵德邦一看行了,也不再费什么话了,让这帮壮丁先撒欢折腾,尽量把男子汉的气概都激发出来。然后又吩咐众衙役前去砍竹子做武器,竹甲。又吩咐杨尊宝即日起便操练这些乡勇。
  此后杨尊宝每日训练乡勇和在天坡县城内巡逻查哨。
场景五:
  这一日,杨尊宝训练乡勇完毕,指示众乡勇自行操练,自己便去巡逻查哨。
  大街上已然热闹了许多,摆摊的、做买卖的,天坡县终于恢复了昔日的和谐。杨尊宝走在街上想象着日后带领众乡勇最终平灭了山匪,心里便是喜滋滋的。冷不丁的,杨尊宝觉得肚子里闹起了别扭。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闲话——
  “唉,人果然不能得瑟啊!我这才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咝,呦……”
   杨尊宝捂着肚子,两只脚呈外八字一步一挪,虽然内急却又不敢太过急性。终于寻得一茅厕。心里却又不忘身上的官服。
  “我这身衣服可是金贵得很啊,若是在茅厕里弄脏了那可就不好了。”
  杨尊宝脱下官服,光着膀子便进了茅厕……
   街上,只见一胖妇和一年轻女子结伴从街上行来。
  那胖妇长的倒是不难看,只是身子有些发福,终是难以称上美人二字。但那年轻女子却是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天坡县几时见过这等倾城佳人,虽然那胖妇有些碍眼,但这佳人儿始终吸引了街上众多的眼球。
  那少女也不娇羞,随便人们相望也不回避,使得胖妇更是得意之极。
  “唉,到底是边陲小县,民风淳朴,却是没见过世面啊!”
  “姨妈!不是说这天坡县匪乱成灾,百姓已然民不聊生了吗?看这情况似乎当地百姓生活的很安定啊!”
  “嗨,这还不是因为你姨夫来了吗!想你姨夫堂堂朝廷学士,居然落得此间小县做了一任县令,唉,实在是悲天下之大悯啊!”
  “姨妈!我觉得这里也挺不错的,民风淳朴,与世无争,比朝廷里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强多了。”
  “唉,此地若是没有匪患,倒也真如你说那般。想你姨夫还没进天坡县城,就险些被山匪杀了,我想起来都是心惊肉跳。我听着信儿那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饱,风急火燎的就赶来护驾了,上天保佑,多亏你姨夫有惊无险。”
  “是啊!多亏那个杨巡城。不知道杨巡城人样子长的如何,真如姨夫说的那般神勇!”
  “英子啊。你不用担心,虽然那杨尊宝救了你姨夫的命,但姨妈也不会胡乱把你嫁给他的。只是听你姨夫说那杨尊宝却是堂堂男儿,一表人才,所以姨妈这才拉你上街寻着那杨尊宝若是真如你姨夫说的那般姨妈自然要成就了你们的好事。”
  “哼,臭姨妈,你爱到处说媒,却把主意打到你外甥女的身上。不过那杨尊宝若真是武功高强,就算长得丑一点我也如了姨妈你的意了!”
  这叫英子的女孩自是一副娇嗔的可爱摸样。那胖妇却很严肃的说道:“那可不行,我四海媒婆的外甥女岂能嫁给一个丑八怪!”
  这二女正说着话,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杨尊宝如厕的街口,正巧杨尊宝如厕完毕,神清气爽的从茅厕出来,拿了官服正要穿上,没成想脚下一个没注意踩在一根圆木之上。若是平常,这点小磕小拌万万摔不着杨尊宝。只是此时杨尊宝正在穿衣服,再加上心情舒畅,冷不防之下居然来了一个大马趴,一跤就趴在地上。
  这一摔杨尊宝可就嘀咕上了——
  “想不到我杨尊宝砍了半辈子的柴,如今居然被一根小柴滑了一个跟头,想必我这巡城大柴使的乐子可就出大了……”
  杨尊宝嘀咕着,胳膊上却不由自主的把官服穿在了身上,只是胸口还敞着,趴在地上热乎乎的沙土怪舒服。
  待杨尊宝打身要起来之时,却冷不丁的看到一双短帮绣着蟠螭的侠客鞋。一般女子的鞋绣的都是花儿鸟儿什么的,只有练武的女子鞋子才会绣上蟠螭,凤鸾之类的神兽。
  杨尊宝本就是练武之人,对学武之人自然免不了一种知己之感,于是杨尊宝来不及起身便顺着这双鞋子鞋歪着头从上瞧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瞬间杨尊宝变凝固下来。此时杨尊宝趴在地上,仰望这个叫英子的女孩,真好像一个仙女施施然飘在他的身前。
  而那叫英子的女孩一看见杨尊宝这张脸心里就咯噔一下,好似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眼前这名男子虽然被一根圆木滑的趴在地上,但丝毫不落男儿本色,黑黝黝的脸庞,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虽然谈不上多英俊,却有那么一种阳刚之美,绝对是少女杀手啊,而且杨尊宝胸口那黝黑的肌肉更是让眼前的女子倾心不已。
  英子咽了一口唾液,润了润发干的喉咙,趴在姨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姨妈,我不要嫁那什么杨尊宝了,我要嫁他。”
  幸亏英子总算有些少女的娇羞,这话说得甚是小声儿,就算杨尊宝耳清目明也是听之不到的。
  杨尊宝站起身来,拍去尘土,快速的把官服穿好。抱拳躬身施礼道:“小子失礼了,还望姑娘海涵!”
  “公子客气,人有失蹄,马有失手,不必介怀!”
  杨尊宝听了,只觉得脑门子一颗豆大的汗珠似乎要滚落。那英子也觉得话有失误,再想纠正却也没了意义,只得故作调皮状吐了吐舌头。
  那胖妇扫了杨尊宝两眼,便轻声对英子说:“英子啊!这人虽然长得倒是挺英雄的,但终究只是个市井小厮,你看他刚才被那么一根树枝就伴了个跟头,估计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出东施。杨尊宝虽然和那胖妇似乎没有什么仇怨,但此时那胖妇显然已经把杨尊宝当成一介“东施”!
  但那英子却不依不饶,拉着胖妇的胳膊使出了看家本领——摇臂撒娇十八式!
  “姨妈,我就要嫁他嘛,你快去给我说和说和,快去嘛……”
  那胖妇终是没法子,却冷不丁看到杨尊宝的官服,眼珠一转,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
  “这位小兄弟今年贵庚啊!”
  贵庚本是同龄人之间的敬称,但这贵妇人虽然并不太老,但显然比杨尊宝要大上不少。杨尊宝赶紧抱拳施礼,
  “不敢不敢,小子今年二十有五!”
  “喔,好年纪啊!不知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家有娘亲,上无兄姐,尚无弟妹!”
  这胖妇寻思。这杨尊宝的母亲估摸着至少也得五六十岁的年纪了,这上无兄姐倒是说得过去,可这尚无弟妹……
  这胖妇又问道:“不知小兄弟可否定了亲事,或者可娶妻否?”
  杨尊宝纳闷啊!这人是谁啊?怎么问的这么清楚,但还是老实的答道:“尚无婚嫁,尚无定亲!”
  那胖妇这才开了口风:“我本是一个媒婆,我想要给你说门亲事,不知你怎么想?”
  杨尊宝这才纳过闷来,心里想到——感情是来给我说亲的。不过除了眼前这位姐姐,我已经决定非卿不娶了。
  “不知婆婆给我说的是哪家的姑娘?”
  “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我的外甥女!”
  此时英子心里可就美上了。却不知道杨尊宝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心里琢磨道:“我说我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呢,居然被那么一根木头滑个跟头,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果然是祸兮福所依啊!”
  “额,婆婆,这位姑娘天资绝色,小子怕是匹配不上!”
  杨尊宝本来只是客气一下。不管怎说杨尊宝其实是属于那种比较缅甸的男生的……
  英子听了却急了,心里直跺脚。埋怨杨尊宝道:“呆子,木头,你可知道本姑娘有多少才子学士在暗恋着,今日本姑娘倾心于你,你却还拿了姑娘一道!”
  英子心里气急,却又不好发作,终是黄花闺女,总是有些害羞的。
  那媒婆既然是媒婆,自然是老经世道,怎会看不出杨尊宝心里的想法。但此时胖妇既然认出了杨尊宝自然会好生撮合这二人。
  “小兄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有道是婚姻大事当须父母做主。不知可带我到你家中与你母亲叙说一二!”
场景六:
  杨尊宝带着胖妇和英子来到自己家中。
  但见入眼处:一幢竹子砌成的竹屋,周围围了一圈竹子的篱笆墙,大门左右两边竖了一根大腿粗细一丈来高的木桩,间隔也有一丈来宽,两扇竹门左右分开,大有一副广迎天下客的趋势。
  这院落坐落在竹林之中,虽平凡朴素却有一种超然脱俗的韵味。
  院中一老妪立于院中,骑马蹲裆,竖掌擎天,脑后一头花白丝发挽了个发簪。隐约可以看见老妪身前一个大木桩,木桩上立了一根小腿粗细的二尺圆木。之见那老妪轻喝一声——开!气贯丹田,脚下落叶四散翻飞。而后那竖掌倏地朝那二尺圆木就劈将下来,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圆木应声便被劈为两半。
  这会儿,杨尊宝正好带了胖妇二人进了大门。杨尊宝对此情形显然习以为常。那胖妇与英子却齐齐惊叹了一声。那老妪听着动静,转回身来。只见满面红光,少有皱纹,虽上了年纪却也是老当益壮。
  那胖妇见着这老妪轻呼一声:“啊。这不是三十年前叱咤江湖的单掌开山佘太花佘老前辈吗!”
  胖妇抱拳躬身施力,因为体胖躬身显得甚是滑稽。那老妪赶忙回礼,
  “不敢不敢,老身终是上了年纪,再也不复以往的威风!”
  胖妇道:“佘前辈虽上了年纪,功夫却并不曾落下,看前辈这一掌之威丝毫不减当年啊!”
  佘老太太一笑之,但见这胖妇身形豁然道:“莫非女侠便是江湖盛传的四海媒婆胡图花胡女侠?”
  胡女侠谦虚道:“呵呵,前辈说笑了,在前辈面前,晚辈哪敢担当女侠二字!”
  “敢当敢当,当今江湖谁人不知胡女侠的豪气比那男儿还要阔上三分。胡女侠真乃我吾辈女流当中的真巾帼啊!敢问胡女侠造访草堂可是来为老身说媒来的!”
  胡图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赶忙岔过话头,
  “额,晚辈是来给令郎说媒的!”
  “哦,那也好,那也好。不知胡女侠给我家尊宝说的哪家姑娘!”
  胡图花赶紧拉过英子,
  “就是这位姑娘,我的外甥女!”
  佘老夫人见眼前女子容貌甚是俊美,看其根骨武功似是叶不弱。心里可就喜欢上了。
  “哟,这位姑娘可真俊,这可便宜我家尊宝了。闺女怎么叫啊?”
  “老夫人好,我叫穆奎英!”
  穆奎英得着佘老夫人喜欢,心里甚是欢喜,赶忙抱拳施礼。显得甚是落落大方,好一副江湖女儿的仪态。
  胡图花做媒婆自然是察言观色,言至此时知道这门婚事便算成了。于是便假装客气道:“佘老夫人,令郎似乎对我家英子还有些微词,说什么配不上之类的。大伙儿都是江湖儿女,但求两情相悦,何来的门当户之说。”
  穆奎英此时自然也知道了自己中意的人就是姨妈给张罗的那位杨巡城,心说这可是上天注定啊。但一听姨妈这般一说,心里又揪了起来。小女儿家,哪里看得出杨尊宝心里的花花肠子。只瞪了一副大眼睛哀怨的看着杨尊宝,只看得杨尊宝心里发毛,不敢直视。
  佘老夫人听着胡图花这般一说心里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儿子在故意装蒜。便拉过杨尊宝低声问道:“儿啊!你那里看不上人家姑娘。”
  杨尊宝自然也知道娘亲的性格脾气,却也不点破,随口胡诌了一句:“娘,那姑娘屁股太大!”
  佘老夫人差点没坐地上,心说:好小子啊,跟为娘的还要装上一把,我道你对这姑娘还真有什么不称心的事儿呢!
  “糊涂,屁股大好生养。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不用操心了,此事为娘做主了!”
  杨尊宝心里乐极,表面却装作一副苦瓜相。
   佘老夫人这才对胡图花说道:“婚姻大事理应父母做主。既然葵英姑娘都没嫌弃我家尊宝,尊宝堂堂男儿又岂能矫情。”
  佘老夫人说着话从手上摘下一只翠绿的镯子,递到穆奎英手里又说道:“闺女,我杨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拿不出像样的聘礼,难得姑娘不嫌弃我家尊宝,这对儿翡翠镯子是我当年嫁给尊宝他爹时我婆婆给我的,此时我便把它交给你,算是尊宝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穆奎英接过镯子,欢喜的捧在怀里,心中自是喜极。
  佘老夫人又摘下另一只手镯交给了杨尊宝。却对胡图花说道:“既然此事这么定下了,日后咱姐妹便是亲家了。大妹子,我们好好商量商量,选了良辰吉日给他们办了喜事,你看如何?”
  胡图花自然应允。
场景六:
  杨府草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赵德邦,衙门众衙役,和周围邻居都来给小两口贺喜。
  月上竹林,星斗满天,杨尊宝送走了喝喜酒的街坊邻居携了新婚妻子的手这才入了洞房。
         房事之后小两口自然免不了还要温存一番。但见穆奎英初为人妻,脸蛋甚是红润,当真是美魇如花。看得杨尊宝是如痴如醉,不由自主那嘴巴便凑近了穆奎英的脸蛋,这一口刚要亲上,忽然一阵嗡嗡声进入夫妻二人的耳中,同时眼前也看到一个小东西左右飞来飞去。
  穆奎英:“相公,什么东西?”
  杨尊宝:“肯定是小强,这倒霉东西,估计忘了给他喂晚饭了,这会儿抗议呢!”
  穆奎英:“小强又是什么玩意?”
  杨尊宝:“小强不是玩意,是一只蜜蜂!”
  啊——一声大叫。穆奎英倏地跳了起来。但见此时穆奎英只穿着短裤肚兜,觉得甚是不雅,又赶忙披了被子,对杨尊宝大叫道:“你赶紧把他轰出去,我最怕蜜蜂了!”
  杨尊宝:“娘子,快躺下来吧。小强又不蜇人。小强从小跟我在一块,已经有三年了,这会你把他轰出去却让他何去何从?”
  穆奎英被杨尊宝拽着,只好蜷缩着裹着被子坐了下来。
  “蜜蜂都是住屋顶的,你让小强去屋顶睡吧!”
  杨尊宝:“要是睡熟了摔下来怎么办?”
  穆奎英:“那要不咱俩去睡屋顶!”
  杨尊宝心想,小强摔下来总比我夫妻二人摔下来好得多。于是便冲那只蜜蜂说道:“小强,你去屋顶睡吧!”
  但见那只蜜蜂绕着杨尊宝头嗡嗡的鄙视着杨尊宝飞了三圈,拉了一滴屎在杨尊宝的额头上,寻了个窗户缝,不情愿的飞了出去。
  杨尊宝伸出食指在额头抹了一下,又放到嘴里舔了舔,咂摸了咂摸滋味,点头道:“嗯,蛮甜的……”
场景七:
  大辽山半山腰一块平地。匪首耶律寻财正在此间练武。踢腿劈掌,闪转腾挪,甚是利索。
  一名喽喽跑上山来。
  “报——大王。探马弟兄来报说天坡县的狗官封了杨尊宝为巡城使,招了二百来名青壮汉子正在日夜操练,显然是冲着咱大辽山来的!”
  耶律寻财止住身形,掳下挽起的袖子。
  “哼,这个姓赵的狗官倒有三分骨气。待本座前去恐吓他一番。去召集弟兄山下官道集合。”
  不大工夫,大辽山众匪便集结在了山脚下的官道旁。于此沿官道可以直达天坡县成,放眼望去天坡县成的轮廓也郝然在目。
  只见耶律寻财立于官道中央,站了个马步,运了运气,扯开嗓门这便喊上了——
  “天坡县的狗官听着,限你三日内集齐纹银三百两,粮食五百担送到我大辽山来,否则……”
  耶律寻财撤了身势,傍边一喽喽问道:“大王,否则怎样?”
  耶律寻财:“此间离天坡县数十里地,我的喊话要跑上一阵儿才能传进那狗官的耳中,否则如何,他自然心里有数!”
场景八:
  杨尊宝与穆奎英携手在街上巡逻。忽地一阵飓风,吹得地上落叶往后滚了十八滚!杨尊宝骑马蹲裆,气云顶梁,一阵劲风扑面,挡住了这股煞气。而后耶律寻财的喊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夫妻二人的耳中。
  杨尊宝:“这耶律蠢材好浑厚的内力!”
  穆奎英:“这蠢材虽身大力沉,但终是匹夫一个,若对上阵,我有把握将他败于手下!”
  杨尊宝:“嗯,有了娘子掠阵,对付大辽山群匪便又有了一层保障。”
场景八:
  县衙大堂!赵德邦当堂而坐,两班衙役站定。赵德邦一拍惊堂木——
  “这帮山匪当真是猖獗至极,居然公然与政府叫板。”
  一衙役道:“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等虽然无马,弟兄们却摩拳擦掌,斗志昂扬,是时候给那群山匪一点教训了!”
  赵德邦:“不错。速去请杨巡城回堂!”
  不大工夫一衙役寻了杨尊宝与穆奎英回堂。
  赵德邦:“杨巡城。大辽山匪首叫板,你看如何对待!”
  杨尊宝:“大人,有道是兵来将挡。那大辽山山匪欺负我天坡县数年之久,如今我等也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赵德邦:“既如此,杨巡城便领兵出战,前去教训教训那班山匪。”
  得令!——
场景九:
  杨尊宝披挂上阵,腰里插着阔刃柴刀,身披结婚时的褥单算是披风。穆奎英腰里别了一把菜刀,素装娇艳,自是一副巾帼不让须眉。
  场上二百乡勇每人手擎一杆青竹大棍,身披竹片编成的甲胄。队列整齐,倒也是威风凛凛。
  杨尊宝:“诸位弟兄,此次只是出兵小小 的教训一下大辽山山匪,也算试探一下群匪的实力。所以此次出征只需二十弟兄即可,余者继续训练,防止山匪偷袭。”
  杨尊宝点了二十乡勇,也没做多余的废话。便领头踏上了前去大辽山的征途!
场景10:
  耶律寻财正与几名喽喽在大辽山的一棵大树下乘凉,互相讲着笑话。时而众人哈哈大笑,甚是热闹。
  这时一喽喽前来禀报——
  “报!大王,巡逻的弟兄有人来报,杨尊宝带了二十名乡勇朝咱大辽山而来。”
  耶律寻财:“哼。杨尊宝可真是越来越牛逼了,居然带了二十人就想清剿我大辽山。拿本座的狼牙棒来,待本座前去拍死他看他还活不活的过来!”
  这时群匪里一白衣人好似一个头目开口说道:“大哥,杨尊宝此次前来定有阴谋,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耶律寻财:“嗯,二弟言之有理,如此便有劳二弟走上一遭了。”
  白衣人抱拳就要动身,却不知何处冒出一个老太婆,满脸麻子,衣衫却甚是华贵。只听这老太婆嘶哑着嗓门道:“老二,我与你一共前去,寻着机会便就此将那姓杨的解决了,免得他总是碍事!”
  耶律寻财对这老太婆甚是恭敬,双手搀着,
  “干娘,一个小小的杨尊宝怎劳您亲自大驾!”
  “无妨,我就出去走一趟,一劳永逸。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场景十一:
  杨尊宝一行浩浩荡荡沿着官家大道朝着大辽山而来,行了数里眼望处便看到一名白衣人站立路旁。
  一衙役道:“咦,那人好像是大辽山的二当家啊。怎地他一个人在那拦路,莫非想单枪匹马就想对付咱们不成。”
  另一衙役道:“糊涂,那人号称十步一杀,暗杀手段诡异莫测,此次他前来定是想在我等大意之下,他便趁机突施棘手,暗杀杨巡城。”
  又一衙役道:“若是正面相斗此人定然不是杨巡城的敌手,但若是着了他的道儿被他暗下杀手,杨巡城也是危险的紧。此时他又没甚动静,我等自然不能就此冲上去,乱刀把他宰了,那可就弱了咱们弟兄的威风!”
  听到此时穆奎英开口道:“这人便是十步一杀白啸风吗!有我在此,何必惧他,尔等便跟着我大摇大摆的走将过去,看他能如何尔尔!——相公,将你的披风借我一用!”
  杨尊宝扯下褥单披风,穆奎英接了顺手披在身上。
  “大家伙儿跟我走,别乱了步子。”
  再看穆奎英居然学上京剧里的步子,左脚起,向外一圈,踏在地上,然后右脚在向外一圈也踏在地上,如此这般左右不定,一群人摇摇摆摆甚是滑稽。
  那白啸风隔着老远见这群人摇摇摆摆嗤之一笑,损之道:“哼,一群鸭子!”
  穆奎英带头一路摇摆而行,不大工夫便到了离白啸风十步间的距离。
  白啸风见时机已到,待穆奎英左脚落地之时,他却脚尖点地,脚跟起,劲气带起一股飓风,直吹得脚下落叶向外翻飞。白啸风作势欲出之时穆奎英却抬了右脚出去,此时左右摇摆之势居然打乱了白啸风的气势,白啸风只得放弃此击。待得穆奎英左脚再抬起时白啸风又是脚尖点地,脚跟起,劲气带起一股飓风,直吹得脚下落叶向外翻飞。只可惜穆奎英此时已然落定左脚右脚又抬了起来,如此这般反复数十次,白啸风终是没能寻着机会。此刻穆奎英带领一众人等已经到了白啸风的近前,白啸风气势已泄,再出手不过是自寻死路。只得左右四顾,装作观赏风景。
  穆奎英有意激得白啸风出手就此机会将他除去,于是出言讥讽道:“白二爷,你是奉命来刺杀我家相公的吧,你怎么不出手啊!”
  众衙役也嬉笑相讽——
  “白二爷,你也有吃蔫儿时候啊!”
  “感情山匪也知道人少打不过人多!”
  “既然知道又何必出来丢人现眼呢!”
  ……
  白啸风倒是颇有定力,对众衙役的讥讽不闻不问,心里却恨恨的说道:“哼。一群无知的东西,尽量得瑟吧,等老夫人出手我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果然,白啸风心里刚想完这句话,一个走路都不稳当了的老太婆从树林子里蹒跚了出来。这老太婆穿了一身邋遢的衣服,上面补丁的布似乎比衣服的布还要多上几寸。这老太婆胳膊上挽着一个菜篮子,篮子里依稀可以看到一些野菜和蘑菇。这老太婆刚上了大路,脚下冷不防一个趔趄,似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噗通一声便栽倒在地上。
  杨尊宝见此情形赶忙疾奔过去,扶起那老太婆。那老太婆起身抬头之际,诡异的朝杨尊宝阴笑了一下。杨尊宝连纳闷儿都没来得及那老太婆枯枝般的老手便软塌塌的印在了杨尊宝的胸前,杨尊宝顿时便好似慢镜头一般向后滚了三滚,而后趴在地上,哇的一口逆血就吐了出来。
  那老太婆桀桀怪笑:“桀桀,姓杨的,你中了老身的化骨绵掌,可以安心的回家去等死了——小二,撤呼!”
  此时这老太婆哪还有半点年迈体衰的样子,脚下一错步,闪进树林三晃两晃便消失不见,那白啸风的身法比起这老太婆只快不慢。随即便也消失在树林深处。
  而后,一个响彻山野的女高音回荡在树林深处——
  大辽山的群匪,我穆奎英不将你们斩尽诛绝枉世为人!
情景十二:
  穆奎英披挂上阵。
  但见穆奎英——胸前一个簸箕,后背一个簸箕,两个簸箕用麻绳绑在一起便是胸甲。手臂、小腿各绑了两块竹板儿便是臂甲和腿甲。头上罩了一个菜篮子,篮子的两个提手用红绳绑着这便是头盔了。
  再看穆奎英——左手拿着一个竹板压成锅盖作为盾牌。右手拿一把大号炒勺作为武器。那炒勺乃是做大锅饭用的特大型炒勺,从凸的那面看去真跟个小铜锤一般。
  穆奎英双目喷火,看着眼前的二百余名乡勇。
  “兄弟们,我家相公平日里待你们如何!”
  “没得说!杨大哥就是我们亲大哥!”
  “杨巡城是我们榜样!”
  ……
  哗,众乡勇是一阵大哗!
  “如今,杨巡城被大辽山的山匪暗算。我穆奎英虽为女流之辈却也要替夫出征,剿灭山匪!”
  “杀上大辽山,替杨巡城报仇!”
  “剿灭山匪!”
  哗……
  众乡勇又是一阵大哗。
  这会儿,赵德邦牵来他那头黑驴,表情悲愤、严肃、郑重……
  “葵英,这头黑驴跟了我好几载了。如今我便把它交给你,望你一举剿灭山匪,替杨巡城报仇,替天坡百姓除害!”
  穆奎英滚鞍上了驴。
  “姨夫,你且在家等我的捷报。我此次出征定要荡平大辽山,替夫报仇,替百姓除害!”
 情景十三:
  耶律寻财在半山腰和一票喽喽打扑克,脸上贴着几多纸条!
  忽然山下跑上一喽喽——
  “报!大王,杨尊宝的妻子带兵杀上我大辽山来了!”
  耶律寻财大笑道:“哈哈,小娘皮定是来替他男人报仇来的,晾他一女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会儿白啸风凑到耶律寻财耳畔低声说道:“大哥,那杨尊宝的小媳妇倒蛮有几番姿色,如此花容月貌守了寡实在可惜。不如大哥将她掠上山来做个压寨夫人。”
  耶律寻财大笑道:“哈哈,好。来啊,抬我的狼牙棒来,我要亲自下山把那小娘皮捉上山来。”
  众喽喽煽呼着起着哄便自动集合往山下跑去。
    大辽山山脚。
  两军对垒。穆奎英骑驴舞勺,身后二百民兵气势昂昂。耶律寻财骑一匹通体白毛大马,手握镔铁狼牙棒。数百喽喽各持兵刃,三五一伙,聊着东西,侃着大山。
  穆奎英娇喝一声:“呔,大辽山的贼子们,尔等聚众作乱,杀掠抢盗。用计害我夫君,今日不将尔等铲除遗尽誓不罢休!”
  耶律寻财哈哈一笑:“小娘皮,说什么大话。本大王看你甚有姿色,有意收你为压寨夫人,还不快快跟我回去披红挂缲成就好事。”
  穆奎英大骂:“呸,无耻的山贼,焉敢大言不惭,弟兄们,杀啊!”
  耶律寻财道:“且慢了!两军交战,理应首领先打个过场,哪有一上来便结队厮杀!”
  耶律寻财琢磨着穆奎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三五下把她擒了好出出威风。
  穆奎英却不买这一套:“我乃奉命剿匪,谁跟你们这帮山贼讲道道!”
  穆奎英说到此时一衙役低声道:“元帅,敌方人多,冲杀起来我们必定吃亏,不如元帅先行擒了那耶律蠢材,敌方失了首领必定人心涣散,到时我等在冲杀一阵必能大获全胜。”
  穆奎英听闻觉有有理,便改了口风道:“好吧!耶律蠢材,本帅便跟你斗上三百合!”
  耶律寻财听了大喜,
  “如此甚好。不过小娘皮你听好了,若是我胜了你你便乖乖的跟我去做压寨夫人。还有本座叫耶律寻财,不叫蠢材!”
  这耶律寻财口口声声的说要把穆奎英擒去做压寨夫人。穆奎英早就火冒三丈,此刻哪还有心思跟他废话。
  “我管你是寻财还是蠢材。你给我拿命来吧!”
  穆奎英挥舞大勺一拍驴屁股便朝了耶律寻财冲杀过去。二人就此展开了身手。
  耶律寻财体大力沉,再加上狼牙棒的分量出手甚是威猛。穆奎英身轻力娇,手中炒勺也没什么分量,是以不敢与耶律寻财硬抗,只是仗着身子灵活与那耶律寻财周旋。
  耶律寻财骑下坐骑乃是名马良驹,也不知耶律寻财哪里寻来的。只见那大白马踏地有力,四蹄翻飞,马借人势,人借马威拼杀起来好不威猛。
  穆奎英骑的驴却不知是什么品种,虽然娇小玲珑却是灵活善变,行动起来甚是迅捷,再加上穆奎英身子轻灵,两番相斗那耶律寻财居然奈何不得穆奎英,反而被穆奎英抽冷子砸了几勺子,惹得耶律寻财好不恼火。
情景十四:
  大辽山的匪窝大院。
  这院落规模倒是很不小,只是房屋很是简陋,完全不像土匪窝,倒像贫民窟。
  只见正房一排木头和竹子混搭建起来的墙体,我顶勉强有几根檩条,就好像是用一个个竹筏拼起来的一般。
  东西配房简直就是用青竹搭起来的草棚,顶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但棚子的面积着实不小,不然也睡不小数百山匪。
  正房屋顶上伏着仨人儿。离远了好远就可以看到那个胖胖的身影,待离近了却看到杨尊宝郝然在目。另一个人竟然是佘老夫人。然后便看到这三位身后手腕粗细的麻绳,显示着这三位是从天而降。
  佘太君:“儿子,看不出来你蔫了吧唧的还挺有策略,居然想出这么一个釜底抽薪的计谋。”
  胡图花:“是啊。幸亏那化骨毒手常百独来刺杀尊宝,这才有机会诈死用此谋略!”
  佘太君:“哼,想不到那姓常的毒婆子居然隐居在此间,天可怜见我寻了他三十余载,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胡图花:“可不是。那常老毒婆只道她的化骨绵掌无人能解,却做梦也想不到她的天字第一号的克星就在眼前!”
  ……
  大概屋顶上二人说话的声音过大,惊动了下面站岗的两个喽喽。
  “什么人?”
  佘太花:“想不到这么几件破草房居然还留了喽喽看家。”
  胡图花:“可不是,匪类就是匪类。果然抠的没边儿!既然被发现了,咱们就下去吧!”
  说着话三人蹭蹭蹭跳将下来。胡图花顺嘴还说了一句:“说媒的来了!”
  两个喽喽一听是说媒的,也没细看就顺嘴问了一句:“给俺们哥儿俩说的哪家姑娘?”
  胡图花指了佘太花道:“我们俩虽然不是姑娘了,你们俩小哥儿就将就一人挑一个吧!”
  那两个喽喽定睛一看,翻了个白眼居然晕了过去。
  胡图花在一个喽喽的身上踢了一脚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这会儿,一声桀桀怪笑,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一个老太婆,杨尊宝一看正是设计暗杀他的那个老太婆。
  佘太花:“哼哼,常百独,你倒真有胆,居然还敢现身!”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常百独阴笑两声:“桀桀,姓佘的,你杀我了我那死鬼丈夫,这笔账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寻你。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你儿子,早知如此我真应该当场毙了他。想我常百独纵横江湖数十载,我的化骨绵掌就只有你的金刚掌可以克制,今日咱们便了结了这几十年的恩怨吧!”
  常百独说完挥掌便朝了佘太花扑来。这一掌看似软弱无力,佘太花却知道这一掌蕴含的阴毒气劲足以杀人于无形。但佘太花此时却不躲不闪,结结实实的挨了常百独这一掌。常百独诧异之下还没来得及细究个分辨,佘太花足以开山碎石的金刚掌便击在了常百独的胸口,只见常百独嗖的一下倒飞了就出去了,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这一掌就算拍不死她摔也得摔死了。
  佘太花从胸口的衣襟里抽出一排细竹编成的护甲。
  “此竹乃金刚竹,韧性十足,坚愈金刚,我废了好大劲儿才弄了这么一块护甲,果然是克了常百独的绵掌,若非如此我要想胜她却要费上好大的气力了。”
  三人转眼望了一眼房门。只见正门上上了一把拳头大小的铜锁。杨尊宝示意娘亲开锁。
  佘太花门前站定,稍微运气,一掌便劈在那铜锁之上。但见那铜锁纹丝未动,两扇一人宽的门板呼扇两下噗的一声拍在地上。地上甚是干净,倒也没激起多大的尘土。
 三人从屋门望进去,顿时全都傻眼了。只见屋内正中有一张四方木桌。桌子少了一条腿,绑了半截扁担算是将就了。木桌四围几条板凳,也都是缺腿断板的。桌上几个茶碗也都有着阖口。屋内唯一完整的物事就是靠墙的一张案几,显然是从衙门里抢来的公案,案几上摆了一个茶碗也算是完整,茶碗里有些泥土,泥土里插了三根树枝,顶端黑乎乎的,显然是被点燃过,只是此刻早已熄了火。再看墙上贴着一张画,似是用木炭画的,很潦草,面目不清,但手中的那把大刀却分外显眼,令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是青龙偃月刀,由此可以推断出墙上画的是关二爷。
  佘太花道:“尊宝,还烧不烧!”
  杨尊宝:“烧了吧!免得这帮山匪再聚众哗变,断了他们的根据地自然便自行遣散了。”
  胡图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迎面而来。胡图花撒将出去,弹指一挥,也不知哪来的火星子就飞了出去,而后轰的一下房子里瞬间便着起了大火!
  杨尊宝叹息一声一手拎了一个喽喽便下山去了。
场景十三:
  耶律寻财与穆奎英酣战中。突然一喽喽失声叫道:“不好,山上着火了。”
  耶律寻财一看暗自吃了一惊,再也无心恋战,拨转马头便走,狼牙棒随手朝穆奎英后脑就砸了下来。耶律寻财本想虚招阻止穆奎英追击。
  穆葵英听着脑后劲风不敢大意,猛地俯下身子打算攻击耶律寻财的下盘,那知这一下用力过猛,那驴辗转了这许久也有些气虚,一个没撑住,前蹄跪倒在地,后踢猛地扬了起来,这一下说巧不巧的正踢在耶律寻财的马肚子上。耶律寻财的马虽然健壮,但此时也有些乏了,被这黑驴猛地一踢也没撑住,嘶叫一声前蹄也跪在地上。那耶律寻财身高体大,分量自是不轻,这一下随着马失前蹄也猛地向下俯去,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栽下马来。穆奎英从驴上带了下来,一勺子便磕在耶律寻财的大脑壳上,耶律寻财白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此时杨尊宝三人也从山上冲了下来,二百乡勇趁机杀入敌群,山匪们见头头都被人家敲晕了,哪还有心思恋战,煽呼一声四散逃去了。那白啸风也混在人群中不见了踪迹。
  杨尊宝也不追击,下令乡勇打扫战场,收拾兵器。绑了匪首耶律寻财回了县衙。
场景十四:
  天坡县县衙大堂。两班衙役站定,威武声冠绝入耳。
  堂下杨尊宝穆奎英护住左右,耶律寻财堂下跪了。
  赵德邦一怕惊堂木——
  “匪首耶律寻财,占据大辽山数十载,抢劫百姓财物,杀伤人命,更是截杀朝廷命官,罪应当斩。耶律寻财,你可认罪否?”
  耶律寻财大笑道:“哈哈。认不认又有何妨,狗官你尽管斩来,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于是,耶律寻财被押往刑场。刀斧手准备就绪。举刀问斩之时忽闻——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出世,天下大赦,死囚免死,押着释放!钦此!”
  耶律寻财大笑:“哈哈哈。天不灭老子啊!”
  公堂之上。
  赵德邦:“死罪虽免,活罪难饶。拉下去,杖刑一百,发配八百里……”
  两名衙役押着耶律寻财,耶律寻财大笑道:“哈哈哈,老子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啦!”
落幕片花:
  赵德邦内堂批阅公文。衙役来报——
  “大人,在大辽山收拾善后的兄弟来报,说大辽山原来是一座大金矿!”
  赵德邦噌的站起身来,激动地喊道:“什么!大辽山竟然是一座金矿!”
兰花二度 - 2015/9/12 21:20:34
回复 1楼幻夕煞的帖子

分开来发呀!这么多品读玩很费时的,现在挺忙的。
单玉花 - 2015/9/13 10:27:43
一气呵成 读完惬意 邪不压正 笔法风趣
星星知我心 - 2015/10/9 13:51:20
回复 1楼幻夕煞的帖子

这是剧本吗?词语用得真好!!
卢国章 - 2015/11/19 7:04:33
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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