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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头大,在四个姐妹中,是唯一不拿工资的人。 这两天,性情开朗的母亲,突然静了下来,有时坐在沙发上,还经常叹气。 起初,我们两口子工作很忙,谁也没在意。 过了两天,母亲异情升级,有时,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一言不发。 看在心里,我和媳妇也觉得不对劲。便问媳妇:“妈是不是想我爸了?” 媳妇严肃的说:“拉倒吧,爸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不是,不是。” “要不就是身体有病,不舒服?”我又接连问道。 媳妇说:“也不像啊,看着她不痛不痒的,也不像啊,前两天还和二姨三姨他们有说有笑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像,那到底咋啦。 “对,好像就是三姨她们走了以后,妈就这样了。”媳妇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媳妇一说,我想也是。 找到母亲,母亲婉转地说到:“我没事,有事我会找你们的,都忙去吧” 这天下班,我老远就看到邻居李婶和母亲站在院里,只见李婶从兜里掏出钱,放在母亲的手心里。而母亲接过钱,身子低下抬起地道谢着。 我把疑问告诉媳妇,媳妇也疑虑万分,不停地说道:“这可奇了怪啦,这老太太不缺吃,不缺穿,怎么还借起钱来了,要干啥呀。” 我连忙压下媳妇情绪,和媳妇商量道:“先观察一下再说,现在既使去问,老太太也不会实话实说。” 接下来,母亲又一改常态,常常是早出晚归,有时回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塑料瓶,做饭也不及时了,也摸不清心意,瞒着我们在干嘛。我的疑虑进一步加大。 这天早晨上班,只见邻居李婶正和另外几位邻居,聊着我家的事:“肯定是小两口不给钱,老太太才去捡废品的,要不,这么大岁数了,谁去捡那脏东西。” 我一听,就迷糊了,赶忙上前去问。见是我,几位老邻居目光诧异,眼神慌张地躲闪着说:“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听来的,瞎说呢” 话未说完,几位大妈各自散开了。 带着疑虑,我骑车上班。刚转过巷口,只听“哎呦”一声,我的车子碰到了一位拾荒的老人。 我赶忙下车,四目相对:“啊,妈……” 也不知母亲是受到惊吓还是着急,却见她手指漆黑,褶皱的脸上正流淌着汗水。要不细看,还真看不出,好歹撞得不重。 看着母亲的样子,我痛苦地哭道:“妈,你这是干啥呀,有啥事不能说呀,非要捡废品啊。” 母亲张着嘴,想说啥好像又说不出的样子:“我、我…” “唉”,母亲坐下后说:“你三姨家要办喜事了,我发愁现在的礼金,太大了,所以……” 我忙说道:“妈,那不还有我吗,礼金我出,你别发愁” “你出”,母亲冷笑了一下:“这么多老亲戚,你媳妇会让你出吗。再说上个月,你二姨刚办的喜事,你三姨上礼出了两万,四姨出了两万,下半年,还有两个外甥和一个外甥女订婚结婚,你负担的起吗?” “我…我…”我支吾道,无奈地说:“那你也不能老靠借钱和卖废品凑份子吧” “我”,母亲无奈地低头无语…… 几天之后,母亲接到我打过来的电话:“妈,礼金的事,不用发愁了,这次我三姨统一给你们上了二百元钱,今后谁家再有喜事,都按这个标准……” 接完电话,母亲坐在沙发上,自己喃喃地磨叨着:“唉,老了,这大辈当不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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