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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白洋淀
传说中的姑娘
端午前一天,文友约去白洋淀游玩,这是我非常想去的一个地方。不仅对白洋淀的风景所迷恋,更有一种记忆和崇敬烙印在心里。
在我童年的时候曾经吃过白洋淀的鱼、睡过白洋淀的苇席、玩过白洋淀的芦苇花、年轻时养过白洋淀的鸭。
1991年第一次去白洋淀赏荷花。看到当地人划着小船穿梭在芦苇丛中打鱼。有时候一条水路可以遇见五只小船,相互交错撒网,在墨绿的芦苇衬托下,别有一番景色。
听别人讲,淀内鱼的种类很多,个条不大。做法主要以熏、炖、酥、为主。记得我们当时点的是炖杂鱼,入口软而清香。
这次和文友们坐着机动铁船,穿梭在苇荡里,节气原因,荷花未开。偶尔看到几朵睡莲花浮在水面,安详的散发着香气。芦苇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成群的鸭子嬉戏水中,拨出的涟漪扩散到船头,低空盘旋的水鸟,寻找自己的食物。一排排的渔网圈出了水面,打着方格框,似乎划分了张三和李四家。
阳光躲在云后,天水成一色,凉爽的天气让人感觉很舒服。文友们在船内畅所欲言,讲述着白洋淀的历史,规划着白洋淀的未来。
不禁让我想起,白洋淀这个名字住在脑海里的故事。
1982年的春天,土地刚刚承包到户,家家户户的温饱问题还没有全部得到解决。我家也和其他人家一样,为了节约粮食和蔬菜,大人们都在计划着过日子。那时候小商贩也刚兴起,走街串巷吆喝着卖烧饼、猪肉、等一些食品。还有人们做针线活用得顶针、针线、颜料、头绳等日常用品。但是能买起的人寥寥无几。
这天中午,我家胡同口来了个吆喝卖鱼的。大人小孩都跑出来看热闹,也觉得挺新鲜。卖什么鱼呢?一位个子不高的大爷,推着辆老式自行车。(车轱辘前面有两个很粗的前叉子,前后轱辘没挡泥板,没有手刹闸,上坡下岭都是用脚踩着前轱辘,快慢速度也是用脚控制着)后座两边各挎着椭圆的竹篓子。我挤到前面想看个究竟,大爷把竹篓盖子掀开,闻到鱼腥味很大。原来是干黄的小鱼,身上沾了好多盐。大爷告诉我们这叫“锅炮鱼”,在锅里熥熟、裹饼、不能直接拿着吃,很咸。小伙伴眼睁睁的看着,馋的咽口水。
后院家的婶子是个能说会道的人,逢陌生人总是爱搭讪,把卖鱼的大爷问了个底掉。得知大爷是白洋淀某庄儿,一儿一女,靠打鱼为生,老伴在家做鱼,儿子在淀内打鱼,女儿上小学,说和我年龄差不多。想想那一年我只有12岁。
妈见我不肯离开,就让大爷称了一斤,然后用草纸包好。付给大爷三毛钱。
婶子让卖鱼的大爷在胡同口等着,让我妈赶紧回家做,尝尝好吃不。要是好吃,回头再买点。
其中三个小伙伴们跟我回了家,婶子也帮衬着抱了一捆柴禾,点着火在铁锅上熥着“锅炮鱼”。没几分钟,鱼变得有些脆了,那种腥味越来越浓,感觉挺香的味道。妈分给我和小伙伴们每人半条,嚼在嘴里,太咸了,都抢着去喝凉水。
婶子在灶前和妈唠叨着说:“饭桌上烙饼、 熥鱼、 喝开水 ,就是一顿饭,还省下好多蔬菜,做饭简单,还能吃饱”。
后来在婶子宣传下,大人们多多少少都买了些,一篓鱼很快卖完了。大爷要走,我和小伙伴们扒着车后座,不愿撒手。大爷告诉我们,“过几天还回来,给带更好吃的鱼”。还说“等我们长大了,去白洋淀玩,那里有芦苇、荷花、大白鸭、和木船、可好玩了”。
从那时起,大爷每隔一个月左右就来一次,我们家多少都会买些。
每当阴天下雨的时候,不能去地里割蔬菜,就把鱼干拿出来熥熥吃。这种味道闻了好几年,一直到那位卖鱼的大爷再也没来过。
幸好,这次游玩的午餐中,又尝到了白洋淀鱼的味道,虽然不是“锅包鱼”也是淀内的特色。还有大白鸭产的鸭蛋,淡绿色的鸭蛋皮让人看着都陶醉,不饿也想尝尝,更何况还是“自由自在”亲自腌制的。拨开鸭蛋皮,透过乳白色的蛋清能看到蛋黄的颜色,蛋黄油明示我们,这个鸭蛋腌制的口感一定很好。吃着鸭蛋,想起白洋淀那位鸭叔,不知是否还健在。
“卖小鸭儿来”,这吆喝声听起来婉转而悠扬。每年夏天,都能听到鸭叔无数次的重复这曲调。特别是午休时间走街串巷,村东吆喝,村西人也能听见。人们会出来追着他的吆喝声,喊住他,三五成群围在鸭笼旁,拨拉着毛茸茸的小黄鸭。这家要十只公,那家要二十只母。鸭叔会把鸭子分成公母,一一地对每家负责到底。如果买的母鸭变成了公鸭,他不会收一分钱。公鸭变成了母鸭,也不会多收钱。因为母鸭比公鸭每只贵两元钱。鸭叔用赊销的方式,兑现他的承诺,让我们三里五乡的百姓,都养上了鸭子。
1995年 我家养了三十多只母鸭。每天要早晚去村边大坑里放一小时鸭子。那个大坑是村里的积水坑,里面有好多野生的泥鳅、鲫鱼和小蝌蚪。鸭子吃饱喝足,产蛋也多。
除了攒鸭蛋,还能把鸭子卖钱。这样不但减轻了经济负担,每年还能赚些钱。这得感谢鸭叔利己利民的经营方式。
一阵风吹来,餐桌旁苇箔哗啦的响声,打断了思绪。抬头看到河边的芦苇左右摇摆,客船来回游荡。
激动的心默默呼喊着:“白洋淀,我来了,终于目睹您的芳容。等到芦苇花开的时候,再来玩耍,让花随风飘舞,让芦苇杆再编织我们的梦,踏着冰层,放飞着雄易文朋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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