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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 场
谷子熟了晒晒谷子
南瓜熟了晒晒瓜子
柿子熟了晒晒柿饼
枫树在秋天没有果实
面对众人
面对蓝天
满秋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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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场上,那一颗颗一粒粒饱满的果实
像婴儿离不开妈妈的视线
秕糠跟风走了,好远好远
遗落的种子用风尘把自己保护了起来
等待雪的约定期限
等待春天的消息
2018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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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路
伤心之地
寒冷封存了过往的船只
不来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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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虾在隔世的空间
心里有话对邻居说说
爱情深埋在芦苇荡
不知望风而逃
濠的堑梁上
驼着贝壳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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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听春天的消息
小船启动的时候
我能听到欢声笑语
从水路而来
依旧亲切
201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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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去
跪下去 跪下去
立冬的土地那么冷那么硬
凉气穿透棉裤钻进老寒腿的骨缝
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膝下是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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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个殿堂供奉着各路神仙
100多个头磕在地上
香火照亮心的暗角
庙宇外
立冬后的柿树没了叶子
柿子灯笼一样
摇曳着向北风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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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跪下去 跪下去
跪到神仙眨眼
跪到冻土融化
跪到丈夫的病痛消散
无影无踪
2018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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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最后的日子
今天是12月29日
我把只剩三页的日历
交给刚学会走路的孙子
我想让他翻过最后几页
再换新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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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上手就扯下了今天
又扯下昨天
然后把更前面的日子含到嘴里
咀嚼 丢弃
咀嚼 丢弃
一会儿功夫
就把方方正正的日历
翻到了从前
就把从前的日子翻得东倒西歪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嘴里还磨磨唧唧的自言自语
好像对奶奶过去的一年有了结论
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