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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 板儿咖
                                作者邓文学
                    
                                  4

       看着这些饺子馅儿，我心情失落极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张爽的程度。她把碎板儿扔到空桶里继续指导我。
她说：“老舅，你可以不用我的手法。你这样，两个大拇指卡住石料后面，无名指放石料上面推送，其余三指分别卡在板儿两侧试试。”
        我试了两下。
        张爽说：“好些了！就是推的力道不均。你看这板没有，厚的太厚！薄的太薄！再来！你这眼要看着石料的上面，把刻刀看成塑料尺子，相当于在作业本上划横线。再体会手感，记住8毫米。等快刻完时，最后三刀你再均分就容易了。再来！”
      “好点了，就是头一刀下的不是多就是少，所以就有厚有薄！你自己练练吧。”
        于是我开始了找手感的练习。
        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刻了一皮槽子。张爽看完一摇头，说道：“老舅，你这个手法就是渣在槽子里，你怎么不捡渣呢？这么多渣，粘板的会举报你的！我们这都有程序的，粘板的监督你们刻板的，你们监督锯工，剌得长了短了要提醒人家。你不捡渣，粘板的会说你渣多，渣多会影响她们的进度的。”说完张爽又拿了个空槽子，把好板一一捡出来，碎板儿倒桶里。我继续刻，她帮我把成品倒在沈和霜的粘板台上。
       倒完回来，张爽说：“你试着自己刻，自己捡渣，自己倒成品板儿。我为什么要上新刻板的呢，以后得检查粘板的，给她们拿东西，看她们胶抹得是否均匀，和术强主要负责锯工和外边一个零工。要是有事情我们会不在厂里，所以这些你都得自己来。”
       于是我试着按她说的刻了起来。
       刻完一槽，又来一槽。刻完一车，外面自己又装一车，回来再刻。
      书要简短，为什么呀？这是中篇小说得往下进行，我不能从头到尾都写刻完一槽，又来一槽！刻完一车又来一车。我贫不贫呐？我嘴怎么这么碎呢？你就知道我练得不易就行了。
       经过这一天的练习呀，我基本能自己操作了，就是刻刀动得慢，张爽说：“慢点慢点儿吧，多练就行了。不是慢吗？你早来呀！工人们7点来，你3点来呀。”我说：“凌晨三点，我来这儿看鬼呲牙？像话嘛？”张爽说：“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机子慢，就得起早贪黑，加班加点。老舅，你知足吧，你们刻板的我都不让加班，不够电费都。再说了，白天还刻不好呢，还晚上刻！也就是你，我照顾你。你记住在你没出科之前不许随便加垫片，知道吗？要不就剁了馅了！”我说：“好吧”
       你别看我这么应了，后来姬宝丽不干了，我大侄子老单来了。我们两个老顽童凑一块热闹了。在他的教唆和鼓励下，我真就给加上了，张爽一看就急了，当着工人的面制止我，我还不服气，叫她滚一边去。哎呀，我这几个姐姐、姐夫聚全了，喝着酒批斗我。这是后文暂且不提。
       反正经过这一天下来，手感没找到手是肿了。两个大拇指都回不了弯了。干什么都不易啊。
       回家之前，张爽嘱咐我，明天阿霜她们来上班，把钥匙给了我让给她们开门。她明天不来了，让我们自己进门。
       由于是正月她还在县城住，那有楼。我大姐在我们村里住。我们这儿是北白马。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我骑上我那辆电动车出了家门。之前说过，我们两辆电动车，我那辆大，跟个摩托车似的。媳妇那辆小，但看上去很漂亮！
       刚骑了没多远，电话响了。我停下车一看，张爽打来的。
“喂，老舅！你到厂子里了吗？”
“正往那儿走。”
“沈和霜去厂子了，看没开门。她在酸枣基地下面那条路等着呢。”
“行，我叫上她”
       酸枣基地在顺强石材东北角，我们村的水泥路从村里直串过酸枣基地。这条路是南北的。两个厂子中间有一条东西的水泥路。西边直通到主良搅拌站，后来环境治理时，和术强看到检查组要到主良搅拌站就停工了怕被查到。他们石板群里有人能掌握上面来的各种动态，大家好做好准备，以免被查。这是后话不提。
       这条东西的路东面是李家坟大桥。西面有个岔路口往北去马头水库，可以去后山庙。往西去主良，沈和霜她们村。现在她在顺强石材东边我村通酸枣基地这条路的交汇点上等。我来到那个交汇点，上坡往西可以去厂子，往对面酸枣基地方向一看，有一个穿红袄的在那儿来回走遛。旁边停着一辆电动车。离得远看不清模样，小个儿，穿红袄还戴着袄上的红帽，帽子尖尖地。像个红辣椒在那儿飘。她来回走，离远看就是这种感觉。按照正常的思维啊，张爽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在酸枣基地等，她肯定知道我要来，即便是离得远，我按三下喇叭，她也应该知道什么意思。我按了三下喇叭，你别说她听到了。往这看了一眼，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那红帽子正面对着我了。这就行了呗，我骑上电动车去顺强石材开门。
       到厂子跟前，花子和那三条柴禾狗仍然冲着我叫，这就是阿霜为什么在那里等的原因。怕狗！
       我进了车间，换上工作服就是围裙，戴上口罩手套，先去总闸那儿合闸接通了电，然后开始刻板儿。
正刻着，兜里手机振动。刻板当当有时听不到铃声，我就设置成手机来电先振动再响铃模式。
       我关了刻板机，拿出手机。张爽打来的她说沈和霜给她打电话问我到了没？我说我冲她按了三下喇叭她听到了，我以为她就跟来了呢！张爽说你去吧，她还在那儿呢。我骑车去了一看，果不其然那辣椒还在那儿飘呢！
我到她跟前又按了一下喇叭，她回头一看，我看清了她的长相。说实话啊，要是当着她，我会咬着后槽牙叫她美女！要是不当着面让我评价。这长相，真对不起她这袄。长的不白，俩小眼儿，还深眼窝儿。这头一回见面，我不能吐嘈人家，后来熟了我打趣她，喊道姓啊的！你瞧你那俩小眼儿。那位说人家不是姓沈吗？怎么改姓啊了？那时候我不是管她叫阿霜嘛，可不姓阿呗！管她叫阿霜！管菲菲叫阿菲。
“你是沈和霜吧？”
“嗯”
“我刚才冲你按了三下喇叭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可谁知你干什么？”
“我是爽她老舅。下午你要再来得早，我到这儿一按喇叭你就跟着。外边多冷啊？”
“好吧！”
“不还有一个吗？老薛！”
“她下午来！”
“那走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