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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增联 - 2023/11/24 5:54:13
第二十九章:蓄意陷害

    (一)

    斗店村的佃户最怕的就是大旱年头。尤其是今年的大旱,颗粒无收。地里的庄稼风干晒透,早早枯死。烈日炙烤的都要冒烟。这一年的旱情,百年一遇,行走几十里,沿途的庄稼都是一个样子,干枯荒芜狼籍一片。秋风过早狂吼,枯草百叶漫天飞舞……一些佃户绝望地带着妻儿老小在外逃荒,躲避粮租债务。一个村子几乎一半的人家加入逃荒要饭的队伍,家里只剩下行动不便的老人和病人……这样的年头,不单是穷佃户感到绝望,就连当地最富有的大地主也感到恐慌。租出去的土地,一年到头收不回粮租,看家护院的家丁,牛马骡羊鸡猪狗猫用啥养活?

    其实,大地主赵老八的心情坏到了极点。面对特大旱情,百姓们纷纷出外逃荒,留下空空荡荡的院子。夜里鸡叫的声音都稀少听到。还从哪里找人讨要粮租?真是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曾多次给跑腿的二地主们下令,一定抓紧时间催促交粮租。然而,多日过去,一粒粮食没见。赵老八就大发雷霆,骂道:“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气的狠劲儿捶打桌子。

    提起赵老八,可谓名震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富裕人家都说八爷治家有方,生财有道。县里官府大户人家,恶棍无赖结交广泛。皇协军队长马大彪交情甚笃。每年都要相互看望祝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慷慨相助。自从斗店村发现金矿,赵八爷和马大彪暗里使坏,怂恿二槐横行霸道,妄想夺走金矿。

    赵老八对待穷苦人家非常尖酸刻薄。每年收租子不管旱涝年头,差半斤都不行。对待家丁护院干杂活的,说打就打想骂就骂。吃饭不能剩碗巴子,必须舔干净。就连大年三十贴对联,需要面糊糊都很算计,给一小把白面,不够自己想办法。干活的无奈,只好用手指刮牙,勉强黏贴。多亏那个年代穷苦人家不提倡刷牙,每个人的牙齿都有厚厚的一层黄腻腻的东西……

    赵老八平时穿的和普通人一样的粗布衣衫。赶集上庙更是富人不露相。钱财藏得严严实实。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地主。他不善穿戴,却积攒力量大搞建设。赵家大院可以说宽敞透亮富丽堂皇。几十亩的院子分正房,偏方,都是二层小楼。人行道青砖整齐排列。花园鱼池亭台风光无限……外围大墙设有走道,昼夜有家丁看守,荷枪实弹威风凛凛。大太太小太太们互称姐妹,轮换伺候。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堪比皇上……

    (二)

    自从斗店村挖出金矿,赵老八就再也睡不踏实。做梦都想那黄澄澄的金子……整天盼望二槐跑来汇报,金矿出产多少,黄郎炼出的金子有多少。说实话,这位赵八爷从心里嘀咕:这个黄教授靠得住吗?赵二槐靠得住吗?金子可是稀世宝贝,谁不想装进自家兜儿里?可是,想个啥招数把这金矿搞到自己手里?赵八爷可是没少费心思!一定好好合计,想办法控制金矿……

    有些事就是怪,想啥有啥。

    这一天,赵老八喝一杯补肾药酒,感觉浑身热热乎乎,燥热起来。裆里的东西也硬朗,兴冲冲的走进小太太的房间,进门就喊:“月娥……”

    月娥俊俏像花朵,喜盈盈地说:“老爷……”伸出藕节似的胳膊揽住八爷的腰,轻轻搀扶柔柔的摩挲,娇声细语耳鬓厮磨,恨不得钻进怀里。

    赵八爷被撩拨得热血沸腾,燥不可耐,急猴猴的甩掉衣裤,钻进被窝。小太太月娥娇滴滴鲜花一样,火辣辣激情四射。八爷是老牛吃嫩草,如获至宝,抱在怀里含在嘴里,不停的变换身姿。这一夜,一老一少配合默契,陶醉的忘记世间事物。折腾多时,星星眨眼不知,月亮隐退不晓。俩人筋疲力尽鼾声大作……不知不觉,太阳出来,二人还是不醒。家人都知道八爷的习惯,睡不醒不准打扰。因此,谁都不敢来叫喊。

    第一个打扰的是黄郎。这家伙如丧家犬捂着脑袋来到大门口,正想闯进去,被护院家丁喊住,就听声音粗野地喊:“喂,哪来的瞎狗乱闯。没看见有人吗?”

    黄郎气的眼珠子像鸡蛋,瞪得快要冒出来,大喊:“我是黄郎黄教授。要见你家老爷!”

    有个家丁嬉笑说:“看像个黄鼠狼,还啥教授!”

    黄郎向后看看,真怕崔洛唐追来,咧着嘴说:“这位兄弟,我有重要情况,快去通报一声。”

    家丁不情愿的来到院里,对着小太太的房间喊:“老爷,老爷,有个叫黄郎的人,非要见你!”

    八爷睡得很死,没有听到。小太太好像听到,哈声连天地说:“啥黄郎,老爷睡觉。不见,烦死人……”

    家丁愣在那里,左右为难,不叫吧误了事咋办?叫吧,小太太嫌烦。无奈就在原地转圈子。转悠一会,还是仗着胆子叫:“老爷,黄郎黄教授嚷着要见!”

    小太太不耐烦地喊:“老爷睡觉,不见!”

    这时,八爷激灵的一下坐起,说:“谁谁谁?”

    小太太撒娇说:“老爷,再睡一会吧,别听外面狗叫!”

    八爷沉着脸说:“谁找俺?”

    小太太胆怯地说:“黄郎黄教授。”

    八爷气急败坏地骂:“真是混蛋,为啥不叫醒俺?黄郎可是炼金专家,找来一定有大事!”

    小太太吓得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为八爷穿衣递鞋子。八爷疯子一样冲出来,对准家丁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家丁就晕头转向了,委屈的跟在八爷身后。八爷很快来到大门楼顶,看看来人正是黄郎教授,忙不迭的吩咐家丁开门,亲自迎接,抱拳施礼说:“黄教授见谅,让您久等,快进里面叙话。”

    黄郎斜视几个家丁,想发泄怨气。八爷狠狠骂道:“养着你们这群废物,黄教授来你们也敢拦挡,真是瞎了狗眼!”

    几个家丁红着脸低头哈腰说:“黄教授对不起,对不起。”

    八爷领着黄郎来到客厅,吩咐丫鬟倒茶。这时黄郎没等八爷问就说:“八爷,您看看我这里,被崔洛唐打的。”

    八爷细心看看,吓了一跳,只见黄郎的后脑有个鸡蛋大的包,还有的肉皮裂开躺下血水,脖颈子模糊不清,骂道:“这小子吃了豹子胆竟敢下黑手,打伤俺的朋友。哼,活腻歪了!”八爷曾听说过斗店村的崔洛唐,这小子练得一手绝活,功夫深厚,二槐都有些惧怕。

    黄郎借机添油加醋地说:“八爷,我这是跟着二槐上山察看金矿,谁知崔洛唐娘俩故意将废石渣滚到萝卜地,整块地里都砸满石头。二槐和他们交涉,没想到,不但不赔偿,还动手打人。我看那崔洛唐胡乱打人就去劝架,结果连我一起打伤。你看,险些打出脑浆来。”

    八爷把拳头狠劲儿的捶在茶几上,茶杯都溅出水花,狠狠地说:“反了天了!”

    黄郎又添一把火说:“八爷,我看崔洛唐娘俩是有意和您过不去。明知道这矿有您的股份,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妄想独吞这座金矿。”

    八爷讥笑地说:“他敢,敢撒野弄死他们。谁不知道我赵老八的厉害,打听打听,方圆百里那个人不知道?”

    黄郎看火候到了,就低声说:“八爷,我在炼金的时候,特意给您藏下金子。您看看。”

    八爷大感意外,这座金矿是二槐出头开采,背地里还有马大彪的股份。这黄郎偷偷送来金子有些不道义啊。可是,谁见到金子不高兴呢。黄郎也是好心,说明瞧得起咱。嗯,此时不能声张。暗暗收下吧。这就叫无毒不丈夫,义不取财。天底下那个人没有私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八爷表面谦让,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黄亮的金子出神。手始终不伸出,这是八爷的高明,即便是喜欢也不表现得很露骨,这是留的退路。

    黄郎何等聪明,早已猜透八爷的心思,说:“八爷,这点金子就算给太太打个首饰吧。小意思。”顺势塞进八爷的衣兜里。

    八爷没有再推让,满脸堆笑说:“黄教授辛苦。金矿的事情多费心啦。”

    黄郎说话底气开始充足,大胆地说:“八爷,您在这当地一呼百应,跺一脚地皮也要颤三颤,这金矿本来就是您的。您就是多要点也是应该的。”

    八爷听着高兴心里滋润,表情却很严肃,说:“黄教授,你的好意心领啦,不过,下不为例,哈哈,喝茶!”

    黄郎领会八爷的意思,不在谈及此事,端起茶杯咕咚喝几口,看样子确实渴得厉害。

    八爷问:“黄教授,您看这矿的金子含量高吗?”

    黄郎很神秘地说:“八爷,我跟您说实话,这矿的含量很高。不过,不在咱们这边山。他娘的,崔洛唐那面的金矿金子格外的多。真是邪门!”

    八爷的脸突然沉下来,一手捋着黑胡子思索,不说一句话。

    黄郎看见,八爷的脸色一会晴一会阴,青一阵儿紫一阵儿,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眼睛一会眯成一条缝,一会鼓得像铃铛。一道道凶光从眼底射出……黄郎初次见到这种目光,有些胆寒。不过,心里暗喜,八爷正在盘算一件大事,惊天地的大事啊。给自己出气解恨的机会来啦。

    八爷忽然说:“黄教授,您先洗洗脖子的血水,把伤口搽上药,好好休息。让下人备几个好菜,给您补补身体,压压惊。金矿的事好办,饶不了崔洛唐娘俩!”

    黄郎低头哈腰说:“八爷高明八爷高明!”后退着走进洗漱间。边洗边哎呀,不住地骂:“崔洛唐你等着,这回让八爷扒了你娘俩的皮!哎呀,疼死了,差点打死!”

    这时,八爷喊“,真真,快给黄教授上药。”

    这个女孩子,叫真真。由于家里穷被买来的,根本不会医学,是专门为八爷做按摩服务的。平时家丁受伤就让她揉拔揉拔,有伤口就给抹些药面子,包扎包扎。可巧,今天就是找不到专门止血的红砂药,这种药是进口的,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上。女孩子急中生智,就从灶火堂掏落锅底灰,走到黄郎身边,说:“黄教授,来,上药。”

    黄郎坐在凳子上,闷着头等候。真真分开浓密的黑发,大声叫喊:“呀,俺的娘,这是啥东西打的。核桃大的包,中间还有个小洞,看见脑骨,白花花的。”

    黄郎后怕了,多亏跑得快,崔洛唐慌乱的甩出石子,力道不猛,不然,那粒石子敲碎后脑骨进入颅腔,这会早上西天啦。听秤砣说过,崔洛唐甩出的石子能在百步外击穿树皮,钻进树干里。好险啊,上天保佑,躲过一劫!

    真真用盐水冲洗伤口,手有些颤抖。尤其黄郎咧着嘴哎呀的声音,更抖得厉害。黄郎说:“大胆的上药,别抖颤,我心里更怕!”

    真真在伤口灌满锅底灰,用白布条裹紧。总算过一关。怯怯地说:“黄教授,您歇息吧。”说完就慌张离开。

    黄教授痛苦地坐在椅子喝水,回想崔洛唐娘俩,红梅发怒的威严,崔洛唐神准的石子,自语:这娘俩是祸害,一定铲除!

    (三)

    一个时辰,下人端来酒菜,八爷招呼:“黄教授,来来,先就坐,喝几杯压压惊!”

    俩人刚碰完杯,嘴唇张开,酒水还没灌进,就听家丁来报:“老爷,斗店村的二槐来啦,说有重要事情汇报。”

    八爷和黄郎扫兴的放下酒杯。八爷说:“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晦气!”

    黄郎说:“八爷,快快让二槐进来,肯定是金矿出大事!”

    八爷大声喊:“快进来吧!”

    二槐这次骑着毛驴,比自己走快很多。进大门就把驴子甩给家丁,直奔八爷的屋子。家丁气恨地骂:“狗仗人势,骑个破毛驴还牛逼哄哄的!”

    八爷问:“二槐,你急呼呼来有啥事?”

    二槐好像受多大委屈,哭哭啼啼地喊:“干爹啊,您给俺做主啊,崔洛唐娘俩翻了天啦。打伤黄教授不算,连俺的的人都挨打啊。他们想独吞金矿啊,根本不把您老放在眼里。呜呜……”

    八爷听着二槐讲的和黄郎说的一样,狠狠地说:“放心吧,这回一定收拾这娘俩。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活腻歪啦!”

    黄郎又加火说:“八爷,看见了吧,这娘俩就是和您明摆着做对!今天敢给您撒尿,明天就敢拉屎。真是成了精啦!”

    八爷说:“二槐,来,坐下,干杯酒冲冲晦气!”

    三个人的酒杯咣一声碰在一起,一扬脖子,酒水灌进肚子里。顿时,喉咙火辣辣的,脸都变成红色。二槐连累带饿,见着饭菜就狼吞虎咽。八爷笑着说:“二槐,多吃多吃,酒足饭饱,咱去收拾那娘俩。”黄郎对高度酒吃不消,嗓子冒火,眼睛流泪,张着嘴哈气,不解地问:“八爷,您这是啥酒,太烈性啊!”

    八爷哈哈大笑,自豪地说:“这是本地酿的枣杠子酒,纯原浆,不掺假。一杯原浆顶十杯杂牌酒。喝吧,不咋地,越喝越热乎。”

    黄郎禁不住诱惑,和二槐干一杯,二槐是酒虫,见酒没命地喝,边喝边说:“好酒好酒,对俺胃口!黄教授,再干一杯!”这时,二槐傻眼,直勾勾盯着黄郎。只见黄郎满脸憋得通红,痛苦地流泪,不住地哈哧。二槐突然大叫:“黄教授,你的后脑流血。”

    八爷走近一看,黄郎的后脑血糊糊的一片,脖子也淌下浑浊的血水,吓一跳,说:“这是咋上的药?流出这么多黑血!”八爷大喊:“真真,你过来看看,这是咋回事?”

    真真怯生生的检查,害怕地说:“老爷,家里没有止血红砂药。就用锅底灰捂上。小时候,俺们磕碰流血都是用这东西,管用!”

    八爷是当地人,对穷苦人家是了解的。这锅底灰就是百草烧过的灰烬,高温解毒,有止血敛伤之效。经常用来止血。甚至比进口的洋药还顶事。然而今天,黄郎是京城来的炼金专家,岂能慢待?故意怒怒地说:“死丫头片子,你敢给黄教授上这玩意儿,看俺揍你!”

    黄郎没等八爷举起拳头,劝说:“八爷,这锅底灰是好东西,日本人也学汉人用来止血疗伤。”

    八爷等人一愣,凝视着这位教授,心想:黄郎是啥人物?

    黄郎故作镇定地说:“八爷,我是说在教学期间,查阅资料,曾看过这样的报刊文章。”

    八爷不再追问,继续劝酒,说:“黄教授,既然无妨就大胆喝吧。二槐,咱们敬黄教授,以后,好仰仗他多炼出金子!”

    黄郎勉强喝下,就再也不敢喝,浓烈的酒劲儿鼓胀的血管刺痛难耐,连连说:“八爷,黄某不胜酒力,失礼啦!”

    八爷哈哈大笑,说:“黄教授爽快,好,随便吧!”二槐和八爷对饮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俩人也八成醉。称呼都乱套。称呼二槐叫二怪,称呼八爷叫扒鞋。丫鬟太太都偷着嬉笑……

    黄郎其实是假醉,看时机成熟,就点火说:“八爷,崔洛唐娘俩对您如此不敬,干脆就找个茬子收拾掉!”

    八爷翻着眼珠子说:“二怪,斗店村的粮租收上来没有。”

    二槐立刻明白啥意思,就迎合着说:“扒鞋,崔洛唐娘俩是刁民,就是抗租不交!”

    八爷攥紧的拳头又是狠劲儿的捶在桌子上,杯子都震出去,咬着牙说:“你回去通知他们,明天早上不交出粮租,扫地出门,没收全部家产!”

    黄郎得意地说:“八爷英明果断!”

    二槐也是一百个得意,大声嚷嚷:“八爷,俺听您的吩咐,这就回去,看他娘俩还敢狂气!”二槐说罢,辞别八爷,骑着毛驴晃晃悠悠向斗店村走来,边走边唱:“小妹子你可懂,哥哥想你快想疯……”这歌声阴阳怪气的,连山坡树林里的飞鸟野兽听着都腻歪,纷纷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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