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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增联 - 2023/11/24 6:09:10
第三十九章:出卖朋友

    (一)

    赵老八当了王八,一肚子窝囊气。本想好好收拾宝训这个小王八蛋。让他和月娥在夜里冻死。哪曾想早晨起来不见人影,大发雷霆,对着家丁们喊:“谁放走的啊,宝训去了哪里!”家丁们相互瞅瞅,都耷拉着脑袋不吭气。八爷怒骂:“你们让霜打啦还是抽筋啦,个个蔫头耷拉脑的!”还是没人回应。八爷在大树跟前转悠几圈,绳子好好的。看迹象是有人放走的,狠狠瞪着家丁,一个一个的审视。怒骂几次,家丁们都说不知咋走的。八爷料想这些奴才不敢说谎,就气急败坏地说:“难道插上翅膀飞走的?”

    其实八爷猜想到是宝训自己解开绳索逃走的。但又怀疑人被捆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动弹。咋会解开绳索?

    宝训虽然是个小字辈,却有不俗的功夫。被家丁捆在树上的那刻,开始琢磨逃生。小声对月娥说:“先忍住,俺想办法。”月娥很坚强,咬牙挺住。可是,夜深风凉。已是冬季。冷风呼啸树梢摇动。两个人冻的半僵。宝训斜眼瞧瞧家丁们都迷糊打盹,早把二人扔在脑后。宝训开始收缩身体,慢慢挪动。真庆幸绳套还有微小的间隙。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子,离月娥不远,用脚趾可以夹住绳子头。宝训暗喜,灵活动作双脚,竟然比手不笨,很快就解开。绳子一松,细微的摩擦声惊醒月娥。看宝训的乖巧动作,立刻明白。活动几下冻僵的手,給宝训解开。月娥指指冻青的光身,不能光屁股走啊,太羞臊!宝训理会点头。爬到门口捡起衣服,这样俩人猫腰摸索到暗影处,穿在身上。这里有一面大墙。月娥立在宝训的肩上,爬墙翻下。宝训运足气力,一跃而起,瞬间越过高墙。宝训捂住月娥的嘴,说:“别哭,忍着!”趁着夜幕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爷很无奈,跑就跑吧。月娥是个小贱人,不可惜。天下美女多的是,一抓一大把!宝训这畜生,好赖也是当家侄子。本心也不想打死,任他去吧……

    (二)

    八爷最担心的是黄郎那家伙,总怀疑捞走金子,把自己当土鳖捉弄。随便吃几口,骑马飞奔斗店村。在红梅的宅院勒住缰绳,发现几个护院家丁睡得死狗一样,心想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如养几条狗看家。飞身下马,握着鞭子挨个抽打,怒骂:“养你们何用,贼进来甭说偷走金子,连你们偷走也不晓得!”家丁们脸上挂彩身体带花,个个跪地求饶:“八爷饶命再也不敢!”八爷不再理会,对着屋里喊:“黄教授,起来吧。”

    黄郎很多日子不能安然入睡,花狗咬伤的双腿时时流出黄水,奇痒难耐。经常半夜醒来抓挠。伤口愈加发痒,又是血又是水。被褥结痂,斑斑驳驳。实在无法忍耐就用酒精冲洗。浓烈的刺激更加痛苦,折磨的消瘦很多。今早好不容易睡实,八爷就叫喊。开始没听出是谁,迷迷糊糊地带着怨气说:“大清早嚷嚷啥?”

    八爷气愤地说:“没听出俺是谁吗?”

    黄郎慢腾腾地说:“爱谁谁!”

    八爷抡圆鞭子,猛地回抽,清脆响亮的一声,尖利刺耳。这一响鞭,抽碎黄郎的美梦。没等八爷再叫,黄郎提裤子出来,上身还光光的,惊慌地说:“八爷,您来的早,没听出来!”

    八爷看黄郎的狼狈劲儿,就说:“快穿衣服。别冻坏!”

    黄郎穿好衣服辩解说:“八爷,你不知道啊,不知哪家的花狗咬伤,至今还不好。整夜瘙痒,严重影响休息。您来这里我真真的不知啊,请谅解谅解!”

    八爷说:“俺今天来是想看看金矿,这么多日,没出多少金子,咋回事?”

    黄郎没有惊慌,心中早有对策。瞎话随便编,一个炼金专家,哄骗一个莽夫还不容易?就是在眼皮子底下捣鬼也看不出破绽。黄郎一摊手说:“八爷您是不懂啊,这金矿石含量不高,净是细小的毛金,都被水冲走,一千斤矿石淘不出几克金子。”

    八爷不懂啥叫几克。胡乱地说:“不管克不克的,从今往后炼金时俺都要在场。不在就不炼!”

    黄郎随声附和说:“八爷说的是。照八爷说的做。”

    八爷说:“叫二槐来看着,多把技术传给他。”

    黄郎嘴上说:“好好!”,而内心很不爽快,这是明显的不信任啊!为以后捞取更多的金子,只有委曲求全。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黄郎拐腿踮脚地走出来。走在二槐家的路上,心里还想:八爷,你不是怀疑吗,就给你玩花活,看你精明还是谁精明!大和民族是世界上优秀民族,你们支那人乃东亚病夫,这里的一切都是大日本帝国的……二槐的大门紧闭,黄郎叩打门板,哐啷声惊醒胖婆娘桃花。本来桃花就睡不踏实,性病折磨的死去活来。二槐不再沾身,只顾大睡。桃花巴不得有个男人叫门,伺机亲热。哪知开门傻眼,昔日的情人黄郎,坏了心抢走秤砣的宝贝银丽。桃花憎恶地瞪眼嚷嚷:“你来干啥,啊,都睡觉你叫唤啥。走吧走吧。找你那小骚逼去吧。老娘还犯困!”

    黄郎那受过这番奚落,怒吼:“八格牙路。这是八爷的意思,告诉二槐,八爷等他炼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

    桃花是吃醋说气话。从内心恨不得再抢回黄郎,重温那柔情蜜意。对着远去的黄郎一跺脚,小声说:“你他娘的没人心,都让狼吃啦!”不过还是很忌惮,黄郎可是请来的大专家,得罪不起。无奈地转身叫二槐,说:“二槐,你的脑袋睡扁啦,八爷等你炼金。”

    谁不怕八爷?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八爷手里攥着。二槐听到八爷名字,风风火火穿衣出来,说:“八爷来啦?”桃花没好气地说:“黄郎来叫,快去吧。”

    二槐没见到八爷就喊:“八爷,俺来啦.”小跑进屋,对八爷低头哈腰。

    黄郎说:“二槐,八爷是特意来监督炼金的。以后你就守在这里。一定要盯紧。”

    八爷听着不太舒服,可也找不出毛病。炼金完全倚仗黄郎,还是客气说:“黄教授说的对,以后要多用心。”

    黄郎装作坦诚地说:“八爷,既然您来了,那就生火吧。正好这几天淘出一些金粉,炼出来给您带走吧。这样省心!”

    二槐会生火,很快就把炉子烧得通红。黄郎把金粉抖落干干净净。全部倒进,足有半罐。金粉开始熔化,烧成鸡蛋黄样子,其它金属杂质翻卷漂浮。黄郎很精明,没有拿出装硼砂的瓶子,而是用纸筒早已准备好。防止八爷二槐记住啥东西。黄郎手疾眼快,没等看清早顺进罐子。纸筒哄得冒烟飞走。硼砂咕嘟咕嘟泛出黏胶样的白花。应该挑走硼砂时,黄郎故意延迟,这样连同金子水也会粘连。黄郎挑走硼砂时在金子水里搅和几下,随手甩进炉灰里。这个细小的动作外行是看不出破绽的。八爷只顾盯着罐子里的金水红红的,鲜亮眨眼,高兴地说:“好家伙,这金子真不少。哈哈,好看!”

    黄郎附和说:“八爷瞧好吧,一会就是金块!”

    果然,就见黄郎夹住铅罐向清水盆一歪,带火焰的金水咕噜钻进水里,瞬间冒出水泡,开锅一样。再换一次清水,凝固的金块黄亮亮的。八爷喜爱地捞起来,咧嘴大笑。说:“黄教授,真是大专家,棒极啦!”反复摆弄爱不释手。

    黄郎套近乎说:“八爷,您说这金子还分开吗?八爷真想装进口袋回家,又怕人多嘴杂,不好意思地说:“分了吧。”

    黄郎早就钻进八爷的心里,说:“好。听八爷的。”从工具箱里找出一把大剪子,还有一个小天平。大剪子明晃晃的刃口。金块卡在中间,稍用力就分为两半。只是一块大一块小。黄郎说:“不用天平称了吧。”八爷拿起一块大的端详,满意地点头说:“黄教授会来事!”随手用布包好揣起来。

    二槐馋的干瞪眼,没分给自己很遗憾,就仗胆子说:“干爹,俺那份咋给?”

    八爷猛然醒悟说:“看这脑子,忘记二槐啦。好好,再分再分!”掏出半块金子,说:“来,切开!”黄郎就照办。八爷拿一小块,说:“二槐,这是你的。那块是马队长的。”二槐不情愿地捏在手里,心里嘀咕:八爷,心够黑的,你一人分俩人的。哎,谁让他是八爷?忍气吞声吧。若不然,八爷发起怒来,这一小块也捞不着。

    八爷心满意足,嘱咐:“二槐,干爹待你咋样?”二槐奉承说:“干爹就像亲爹,不,比亲爹还亲!”八爷眯着眼说:“知道咋对马队长说吗?”二槐吓得低头说:“干爹放心,俺绝不走漏一个字!”八爷哈哈笑着,飞身上马回赵家庄。二槐心情沉重边走边思索,马大彪问起来该咋说?两头都惹不起啊……

    (三)

    黄郎看看俩人走远,心中暗笑,你们这些支那人和傻子一样。哼,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玩花活,真是两个白痴!哼哼日本歌曲,从炉灰里扒拉烧焦的硼砂。捡起一块,在眼前照照,晶莹的胶状硼砂里有好多细小的金子颗粒。就像布满的星星。正在得意,忽然银丽姑娘走来,说:“黄教授大清早鼓捣啥?”黄郎吓得手哆嗦。胡乱地扫进口袋,说:“废渣废渣。清理清理……你去河边淘金吧。”银丽说:“俺帮你清理吧。”黄郎急迫地说:“你去吧,你去吧,”

    银丽啊啊着答应走开,感觉黄郎有些慌张,只是清理废渣没有多想。银丽很勤快的开始淘金,她要在黄郎面前讨好。趁不注意往红布兜肚装金粉。让心爱的崔洛唐高兴,让红梅婶子喜欢。说不定成儿媳呢。想想崔洛唐,心里就热乎乎,浑身愉悦轻松,脸蛋就泛红……这时的天空虽然有阳光,大地依然冷飕飕的。特别是河边,尽管干枯无水,沙粒还是冻成一坨一坨的。冷风吹来,银丽的头发散乱,棉衣也被打透。手背皲裂,飞溅的水冰凉,冻的手指胀痛。只有勤快劳作换取温暖。跺跺脚吹吹手,拍拍巴掌抱抱肩……黄郎拿来大衣,说:“银丽,披上!”银丽不客气说:“披上就披上,俺暖和就行!”黄郎说:“趁有太阳,多干会儿。后半天冷就早回家。”银丽点头,边笑边干活。天气太冷,手脚发僵动作呆板,矿沙溜走很快。黄郎蹲在身边说:“这样金子都溜走。”没等银丽说话,拿碗晃悠尾沙。这一看不要紧,黄郎的眉心凝成大疙瘩。又淘一碗,大叫:“银丽,你看,金子都溜走!。”银丽吓一跳,说:“俺哪知道,还和以前那样的干!”黄郎说:“你看看金子多不?”银丽故作吃惊地说:“哎呀,真是的呀,俺咋就没看见!”不过,心里还是发虚,真怕黄郎看出蛛丝马迹。

    黄郎起身去捡一块矿石,更是大吃一惊,矿石中间有一条金子线,就像韭菜叶子宽。上下通透。这叫明金啊!原来这座山有明金,也叫狗头金!黄郎不再喊叫,而是静悄悄地掖进口袋,装作无事地说:“银丽,你自己先干几天吧。”银丽问:“你去哪里?”黄郎指指腿说:“伤口化脓,买药治病!”

    治病虽然是个借口,狗咬的伤口确实在发炎肿痛。黄郎把事情交代银丽,收拾好贵重物品,趁早就奔县城。黄郎雇佣一辆带棚子马车,在当时就算最高级的交通工具。他在车上观看斗店村以外的村庄。每个村有啥标记,距离多远,叫啥村名,都做好记录。频繁问车夫,这个村子叫啥,前面那个村子叫啥。车夫开始很爽快地回答,一路被问得烦起来,就说:“你是做啥的?问的这么详细。”黄郎打岔说:“嗨,来斗店村一年还没有出去转悠,早就憋坏,看哪里都感到新奇。”

    车夫说:“是啊。城里人在山沟呆一年,够憋屈的。出门就是山。大山包围,夜里听鸟叫数星星,哈哈。你愿意听,俺就给你磨叨。”车夫就不厌其烦,东东西西瞎说叨。

    黄郎听着听着就迷糊着。大马车走到泥瓦铺村,遇到大河沟。车轱辘在泥浆沙石里深陷,任凭车夫甩鞭抽打,马匹累的冒汗也出不来。每抽一鞭,马匹惊悸躲闪,引颈长鸣。车夫自嘲说:“赶了大半辈子车,今个真是丢人显眼!”跳下车察看,泥浆很深,车轱辘粘死。车夫摇头叹息。黄郎说:“这样耽搁时间要误大事的。”车夫左看右看,盼望有人路过帮忙。说来就是巧,就听紫荆关方向有走路和说话声。不大一会,就有一班人。只见灰军装穿戴,背着长枪大刀。为首一个人眼亮,发现有人就喊隐蔽。战士们纷纷躲进树林。车夫大喊:“行个好帮一把,小老弟们!”首长探头看看,就招呼:“是老乡,大家帮忙。”那些战士纷纷跳进水里,一二一二一二三,喊声粗壮有力。人多就是力量大。马车呼呼几下推出来。车夫高兴地说:“长官,您是哪部分的,谢谢啊!”长官自豪地说:“老乡,咱是一家人。是毛主席领导的八路军,专门打日本鬼子。”车夫亲热地握住手说:“毛主席,八路军。打鬼子。啊啊,好人好人!”首长微笑着招手欢送。

    马车一路狂奔,走到金坡村。遇上鬼子把守盘查。原来这里是鬼子据点。小鬼子狡猾,这地方是通往县城的隘口,盘踞几十个鬼子。与大龙华和县城的鬼子遥相呼应。一个岗哨截住马车盘问。车夫不懂日文,就手指比划。黄郎开口说:“我的去宪兵大队。”

    岗哨放过马车。黄郎对车夫说:“先走几步前面等。”

    车夫走几步回头,奇怪地望着黄郎。只见黄郎向泥洼铺方向指指。唧唧哇啦的说啥,岗哨跑步走开,很快响起吹哨声。不大工夫,集合几十鬼子,扛着枪跑去。黄郎紧追几步坐在车上,说:“走吧。”车夫疑惑地赶着车,想不明白,黄郎是个啥人物。看样子和日本人热乎。走出一里地,忽然传来枪声,车夫听出来是泥瓦铺方向,而且猜出来这些鬼子是拿枪射击八路军。车夫偷看黄郎,这家伙得意地微笑。明白这个黄郎是啥东西。车夫咬牙说:“你小子是个叛徒!”声音虽小,还是被黄郎听到,质问:“你说谁是叛徒?”车夫哈哈一笑说:“俺是说马不如兔子跑得快。”说话间,狠狠抽打马屁股。马匹似乎明白主人意思,四蹄开始狂奔。黄郎吓晕,大声喊:“停车停车。”车夫突然倒勒闸绳,拽住马缰。马的鬃毛炸开,前蹄腾空。黄郎可惨,巨大的惯性将他甩出很远,在地上翻滚。最后朝天平躺不省人事。车夫扶起黄郎,假装询问:“黄先生,醒醒。”黄郎慢慢醒来,自己还在车上,只是浑身酸痛。说:“咋回事啊!?”车夫说:“刚才枪响,马受惊啦!”

    闲话少说。黄郎来到鬼子宪兵大队,用日语对话,岗哨低头哈腰纷纷敬礼,很轻松地走进军部。这一切被车夫看的清清楚楚,心想:黄郎就是个叛徒!以后要告诉乡亲们,防范着这龟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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