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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颉造字
何方
据清代光绪元年版《涞水县志·坛庙》卷记载,涞水城隍庙内有座香火很盛的“二圣神祠”,祠中供奉的两位圣贤之一,是中国象形文字的发明者仓颉。
涞水人为什么会对仓颉崇敬呢?原来,仓颉造字是从涞水仓刀山开始的,他造的字不但给涞水人的生产经验交流和文化知识传播起了重要作用,而且开创了涞水崇尚文化的先河,使这里先后出现了郭隗、祖逖、祖冲之等旷世奇才。人们感念他的功德,便建祠祭祀,永世不忘。
这事发生在好几千年前,那是黄帝和他的部落从西北高原东迁到易县后山定居的时候,当时还没有文字。
有一次,黄帝部落和蚩尤部落在乐坪川(今洛平)交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胜负未分。黄帝审时度势,准备改变战术,叫仓颉派人向联盟各部落口传命令。不料事起仓促,忙中出错,个别传令兵卒把黄帝的命令传走了样,影响了战局。黄帝又气又急,只好暂且收兵回寨。
黄帝对仓颉说:“你是我身边最聪明的一位大臣,你要想个办法,保证今后传达命令不再出岔”。仓颉想了想,说:“只有发明一种图,让所有的人一看,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样,就不会传令有误了。”黄帝觉得有道理,便说:“就这么办!今后你就不要随军打仗了,回家去专门研究画图造字吧!”
图和字怎么造呢?这下可把仓颉难住了。他整天苦思冥想,几个月过去了,眼看已到冬天,还没有想出造字的办法来。
仓颉的家在涞水仓刀山(今武山)。这天夜里山上下了一场大雪,仓颉一早起来,只见漫山遍野白雪皑皑,山川树木全被大雪覆盖。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两只山鸡,在雪地上觅食。山鸡走过后,在雪地上留下了两行长长的爪印;接着,又有两只小鹿跳出树林,发现人后撒腿跑掉了,在雪地上又留下了小鹿的蹄印。仓颉看得出神。他把山鸡的爪印和小鹿的蹄印一对比,发现形状不一样。于是他想,把鸡爪印画出来就叫鸡,把鹿蹄印画出来就叫鹿。世界上任何东西,只要把它的象形画出来,不就成了字吗!
想到这里,仓颉心花怒放,立即来见黄帝,把自己的想法向黄帝报告。黄帝听后笑着说:“我说你是个精明人,果然没有错。好吧!你就把天下的山川日月,飞禽走兽,都按照象形造出字来,颁布天下使用”。
从这以后,仓颉每日仰观日月星辰,俯察鸟兽山川,创造象形文字。不久,人、手、日、月、星、牛、羊、马、鸡、犬、山、水以及哭、笑、男、女等等字都造了出来,很快解决了准确传达命令的难题,取得了大战蚩尤的最后胜利。
后来,象形文字越造越多,仓颉将字写在仓刀山的石头上,石头上写满了,又在木板上写,木板不容易刨制,又在兽皮上写,兽皮太浪费,往哪里写呢?
这下,仓颉又遇到了难题。
一天,有个人在小清河(拒马河支流)捉住一只大龟,前来请仓颉给它造字。仓颉把龟细看了一遍,发现龟背上有排列整齐的方格子,便照龟的象形,造了个“龟”字。然后又把字刻在龟背上的方格子里。龟由于背上刻字感到疼痛,乘人不备逃进河里。
三年以后,这只龟又在另一个地方被人捉住。人们告诉仓颉,刻在龟背上的字不但没被水冲掉,而且还长大了,字迹也更明显。
仓颉灵机一动,命人下河捉龟,把龟壳取下来,把自己造出的所有象形字分别刻在龟壳的方格子里,然后用绳子串起来送给黄帝。
黄帝看了很高兴,命令仓颉到各个部落去传授这种方法。于是,这些符号的读音、用法,逐渐在部落里推广开来。从此,华夏民族就有了最早的象形文字和甲骨文。
仓颉造字成功,黄帝十分器重他,人人也都称赞他,他的名声越来越大。他头脑渐渐地有点发热,什么也看不起,造字也开始马虎起来。
这事传到黄帝耳朵里,黄帝很恼火。他容不得自己最器重的臣子堕落,便召来族内最年长的老人商量帮助仓颉的办法。老人沉吟了一会儿,想出一个好主意。
这天,仓颉正在教各个部落的人识字,老人默默地坐在最后,和别人一样认真地听着。仓颉讲完,人们纷纷散去,唯独老人没有走,还在老地方坐着。仓颉有点好奇,上前询问缘由。
老人说:“仓颉啊,你造的字已经家喻户晓,可我人老眼花,有几个字至今还糊涂着呢,你肯不肯再教教我?”见老人这样尊重自己,仓颉很高兴,催他快说。
老人说:“你造的‘马’字,‘驴’字,‘骡’字,都有四条腿吧?而牛也有四条腿,你造出来的‘牛’字怎么没有四条腿,而只有一条尾巴呢?”
仓颉一听,心里慌了:当初自己造“鱼”字时,是写成“牛”样的,造“牛”字时,是写成“鱼”样的。都怪一时粗心大意,竟然在给人们教字的时候教颠倒了。
老人接着又说:“你造的‘重’,是说有千里之远,应该念出远门的‘出’字,而你却教人念成重量的‘重’字。反过来,两山合在一起的‘出’字,本该念作重量的‘重’字,你倒教成了出远门的‘出’字。这几个字真叫我难以琢磨,只好来请教你了”。
仓颉羞得无地自容,深知是因为自己骄傲自满才闹出了笑话。可是,这些字已经教给了学生,并且开始在华夏各个部落内开始使用,想改正都来不及了。他连忙跪下,痛哭流涕地表示忏悔。
老人拉着仓颉的手,诚挚地说:“仓颉啊,你创造了字,使我们老一代的经验能记录下来,传承下去,你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世世代代的人都会记住你的。可你不能骄傲自大啊!”
从此以后,仓颉每造一个字,总要将字义反复推敲,还要广泛征求众人的意见,必须大家都说好,才定下来,然后逐渐传到每个部落去。
鉴于仓颉造字惠泽家乡,后人便在县署东侧为其建祠塑像,并凿石勒碑,上书斗大两个字:字圣,以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