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国 - 2012/3/13 13: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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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河流
文/孙庆丰
一条河流流过四季，流在我成长的每一天。三十年，我无法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对生活的坚韧。当有一天我突然懂得感恩，我竟发现这熟悉的液体，他的皮肤也会苍老，他心底的漩涡是那么沉重。
只是这些年，我把生活中所有的关心都自私地给了自己，他却把一条河流所能积攒的温暖全都无私地传递给我。岁月，注定要给他辛劳的一生烙上无尽的苍凉与孤独，但他无悔，那些平凡而伟大的液体，夜夜在儿女们甜甜的睡梦中，流淌着生命的不屈与高亢，激荡着幸福与希望的浪花。
哦，一条润泽亲情的河流，我敬仰的父亲，如今，为人父亲的儿子终于把你深深地读懂。这个世界，每一条河流都是一位让儿女敬仰的父亲。
河流也有骨头，假如你以一颗儿女的心和他亲近，那些倔强的骨头或许会让你出奇地惊讶，假如你还不懂得生活，假如你还没有为人父亲。一条河流被风干了，你会发现，生活的河床其实曾经遍布石头，那些暗藏的苦难，也只有河流默默地知道。在亲情流淌的日子里，河流不得不一遍遍地，用自己坚硬的骨头来打磨生活的粗粝，最终完成一条河流的使命。
一条河流成为一条真正的河流，必将从他长出爱的骨头开始，最后，在另一些咸涩的液体中，他的骨头，被溪流吞食。溪流在成长为河流的那一刻，也会长出自己的骨头。
河流是不会站起来的，因为他的身上驮着溪流。我们不能用世俗的标尺，去单纯意义上丈量他的高度。但他的确有高度，没有任何高度可以将他逾越，甚至比拟，他高大的灵魂足以让天空肃然起敬。所以天空赋予他无偿的泪水，尽可能地，成全他平凡而伟大的一生。当一条河流被光阴带走了，天空说，他已经抵达了生命的高度。
是的，总有一些河流让我们怀念，让我们从心底由衷地感恩。那些可亲可敬的父亲，滋养了我们的肉体，更托起了我们的灵魂，让这个因爱而灵动的世界，繁衍的河流生生不息。即使怀念的河流已经逝去，他也会在更高的地方注视并祝福我们：走吧，孩子，做一条河流，就要活出河流的样子。
辽阔的大海，有时远不及一条河流让我们崇敬，让我们怀念的，有时就是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甚至叫不出名字的河流。或许一条卑微的河流穷尽一生都无法活出大海的高贵，但他留给世界的背影，远比大海还要辽阔。因为比起大海的贪婪，河流的一生是那么无私，无私地，让每一条被他日夜呵护的小溪，都暗自动容。
成长的记忆里，我们哭过笑过，是因为他们，曾为我们幸福地来过。那潺潺的教诲，那汹涌的关爱，无时不在企及，我们也能早一天，长成一条河流的模样，像他们生前一样，因爱而生，为爱而死。还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所有的语言，都像静静的河床，那么空灵，那么苍白。走吧，做一条真正的河流，做一条无愧于大地，无愧于苍生的河流，何尝不是对他们最好的怀念。
最深的河流，是父亲的眼睛，深邃而睿智，旷远而豁达，能容纳贫穷和苦难，也能冲走失意和迷茫。河流的深邃不仅在于他能包容万物，而是敢于指出溪流的缺点；河流的睿智不仅在于他能洞察黑暗，而是勇于带着溪流能冲破黑暗。
最深的爱往往埋藏于最深的心底，在俗世，即使我们能够丈量出一条河流的影子，却无法探寻他心灵的深度，灵魂的深度。心灵之上，灵魂之上，河流的一生，就是从最深的心底向着最高远的天空明净地仰望，只要是心灵能抵达的，灵魂就能抵达。
你看过你父亲的眼睛吗？以一条溪流最敬仰的姿态，和一条深爱你的河流对话。或许你没能，但当有一天你也为人父亲，面对眼前纯真的溪流，你一定会听到这样的惊叹：父亲的眼睛，竟是这世上最深的河流！
作者简介：孙庆丰，男，35岁，环境教育工作者，秦皇岛市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文四百余篇（首）在《诗刊》、《人民文学》、《青年文学》、《侨报》（美国）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国内外媒体发表，获“全国‘新农村杯’诗词大赛一等奖”等各类奖项六十余次。
通联：河北省北戴河海滨东三路九号中国环境管理干部学院北戴河校区 孙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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