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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流氓的闲话
(一)
1977年春天,各条战线拨乱反正。区里在白马大河套召开批判大会,组织群众控诉批判打砸抢分子。一位中年妇女上台发言,揭露一个流氓村霸。发言的第一句话是:我是个流氓,不识字……(二)
一位熟人的姐姐,也是我另一位熟人的爱人叫小玲。她小的时候去村卫生所看病,医生问“怎么不好唉小玲”,小玲一边擦鼻涕一边回答“流氓性感冒”。“那就别流了”,“忍不住呢。”以后有了“椰风挡不住”,我们便叫她“流氓忍不住”。感谢文通先生的闲话
(三)
夏天,方家二闺女去村加工厂碎玉米糁。一人值班的袁家三小子帮她装口袋时,面扑出来,溅了方家二闺女一褂子,袁家三小子下意识用手给她掸,掸到起伏处,二闺女受不了,尖叫一声……被也来加工的“戏匣子”听到,就去告诉二闺女大哥:三小子可能在耍流氓。大哥老实,就去喊二弟三弟,哥俩一听,脑门子窜火,拎起铁锹镐柄就来揍三小子。
“戏匣子”又去告诉袁家老大:三小子在挨欺负。于是袁家老大招呼哑巴二弟、“镇三街”大姐携带扎枪、三节棍、剪子去保护三小子。
方袁二家对阵,袁家先被冠以“流氓”称号,声势上自然亏欠,打起来也就犹豫,方家气壮,下手就重不就轻,眼看袁氏三雄均被开瓢,“戏匣子”为了熄灭战火,又赶到村边小吃部,请武功盖世的袁家老四去助阵。
老四擅醉拳,忙连干三碗,又拎起一瓶酒边跑边饮,到阵前,恰好饮完,拉开架势,喊一句“拿命来”,冲入敌阵。若不喝这瓶酒,醉拳舞起来恰到好处,此时老四有点眼迷离,但还是气贯千钧掌,力劈下来,只听一声惨叫,他大哥应声倒地,断了气。
死了人,双方偃旗息鼓。老四也醒了酒,不知所措间,“戏匣子”拉来平板车,让大家抬上袁家老大,飞奔卫生院。
此后不久,方家二闺女因被“流氓过”远嫁山西,袁家老三因“流氓过”终生未娶,袁家老大也落下残疾。
至今事过三十年,方袁二家老幼见面仍不说话。
“戏匣子”担任村民调主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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