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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 - 2012/3/13 23:24:23

       (冰心文学大赛作品)郝宝章郝科长

    郝宝章是原北京市卢沟桥五金厂供应科长,想起他那清正廉洁、道德风范,真让我终身难忘。

    认识他,那是在1983年,我跑石棉粉推销业务时。说起来,这还是让他厂制造的那保险柜给牵线搭的桥。

    一天,我为我的业务一筹莫展,在大商场里无精打采的转悠,转悠间,忽然眼前一亮,一组驰名商标【虎牌】保险柜映入了我的眼帘,立刻就让我从沉默的影子里出现了转机。

    销售员介绍,此【虎牌】保险柜乃是双层铁板制成。双层铁板中间的空虚并无空着,而是装着东西。装的这东西还并不是别的,而是又防潮又防火又加重分量的重体石棉粉、、、、、、

    听了销售员的这番介绍,立刻就提高了我这个正儿八经推销石棉粉人的精气神。我赶紧走到保险柜近前,记录了保险柜标牌上标明的生产厂家:北京市卢沟桥五金厂,厂址:丰台路口路西。我喜出望外,便马上做出了一定要抓紧时间赶快去该厂联系业务的决定。

    第二天天还黑咕隆咚,我就从我住宿的王府井浴池起身,搭乘第一班公交车。当几经倒车赶到丰台路口卢沟桥五金厂的大门时,一看表才刚刚七点钟,离上班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此时不能进厂但也不想走开,我怕误了联系业务的最佳时机,我就在厂大门口来回溜达,等上班的点数。

    迟早等到了八点半,门卫才允许我进他们的厂门。来到供应科,见一黑瘦黑瘦、大眼睛、背头、中等个、穿长一般的个黑瘦老头正在扫地,扫了地又拿起抹布,在脸盆里洗几把,拧干便去抹桌子。我判断:这老头肯定是厂里的清洁工。我没正经搭理他。呆了会儿我问,科长来了没有?他瞅了我一眼,说你有事?我说我是推销石棉粉子的。他肯定地回答,还有。我问,真的?他又瞅我一眼,不再吭声。我不相信黑老头子的话,便匆匆走出供应科去询问管库员。管库员跟黑瘦老头说的正相反,说库房货已经不多了。这下子我就有了十足的把握,我立马又回到供应科,想找说话算数的供应科长搭关系。没想到,此时供应科的屋里却空无一人,就连刚才扫地抹桌子的那个黑老头也不在了。我想在屋里坐等又觉得不太方便,便在屋门外站立。不一会儿,一个会计样子的青年妇女走过来告诉我,说你的脚裹得不对付啊,科长和厂长一块去局里开会刚走。还说你要为石棉业务就甭再找他了,这里有关系户。我问,哪的?她说,延庆,真的不骗你!

    我暗想,有关系户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想不出办法来把他这个关系户掐掉自己接上。

    第二天我又一大早乘车来到丰台路口,我个人给个人打了打气就又进了该厂的门。我没去供应科却直奔库房去寻管库员,见了朝他口袋揌了一盒过滤嘴香烟,求他告诉我供应科长姓字名谁,家住哪里。他说供应科长姓郝名字叫宝章,家住北蜂窝副493号。我得到了这一可靠信息马上就给家里拍了让厂长速带来绿豆、小米、花生各十斤、香油两瓶急用的电报。

    第三天的上午十二点,厂长就带着这些东西高高兴兴地赶来了。当天下午趁郝宝章科长还没下班的当儿,我和我们厂长就带着那些东西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家门。正好郝科长的夫人一人在家,我们乐乐呵呵地说我们是郝科长的朋友。放下东西没等他夫人反应过来,压根就没听她男人说过竟然有我们这样的好朋友,我们就匆匆地离开了。跑了老远还听到她在后边一边追一边喊:你们快回来,把东西拿走!你们这是给我找瘪子嘬呀,老郝是不允许收礼的呀!!!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从管库员老杨的嘴里得知,这天郝宝章科长在家休班,我们马上决定前去他家探听他收到我们的礼物以后的感受。他夫人见了我们埋怨地说,那天你们放东西我追出去喊你们回来弄走,谁知你们跑的那么快,赶我出去了连个影子也没了!回来倒叫我挨了一顿好抱怨!今天你们来的好,正好老郝在家休班。他在那屋看电视,你们待着我去请他!不一会儿,她请进来的人被我们一看,叫我大吃一惊!原来是我头次去供应科见着在屋里扫地抹桌子的那个黑瘦老头。啊?原来他就是供应科的郝宝章科长啊!没等我们开口说话,他就先向我们开了腔:那东西是你们拿来的呀?你们把东西拿走!我们说我们既然拿来了就不能拿走,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他沉着脸没有一丝笑纹,说叫你们拿走就拿走,不拿走明天我就拿到办公室去,什么时候你们也甭想再谈业务!如果你们今天把东西全拿走明天照样还可以到供应科去洽谈业务。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转身又到有电视的那屋去看电视了。我和我们厂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话说。我俩互相递了个眼色,俩人的心里已经都明白了,看来拿来的这东西这回是非拿走不拿走了!

    此时,郝科长夫人早已把那东西从小屋拿到大屋来。我们刚说带上东西脸上毫无光彩的要走时,却被他的儿子郝成刚拦住。说已经上午了,吃了饭再走吧!说他妈已经把菜炒出来了。在我们再三推辞推不倒的情况下,我们只好履行了恭敬不如从命的职责。

    席间只有郝宝章郝科长一人不喝酒,儿子郝成刚连同我和我们厂长就我们仨干了一瓶北京二锅头一滴荡没剩。临走,儿子郝成刚再三忠告我们,我爸最烦给他送礼,他认为送礼不是敬他,是拉他下水。你们今天把东西全拿走明天你们就去到厂里谈业务,我保证我爸会接待你们,我衷心祝愿你们的业务顺利谈成。

    第二天我们抱着试试的态度,一上班我们就去了供应科。果然,郝宝章郝科长真的接待了我们,他很认真看了我们的介绍信,又仔细验证了我们的石棉粉样品,没让我们过多要求就答应了我们首批发货10吨,价钱还按前头延庆的吨价——四百元。

赵连国 - 2012/3/14 12:45:56
问韩老师好。
有点故事小说味,放在“反腐倡廉作品征集”较妥。个人意见。
潘新宇 - 2012/3/14 14:21:33
特别同意连国版主的意见,建议先把廉政征文的版块开出来,把韩老师的作品拿过去。
李文通 - 2012/3/14 16:22:51
很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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