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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灭亡的预言家——易州知州赵烈文
1867年7月 21日,晚清重臣曾国藩与幕僚的一次夜谈,留下了一个著名的预言,这位幕僚说:“天下治安一统久矣,势必驯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风气未开,若非抽心一烂,则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异日之祸必先根本颠仆,而后方州无主,人自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抽心一烂之说和五十年的预测, 直言清朝将亡,不可谓不大胆。1911年,孙中山建立中华民国,清朝走完了它的历史步伐,此时离他们夜谈过了四十四年,五十年内清朝必亡的预言被完全证实。
这位预言者就是同治年间易州知州赵烈文。
赵烈文是民国《易县志稿》中少数几位有传的地方官员之一,传中称他“初从曾国荃雨花台戎幕,与克金陵,转入曾国藩幕,保升易州知州,博雅好古,精金石鉴赏,在任提倡文化,清望冠时,光绪《畿辅通志》金石门其手定也。”
赵烈文(1832~1893年),字惠甫、惠父、伟甫,号能静、能静居士,江苏阳湖(今常州)人,是曾国藩的重要幕僚。少时有文誉,讲求经世之学。咸丰五年(1855年)应曾国藩之邀入幕,期间因其对湘军有所批评,数月后即辞归故里常州。咸丰十一年七月,赵烈文第二次入曾幕,帮助曾国藩策划大计。清军攻克天京后,他即促曾国藩制止清兵屠城。后曾国藩保荐其为直隶州知州,因性刚直,不愿为吏,辞不就任。同治六年(1867年),曾国藩回任两江总督,赵烈文于是年四月第三次入曾幕。曾国藩调直隶总督后,赵烈文奉曾国藩命,于同冶八年赴保定,这是他第四次入曾幕。十月奉旨署磁州知州,在任一年七个月;同治十一年正月署易州直隶州知州,至光绪元年去职,在易任职三年有余。
到保定之后,赵烈文一度参与由李鸿章主修、黄彭年主纂的《畿辅通志》的编纂工作,分纂《河渠》《金石》二略。同治十二年夏,位于易州衙署南龙兴观的道德经幢因大风仆倒,赵氏组织邑人树立,并重新的建亭保护,这一举动是易县较早见于文字记载的文物保护工作之一。道德经幢北面刻有赵烈文的题记:同治十二年夏六月戊午夜,大风发亭,牵石柱东南仆,击土入地尺有咫,冒掷三丈外,是年冬鸠工树之复故,其二年夏重建亭,五月朔壬寅考成。奉政大夫易州直隶知州阳湖赵烈文记。从以上行为可见,“博雅好古,精金石鉴赏,在任提倡文化”之言不虚。
虽然预言清朝将亡,但赵烈文仍然试图改善统治手段,缓合社会矛盾。清军攻克南京之后,赵力劝曾国藩禁止屠城,见到朝政腐败,几次辞官不任。到易州任后,立即查访监狱。当时监狱之状况甚差,在监瘐毙情形很普遍。晚安夜卧时,便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赵烈文看到这种情况,下令停止了“闸足”的作法。他在日记中写道:(同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一日,到易州任。翌日,巡视监狱人犯。狱中向有大木闸, 孔可容足胫,夜卧时,每犯闸一足,以防起伏。先生以其非法制所有,且闸一足则全身不获转侧,似近非刑。命罢之”。
光绪元年(1875年),赵烈文去职,九月回南,寓居常熟,“隐于乡里,大治园林,广置姬妾,颇娱声色之好,以迄逝世”。光绪十九年六月终老。《清代毗陵名人小传稿卷八》言其“曾文正公幕最久,深为契重,于学无所不窥,文正特保奏称博览群书,留心时事。中岁解组归田,侨寓虞山,得水吴园旧址,葺而新之。水木明瑟台榭清幽,图史金石罗列左右,著作等身,及卒不刊”。后人整理54卷《能静居士日记》(一名《赵惠甫日记》),是研究清史、太平天国史和曾国藩传记不可多得的史料,中国学术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