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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霞
金珎
阿霞出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里,两个姐姐一个哥哥,20世纪70年代初的农村,既贫穷又落后,添饱肚子就很满足了。阿霞的父母丝毫不敢懈怠的上工、干活养活一家六口,日子显得平静、温暖、幸福。
1970年秋天的一天傍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顷刻间地里一尺多高的玉米苗百分之八十都倒了,第二天天不亮,阿霞妈妈熬好了一家人的粥,背上8个月大的阿霞拿上铁锹来到自家的玉米地里扶苗,她想趁天不亮把自留地栽倒的小苗扶起来再去上工。没成想,一夜的风雨不仅把地里的玉米苗吹到了,也把地边上的电线杆吹到了,阿霞妈妈只顾抓紧时间低头扶苗,没看见地上的电线,被高压电死,可背上的阿霞却奇迹般的生还了。
阿霞爸爸带者四个孩子艰难度日,好心的邻居给阿霞介绍来了一个后妈,才使这个残缺的家完整起来。不到一年,阿霞的后妈又给阿霞生了一个妹妹,七口之家一个劳力,没过多久,阿霞爸爸因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去世了。
阿霞的后妈没办法养活这麽一大家子,只好把一岁半刚会走路的阿霞,送给了一个邻村的远房亲戚,远房亲戚特别喜欢漂亮的阿霞,可阿霞就是哭个不停,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几天时间就瘦的不像人样了,吓得远方亲戚赶紧跟阿霞的后妈商量,说他有个朋友,没孩子,想抱一个,能不能把阿霞送过去,阿霞的后妈说:“回家来也是个死,还不如送个好人家有活着的希望,送就送吧”!就这样,阿霞就到了现在的奶奶家。
阿霞的这个家里有新奶奶、新养父、新养母,阿霞到了这个家里时,已是奄奄一息,哭的劲都没有了。由于奶奶的悉心照顾,瘦弱的阿霞渐渐地强壮了,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透着灵秀,俊俏乖巧的阿霞成了一家人的宝贝。这种光景过了三年,阿霞五岁时,天天咳嗽的养父就去世了。养母为了照顾奶奶,往家里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继父到来的第二年、第四年、第六年,阿霞的第一个弟弟、第二个妹妹、第三个妹妹陆续出生。
为了帮家里干活,阿霞九岁上学,小学时期的阿霞,放学后,放下书包就抱着弟弟,领着妹妹去地里拾柴、挖野菜。转眼间,小学毕业,弟妹们也都上了学,阿霞到邻村的中学读书时,正是邓小平发表南巡讲话的那一年,改革的春风吹到了这个离县城不远的小村里,继父为了养家糊口,跟朋友、亲戚拆借了点钱,在村口摆了一个水果摊,阿霞的休息时间都是在水果摊上度过的,开始是替换继父吃饭,到后来就能独当一面了,从进货到卖货无所不能,初中毕业后,16岁的阿霞彻底替换了继父,一个人拖着板车出摊、进货、卖货、收摊、回家,每每拿着一天10来元钱的利润,就高兴地唱着歌瞪着三轮回家。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十七岁的阿霞在水果摊上整整呆了一年。有一天,阿霞看到有同学回校复习了,阿霞想到妹妹可以帮继父摆摊了,一年来水果摊的买卖也收入了不少,便壮着胆子跟继父说要去复习,继父不同意,说:“姑娘家,学多少也得带到婆家去,再帮家里干两年活,就找个人家聘出去”。阿霞记事以来第一次哭了,他跟奶奶说:“我一定好好复习,考上好的学校,将来挣工资孝敬您们。”奶奶小时候读过私塾,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支前模范,有文化、有思想,她看不得阿霞哭,心疼的说:“想上学是好事,因为文化低吃亏的事太多。我去找他们说,这事得听我的,去复习吧。”继父养母特孝顺奶奶,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阿霞如愿以偿,回到学校复习了。
一年复习的努力、坚持、辛苦不说,阿霞如愿的考上了保定农专。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天,阿霞跟奶奶说了一夜的体己话,奶奶高兴地给阿霞包了一个星期的饺子吃。转眼间,二年的农专学习结束了,阿霞拿着门门优秀的成绩单回到了家里。
毕业后的阿霞被分配到了当地乡政府上班,阿霞第一次领的工资,给奶奶、继父、养母、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买了一大堆的礼物。奶奶说:“家里穷,你的工资不多,能攒的攒下来,自己待办嫁妆吧!”。
阿霞坎坷的生活经历造就了她坚强、大度、知足的性格。工作积极,吃苦耐劳,作风纯朴的她,很快就被组织部门作为了提拔重用的对象,乡妇联主任、副乡长、乡长、乡党委书记、县人大副主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一次次进步都标志着她的艰辛和努力。这期间,甜蜜爱情的收获和宝贝女儿的出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绚丽的色彩,尤其是98岁的奶奶,特别健康,更使她倍感幸福。
阿霞平时很忙,单位的事、朋友的事、家里的事,事事关心劳神,阿霞也特孝顺,孝顺奶奶、养母、继父,帮助兄弟姐妹成家立业。阿霞说:“奶奶健康、女儿听话、家庭和睦、工作环境好,尤其是进到家门时看到奶奶那带着满脸沧桑的笑容,我的烦恼、不愉快就都没了,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