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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大榕树
__记清真街的一棵老榕树
刘锦寰
今天早上来上班,路过清真街,走到公安局门口,看见一辆正在占道装木头的农用车,路旁不时有路人和摊贩在围观指指点点在议论什么,汽车拥挤着都放慢了速度绕行,似乎也在倾听什么:
“三十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十年?”
“三十年的历史,三十年的城市文化就这么付之一“锯”了,真可惜呀!”
听着听着,我才下意识地感觉到头上好像空旷了许多,原来在这里一棵生长了30年的大榕树被生生的锯掉了,农用车上正在装载的是大榕树的遗骸,主干已经不在原地了了,现场只有一些小枝杈,被锯成一段一段的码在车上,地上一片残枝败叶。听到人们的议论,我心里也为之一震,摩托车把有点跑偏,忙调整方向。这颗大榕树遮阴直径约有20多米,三十年的风风雨雨,它饱经风霜,有一年,因雷击折断了他的一个枝杈,但是却没有折断它生存的毅力,在伤疤周围生出的侧枝已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像一把遮阳伞,给路人和摆摊的生意人遮凉挡雨, 每天上下班经过这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抬头望一望这棵大榕树,它已成了我走过这条路不得不看的一道风景了。
“这是他妈的谁的主意,这是一条老命啊?” 路边的埋怨声不断。
“三更时就听到了锯声,五更我起来时大树就倒下了,没多少人看见!”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说
“人多了他们也没这个胆伐这么一棵老树”
“这个事政府也没有人管管,这也算棵古树了”
“没人管,没有政府的命令谁敢砍伐这样的大树啊,平时路边的小树被人砍了树杈,都会有人来管,这会儿呢,他妈的连个人毛都看不见,什么世道?
显然,路边这棵大树和附近居民、路人、摆摊的已经成了多年的好朋友,好友不辞而别,令朋友扼腕!
我认识这棵榕树,还是在上世纪的80年代。我老家在深山里的紫荆关镇,每年,我都会从百里之外来县文联开几次会,文联就是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的娘家,每次来到县城,总是先来文联报到。一次我乘早车来到县城还不到八点种,时任文联主席的师庆元领我到街上吃饺子,就来到了现在的清真街,当时这里有好多支着棚子摆小吃摊的,烧饼、油条、饺子摊,一个挨一个。我们在一个饺子摊前坐了下来等饺子上桌,我四处张望着县城的风景,突然一棵叶片奇异的树映入我的眼帘,我就问师主席,这是一棵什么树。师主席,一个乐呵呵的老头,指着榕树说,这是一棵榕树,是南方树种,在咱们北方扎根不容易啊。当时这棵榕树只有碗口粗细。之后很多年,我曾经不止一次在这里吃小吃,每次都会注意到这棵来自南方的“客人”—大榕树。再后来这里成了清真街市场,每天有近200家商户在这里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意,大榕树陪伴着他们,不离不弃,风雨无阻。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认识这颗大榕树20多年了,我从深山来到了县城找工作、安家,清真街是上下班必经之路。每到初夏开花季节,老远就能看到一片花团锦簇的风景,花落了,就是一片绿荫,供人们纳凉,消暑,即便是冬天,当北风一刮,榕树枝条摇曳在风中,会让你听到百种乐器都弹奏不出的来自大自然的音乐,悦耳动听。
在县城,由于规划滞后,每条街道上栽植的风景树,过不了几年就要遭受砍头的灾难,如果树冠遭遇了头顶的电线,就要被砍头消规划不合理之灾。三十年,县城每条大街上的绿化植物都今个栽明天移,唯有这棵生长在老清真街的榕树是寿命最长的了,它像一位慈祥的长者,亲眼目睹了小城的成长和时代变迁。低矮的平房变成了一座座高楼大厦,人烟稀少的大街变得车水马龙。特别是这几年,政府号召发展小城镇建设,城市发展日新月异,高楼鳞次栉比,竞相媲美,融入了太多的现代化的气息,但是,能标志城市发展的文化元素确实屈指可数了。
究竟这棵生长了30多年的大榕树算不算这座城市的一个文化元素,无从考证。但是,人生能有几个30年,谁都会明白,城市要规划,城市要发展,城市要好看,坐着火箭观风景,脚步太快,让小城的百姓好不适应。什么样的宏伟的规划却容不得一颗老榕树有一席安心生存之地呢。榕树有情城无意,榕树有情人无情。
怀念大榕树,你见证了小城贫穷落后的昨天!
怀念大榕树,你见证了小城朝气蓬勃发展的今天!
怀念大榕树,你走了,谁能有慈祥的眼光来见证小城的明天呢!!!
2013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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