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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王文坡
出差在B城,大兵到我住下的宾馆看望我时,给我带来《莲海真味》、《戒杀放生》、《佛教诗词》三本书,三本都与佛有关。
我不信佛,但也从不否认和抵触关于和佛禅悟,我随意翻了翻,笑了笑,开玩笑地对我这位从高中以来就没有丢掉过,每天几乎保持一个电话习惯的朋友说:“佛在我心头呢,不是看了书心中才会有佛。”
坐在床头,和平时相聚在一起时没有什么两样,由于电话平时保持的勤快,各自生活过的好不好,大都清清楚楚,在我生活和生命中,大兵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当作亲人的朋友。
“我离婚了。”很轻很淡很突然的一句话。
“多久,什么时候?”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迟迟停顿了有数分钟,我盯着我这位老同学清瘦和疲倦的脸,得到了再一次的肯定。
说不清是怅然还是一种惋惜,像我和大兵从青春年少一起走过来的同学友谊,一起吵过闹过,一起哭过笑过,青春年少时,背着背包,他的腿一拐一瘸,执意要送我到另一个城市入学时报到的身影,那一封封从彼此求学城市飞出那能点燃希望的书信,参加工作后第一个月,把工资分成三份,一份寄父母,一份寄我,信中说“有钱了,哥们一起花”,一起走过的路,那路上留下的一道道青春的印痕,就是自家的一母同胞都是不能比拟的,亲的比亲兄弟还亲。
纠结和痛的感觉,我想此时此刻,如果婚姻对他不是解脱的话,那我现在的心境比我这位兄弟当时把他那张红本变成绿本时的心境只有过之而不及。
大兵不仅仅于我,在我们整个同学和朋友要好的圈子里,都是要我们惦念最多的,小时侯被乡村庸医耽误治疗,从小落下了残疾,接着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妹妹,是他的父亲靠在烈日下背砖、挖沙,把他从小学供到大学,大学时有过最美丽的相遇,女孩爱他,可自卑的他却不敢轻易去爱,他怕给不了女孩幸福,毕业后供弟弟读书,帮姥姥看病,生活的艰辛和艰难一直有压在他瘦小不健壮的身上,再后来,在他生活的这个城市,遇上了一个善良有爱的女孩,我不知道他们的结合是不是爱情,但我知道他们是有爱的,也是幸福的,特别是孩子出生后,从大兵舒展开的眉宇以及微微发福的身体,我们从心底里为他高兴,替他祝福。
或许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一副沉沉的十字架,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他们开始争吵,开始负气,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大兵开始接触了能要心安静下来“佛学”,每次电话会给我将很多“佛学”知识和他的禅道,我从不否认这些东西,因为这些深奥的禅道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当时我赶到他居住的那个城市,就是为了问他下,我的这位兄弟是不是遇到了生活中难结开的结?是不是遇到了难迈过去的坎?只是从他不多的言语中,听到了诸如“生活习惯不同”,爱人跑安利不顾家等等,但那时我觉得对一个在一起生活习惯了的人,还习惯的走下去,都不是坏事,而且我听到的那些东西,都不是问题的问题。
“不能复合了?”
“习惯不一样,都难受,这样对每个人都是解脱。”
如果两个人的分手,是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的好,那就是爱,而且这爱爱的苦,爱的难,如果仅仅是一句为了为了一个人好的搪塞,那就是责任的缺失,或是爱到了头,已经再也爱不起来。
熟悉大兵的人不会有人诘问他是不是个有责任的人,但有时爱是种要人说不清的东西,一些青葱的小事如果你爱时,就会要你疯狂,一些感动的外人稀里哗啦泪流满面的事情,可你不爱,对你就会无动于衷。
“她提的离婚,房、车全部给她留下,我净身走。”
“你还爱不爱她。”
“感激她,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感激不是爱,但有时心里怀有的感激的这种情感,比爱还沉重,不爱了就是烟云,可感激有时却会要你一生想着去感恩惦念或机会到了还想着去报答,我想如今这样的情感会伴着他沉沉的一生。
另一个朋友知道大兵离婚的消息后,给我打来了电话,说: “我们一起劝劝他们,复婚还是好!”
我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爱情更是,还是把爱情交给他们自己,交给未来的日子吧!”
我握住大兵的手说:“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什么结不开的结,别忘了告诉我。”
他点头着,眼眶酸酸的,我们一起还笑着掉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