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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
张嫂和李姐两家孩子为玩尿泥打架,她俩当母亲的都护个人犊子,也都相互打起来。占上风的和没沾上风的同样都记了仇。十年啦,两家孩子都已长大飞出去干事情了,她俩那股无劲儿了的早就该失效了的余孽,仍然冤魂未散。谁见了谁还都不说话。
王婶毛遂自荐,新当上了街道调解员,誓智让她们和好,一展自己雄才。
这天,张嫂住院回来,王婶去看,拿着两份东西。张嫂肯留一份,另一份让拿回。
捏(那)可不行。王婶说,那份是人家李姐让捎的。不留我这份,也得把她那份留下,不她得埋怨我不办事。你说是不?
张嫂嘿嘿一笑,我两家十年啦,连话都不过她来看我?你真逗!
王婶说,李姐常叨念,打架不怨你,都怪她护犊子。不批评自家孩子,却举手打你家孩子,还跟你对打对骂。她后悔这些年了,早就想跟你团结。
张嫂垂着头,摆弄着衣角,一声不吭。内心的激动都写在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王婶觉得火候到了,就准备着撤。
你好营养着吧。王婶说,我来时,锅里正蒸着包子,灶膛里腾腾地大批柴火正旺,得赶紧回去,不锅烧干包子非糊了不可。没等张嫂下炕穿鞋,拎着东西追出去送,王婶早已迈出她家门槛扯远了。
秋后,一个良辰吉日。李姐家老大结婚,王婶去喝喜酒,李姐笑迎。账桌前,王婶拿出一张伟人大钞,让账先生给自己写上。然后,又拿出一张,叫给张嫂写。
李姐心一愣,我两家什么茬口啦,因为孩子打架,都别扭十年啦,见面她撅着我搡着,今儿个她上礼喝我喜酒?不是我做梦吧?心这样想,两眼却明明见王婶把一张格格楞楞的百元大钞交给了收银员,先生立即就将张嫂的名字工工整整地落在了喜礼薄上。
散席,李姐拉着王婶,送出老远老远,迟迟不肯松手返回。她觉得王婶这位客,比任何客都亲都厚。
偶然一天,通往南北大街的那条巷子,两个中年妇女,一个从北往南,一个由南向北,渐渐地由远而近。行至巷中,两人并没像往常那样,这个低头行,那个仰首过,而是“啪”的一家伙抱在了一起,紧紧地、紧紧地老半天不肯松手。
此时,王婶正在自家房上晾棉花,看的真真切切。她乐了,心里觉得无比的暖和。然而,张嫂和李姐两人怪精神的,却谁又能知道,三十六计是王婶搬弄了哪一计。
[quote]两年前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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