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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坡 - 2014/7/28 19:56:36

我的世界你曾来过之十八

                         让我泪流满面的青春

                                 王文坡

     下了班车,背起双肩包,当我又一次走在高中母校那条熟悉的街道,一步、两步、三步,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一步心都伴着颤动,期间,我曾数次经过这里,每次都会往封闭的学校大门一瞥,就匆匆离去,而今天我的脚步走到这儿,再也迈不动,直直的,呆呆站地站在母校大门前。  

     这绝不是我计划中的事情,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来看望一个年少离乡时的伙伴,可在母校门口前,我情不由己推开半敞的小套门,抬脚迈进,满目的新建的现代化的教学楼、宿舍高楼,已将记忆中低矮的瓦房代替,可依旧挡不住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那些割舍不掉的印记,那些灿烂过的痕迹,那些越走越远的青春……

                              我的青春名片:风雨文学社

      至今我都觉得青春那段时光,我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就是组织成立的那个把爱做梦、幻想让梦飞的文艺小青年聚集在一起的风雨文学社。

      那个时代,是个“文艺”团社雨后春笋辈出的时代,但涉及到我就读的中学,还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社团,如果非要我说是那一天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只清楚记得高一那年,爱好文学的我,先后在中学刊物和市级媒体发表了几首诗歌,在那个年代能在报纸或杂志上发表东西,仿佛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有些骄傲的我,觉得我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觉得应该干些大事,干些老师和同学能够刮目相看的大事,当然,我一点也不否认内心还有的那小小的“私欲”。

      把爱好文学的学生聚在一起,成立一个文学社的想法伴着自己的“小私欲”产生了,有了这个想法,我先同清儿、丽华、刘伟、国玺、浩然、亚昆等这些我的“铁子”们进行了沟通,“铁子”就是铁,百分百的支持给了我信心,但我们也清楚,成立这个社团,不会一帆风顺的,起名“风雨文学社”,就是想无论遇到多大风雨,多大的艰难,我们要在风雨中前行。我们利用课余时间先是制定入社章程以及入社后的一些规章制度,当我们把我们的想法和制定出的那些章程及制度和班主任李福星、语文老师赵川山全盘托出时,他们还是有些惊奇地望着我们,不信任中也有赞许,但最终都选择了支持。

     我们开始先是在同年级的每个班发了“通告”,把入社条件等等做了说明,期间,有看热闹的,有看笑话的,就如我们的文学社的名字“风雨”,在闲言碎语中,在风风雨雨中,我们趟出了一条路来,先期有100多人报名要求参加,我们把报名的同学交来的作品,进行了筛选,第一期确认了60人的社员。文学社成立后,并没有先急于出刊,而是先请学校语文教研组的老师韩锦堂、赵川山就创作讲授了两堂课,在授课的过程中,更没料到的是,高年级的同学也找来了,要加入我们这个社团,后来校团委在了解我们情况,时任团委书记夏玉明找到我们,也给予了支持,我们的文学刊物名称确定了叫《萤火虫》,萤火虫发出的光虽小,但青春年少的我们依旧希望这光能留下一道闪亮的轨迹。

      文学社成立的第一个月,已经有了高年级20多个文艺青年加入,收到了稿件有500多篇,第一期《萤火虫》我们编辑选定了社员30多篇文章,那时没有电脑,每次出刊,我们用铁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油纸上,刻完后,轻轻地将油印纸装在油印机上,握住手推杆一页一页翻印,然后我们再一页页对齐装订好,记得那是一个周六晚上,当我们将第一期《萤火虫》300份装订好时,我们笑着、哭着、喊着、跳着、舞着,像打起的鼓点,伴着铿锵有力跳动着的年轻心脏,带着那种苦尽甘来畅快淋漓的快感,多年以后,我再想起那个场景,想起那走远了的青春,我竟泪流满面。

     《萤火虫》成为了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网络没有微博没有微信校园里青春少男少女们的追随,成了我们这些文艺小青年唯一一块青春期倾诉忧伤、快乐、烦恼、幸福的阵地。而我们的风雨文学社每月一期的《萤火虫》渐渐影响到了校外,外校、社会上的文艺小青年也将稿件给我们送来,原易县中学离休的老校长赵炳河了解到我们文学社情况后,主动联系了我们,并前来为我们讲授创作课题,在我们邀请下赵老还为全校师生做了“红色五月”的专题演讲,同时我们请来了狼牙山五壮士救命恩人、当时河北师大副校长余药夫做抗战题材的爱国主义报告,一年的时间中,风雨文学社举办有影响的、涉及到全校活动两次,小活动几乎每月都有,成为了校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虽然大多数不会这样认为,但我一直觉得是我们文学社让那时的校园更青春,更阳光,更有活力!

     在风雨文学社成立前,我那时的学习成绩最好是班级的第五名,到高三时已经下降到了20多名,对我高考寄予厚望的班主任、语文老师,一次次找我谈话,要我先放下好好读书,我不是不懂老师的期盼,不是没有不认真的考虑,但年少轻狂的我,因为年少,把光阴挥霍,泼洒在了儿歌唱的枝头,因为年少,爱赋新词强说愁,以致于最后我成了老师眼中“最不务正业”的学生。我就在如此纠结的心绪中,学习,玩乐,痛苦并快乐着,后来我的铁子们在高三后半期,为了跨过那座窄小的“独木桥”,一部分人选择离开了,我们都给予了相互的理解和支持,后来我们聚在一起时,谈及我们的高中,就会谈及我们的风雨文学社,我们风里雨里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青春突然显得那样清晰,那样的深刻。

      那一年,我考高落榜,但我从没有因组织成立风雨文学社作为耽误我功课的理由,相反我从内心一直感谢青春年少时的这段时光,是风雨文学社给了我这个担当的机会,这个青春时种下的梦想锻造了我,给我的青春增添了几分精彩,让我对青春有了更多的不舍,更多的怀念,记得在离校时,我最后还主持选出了下一届的“风雨文学社”社长,并刻印装订了第21期那个属于我们青春时期用心血和汗水浇灌的《萤火虫》。

     毕业后的第四年,我回母校办事,在教务处,我看到了《萤火虫》的58期,我翻阅那期文章,泪水突然掉了下来,当时风雨文学社社长是个瘦瘦的男孩,知道我就是创办风雨文学社的第一任社长时,走了过来,我紧紧拥住了他瘦小的肩膀,说了一句话话:“你干的比我好!”

     再后来,我不清楚风雨文学社又走下去了多少年,又出了多少期《萤火虫》, 就如今天我的母校已经搬去了县城,现在我走进的校园,只能说是我们原母校一个遗址了,但我美好的青春留在了这里,最美好的记忆留在了这里,最年轻梦想种在了这里,我依旧称它为我的母校。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年少的伙伴站在了我的身边,这是我们共同母校的遗址,在风雨文学社里一起种下过希望的种子,我们并肩一同走到椭圆跑道起点,俯下身成半蹲起跑式“各就位,预备,跑!”我们一起大喊,就像青春时那样的肆无惮忌的大喊着。

     虽然我们已经不能像青春年少时那样如箭一样飞奔出去,冲向终点,但我们也是竭尽全力,期间的风雨、坎坷、泥泞,比我们在风雨文学社经历的更艰难,有时可以用更惨烈来形容,但我们依旧保持了奔跑姿势,我想这也是我们的人生应该坚持的一个态势:奔跑,不停下来。

                           贫困而温情的青春

      一个人回忆那些诗意的过往,仿佛不是在夕阳烧红了晚霞的徬晚,就是在静的能听到钟表表针走动声音的寂静的深夜,可在这个阳光有些毒辣的响午,在这个我离开了20多年的校园里,青春时光里那纠结的、温情的记忆一一扑面而来。

     那个叫静的女孩,文理分班后选择了文班,和我成了同班级的同学。第一次考试我记得是年级第二名的成绩,我和她说话不多,只记得有一次,同村一个叫玲的同学和她一起找到我,给了我一份清新的、青春的诗歌稿件,愿意在《萤火虫》上发表,静高挑的个子,一脸的羞涩。

     这件事情没过几天,我在走过学校报刊亭下的白杨树下,看到玲和静说着什么,静是一脸无奈和无助,而玲在极力劝说着什么。在班级里,我一直是个热心肠的人,我停在了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你们?”我说。

    “静要退学了。”静的好朋友,从初中一起走来的玲说。

    “学的那么好,为什么退学?有什么困难,同学们一起克服下,你不能退学。”我都有些急切了。

    “他父亲不给她生活费了,要她去南京她亲戚家去找活干,说女孩读书也是给别人读。”玲说这话时,静把红了眼圈视线转向了远方。

    我们为静组织了一次捐款,就是为了要她留下来,要她实现她那青春的梦想,那天我和班内另一名班干部,把她叫到班级门外,把同学为她捐的三十多元钱,交给她时,我记着说了句:“和你父母好好商量下,有困难大家一起帮帮,还是会闯过去的。”这个叫静的女生,那时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感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一个劲地流。

      静终究没有留下来,二个月后,和我们这个班级辞行了,那时我们这些十六、七的男生、女生,过多的是惋惜和叹息,没有能力来挽救一个有着美好前途的女生,就因一个月15元的饭费钱。如果放到今天,对现在的学生来说,一顿饭的钱都不够的,多年以后,玲和我说起静,说静每次电话都会问我和同学情况,她一直惦记我们,我听后心紧紧的,其实我知道,静惦念的、没有忘记的是我们那个物质匮乏的青春时代,在我们青春里,15元钱可以要一个孩子失学,可以要一个孩子失去梦想的权利,但她依旧感受到了青春的温度和温暖,微不足道的那些软弱没有力量的小手,当闪在我们记忆中,每一次的触碰下,就会让我们越走越远的青春泪流满面。

      那个叫伟的女孩,一直是班级活动的积极分子,和班里一个叫新的男孩引领的班级大合唱《让世界充满爱》,拿了全校元旦演出的一等奖。高二那年,我记得是在秋季来临前,突然变得异常沉默寡言。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就哭,爱他的同桌告诉我们伟的弟弟患了白血病,父母陪着弟弟去了北京治疗,家里十几亩的玉米、花生等庄稼留在田里没有人收割,伟是家中的老大,责任一股脑留给了这个17岁的女孩,我们那帮“铁子”们,没有谁来号召,周末一起到了伟家,在比我们高的玉米地里掰玉米,玉米叶把我们的胳膊划了一道道又痒又疼红痕,刨花生,我们握住镐柄的稚嫩的手掌,起了水泡,流了血,简单的包扎下后,又出现在闷热潮湿的田地里,那两天,在伟家那个小农家院里,每个人手几乎都有了伤口,但我们都是快乐的,快乐地唱着歌干活,快乐地在阳光下抹着汗水,两天里我们把金黄的玉米摆满了房顶,把白里带黄的花生,收进了放粮的小屋,我记的那两天,是汉城奥运会跳水的决赛,我们在剥掰回的玉米时,还打开收音机,听奥运会的直播比赛,洛加尼斯撞板磕出了血,熊倪很出色但输给了裁判,我们耿耿于怀,但我却记住了我在青春时,那个后来我一直关注,一直喜欢他的比赛,那个时候还是十几岁孩子的的名字:熊倪。

      伟是毕业后有着电话联系不多的同学,三年前,伟和他的丈夫他的弟弟们回老家,我们那些“铁子”们又聚在了她们的农家小院,喝着酒一起回忆青春的往事,伟流着泪说“谢谢”,我们就又罚她喝酒,都喝高了喝多了,我们就边笑边哭,像一群有着精神病的大孩子,我们知道我们的哭和笑是给青春那些温情记忆,纠结在记忆中就是开闸的泪。

      那个叫浩然的、从小失去了母亲的女孩,北影是她的梦想,记得那样去北京,她是挎着竹篮去的,一个最本色的女孩,我们都给她祝福,虽然都知道那梦离她是那么遥远,但我们相信,那过程依旧能给她幸福,那年她没有参加高考,在高考前夕和我们说了再见,直到现在也没有再见,浩然你现在过的好吗?

     还有那个叫辉、患了神经性头疼的男孩,每次自语说自己有病,我都反驳他说,你就装吧,大小伙子就你事多,他的眼神竟那么落寞,后来他参了军,从没有因我的“不友好”而忘记我,给我写信,说他的烦恼、快乐、幸福,后来他在他部队驻地转业结婚生子,去年除夕夜,打来电话说:“我想你,想你们”时,我听到了电话那边的抽泣声,我的眼圈也瞬间红了,我知道他想我,想我们,是在想我们一起在夏日响午听蝉鸣,夜晚辗转反侧睡不着一起去河边听蛙鸣的青春,是在想他离校时,我把一包家乡的土包好带给他哭着说再见的青春,是在想两年前,他回家探亲,我们坐在在母校前干涸的河边,互相盯望两鬓的白发,数着那越行越远的岁月,那再也不会回来的青春。

      清儿,宝红,亚昆,丽华,国玺,小玲……他们,她们在哪里?是不是一样在如水的岁月中,想到我们一起走过的韶华,经历过的青春?

     走出了校园,走在母校校园外的老街,看着那些修车的、卖水果的、卖杂货的、卖小饰品、卖小食品有的依旧保持了多年前的样子,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就像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从他们身边走过一样,既感到亲切,又感到陌生,可这些景物人,却又一次打开了记忆的门,那些在记忆定格的、当初的青春灿烂的、忧伤的、刚毅的、温情的笑脸。

      青春,我逝去的青春,让我泪流满面的青春!

                                                      2014年7月28日

卢国章 - 2014/7/28 22:19:07
一帮同道中人,共同爱好文学,在一起探讨写作,办起了自己的社刊。我们的生活多么的相似。这些回忆太宝贵了。
潘新宇 - 2014/7/29 11:14:02
文坡出个集子吧。
王文坡 - 2014/7/29 15:54:14
回复 3楼潘新宇的帖子

谢谢老兄关注,奔着您说的方向努力!
汤建元 - 2014/8/1 10:53:56
读着朴实的文字,我也泪流满面了,想当年我创办全国第一家文学社的情景时,真的是心潮澎湃!感谢文坡!
王文坡 - 2014/8/4 8:03:54
回复 5楼汤建元的帖子

汤哥还在易县吗,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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